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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迷霧重重

到達府都只需要三個小時的高鐵.一路上西子換上了今天新買的一身便裝.只是依然戴著厚厚的口罩.展現出了一點明星的風範.只不過一路都在小聲啜泣.眼睛也失去了靈動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紅腫的核桃.唐靈則是極為有耐心的在旁邊好言相勸.時不時給她拿點零食.講個笑話什麼的.我倒是上車就困.不一會就睡著了.

直到被唐靈踢醒下車.我都沒從深重的睡意中擺脫出來.甚至有點後悔這一次的出行.畢竟背了三個人的行李.擱誰誰不鬱悶啊.

出了站.就有一位便衣警察在等待我們.自稱小劉.先確認了我們的身份.然後很是激動的與唐靈握手.稱早就聽說了她的鼎鼎大名.唐靈顯得有點尷尬.邊催促我們快點上車.去往現場.

"唐偵探.我們隊長接你們那邊的電話.特意讓保留了現場的原貌.怕是影響你的判斷.咱們趕緊過去看.同時家屬也能第一時間確認.你這邊偵察完畢後.我們再取樣封檔."小劉說了接下來的安排.

"事發地在哪裡?有什麼特別的嗎?"唐靈漫不經心的問.

"在四環一處小區的地下車庫裡.兇器是一把匕首.還插在受害人的心口.報案人也是同小區的業主.他說是停好了車後聽到了什麼聲音.就好奇過去看.結果發現了現場.嚇得半死.我們第一時間抵達現場.然後封鎖了整個車庫出入口."

西子在聽到自已老公慘案的時候,我明顯看到她握著唐靈的手緊了一下.小劉在開車.所以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現場,有點怪..."小劉似乎有點猶豫.

"是不是現場散落著明信片?"唐靈問道.

"哈.你真是神了你.你怎麼知道的!"小劉一激動猛踩一腳油門.又猛踩一腳剎車.感覺整個車都要顛起來了.

"死者身份調查了的如何了?"唐靈趕緊轉移話題.

"富商.表面應該是貿易公司的老闆.但私底下.也參與九出十三歸的業務.早年遊走在世界各地.生意做得不小.根還是落在國內了.好像是兩年前和一個女明星有緋聞.後來結婚沒結婚就不知道了.聽說那女明星是個歌手.也很有前途.後來就隱退了."小劉叨叨叨不停.

西子怯怯的說:"結婚了.不算緋聞.就是我.我是王語西."

這句話換來的是又一腳的油門和剎車.小劉顯得更亢奮了.而我胃裡翻江倒海.還好他沒能再亢奮多久.我們就抵達了目的地.一處純粹的別墅小區,周邊風景極好.但顯得人煙稀少.

迎接我們的是這邊刑警支隊的隊長薛凱.個子不高但很壯實.而且難得的有禮貌.沒有對唐靈和王語西的身份產生多麼大的驚訝.只是淡淡的介紹現場的情況.讓我不禁產生出敬意.胸有驚雷而面若平湖者.是做大事情的人.

"我們接到報案第一時間就封鎖了現場.這個小區的入住率不高.整體建築也以別墅建築為主.報案人是旁邊這位先生.他是第一個發現的現場的人.我們到來之後拉了警戒線.除了從口袋裡找到了身份證以外.其他東西都在這裡了."薛凱說道."李先生.把你發現的過程和唐偵探再說一遍吧."

"好的好的.我今天下午下班比平時早兩個小時.但你說這時間吧.長也不長.短也不短.也沒地方去.家裡的婆娘太厲害了.就想著在地庫裡抽菸看看手機什麼的.再躺一會打發一下時間.然後按照下班的時間上樓."

"我躺著正打算迷糊一會.就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唱歌.是個女孩唱的.還挺好聽.男人嘛.我就好奇來著.起身開啟車門想去瞅一瞅.結果越來越近的時候.聽到咚咚咚跑步的聲音.歌聲也戛然而止.然後就聽到了一聲慘叫.我嚇傻了.進退都不敢.大概等了幾分鐘.就想著走前面繞回去.結果往前沒走幾步.就看到這個男人胸口插了匕首躺在著.然後我就報警了."

"歌聲?"唐靈一皺眉"女人的歌聲?"她回頭看了看西子.西子正被薛凱拉著簽字.整個人都在發抖.然後開啟音樂播放軟體.挨個給目擊者放著聽.

"就是這個!對對對.就是這個!我絕對不會記錯."目擊者大聲說.唐靈停止了播放.看了一眼音樂目錄.上面寫著《黃金雨》-王語西.

"最後一個問題,你能分辨出音響播放還是現場有人唱的嗎?"唐靈問道.

"一定是現場唱的.因為沒有音樂.只有人聲."目擊者斬釘截鐵的說.

"很好.我沒有其他問題了."

西子那邊已經完成了屍體辨認.就是她的老公.著名富商孫近南.鑑於上次的經歷.唐靈讓我陪著西子.生怕她做出什麼事情來.西子則表示沒有關係.自已還站得住.於是我和唐靈一起去觀察屍體特徵.

死者貼著一根承重柱坐著.頭耷拉著.大概五十歲的樣子.肩膀寬厚.身材顯然是中年發福.有些肥胖.但衣著還算得體.黑髮濃密.倒沒有中年脫髮的煩惱.穿了一個長袖罩衫.袖口和領口有淡淡的油印.兩手攤開.兩臂自然垂下.醒目的則是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唐靈蹲了下來.我也和她一樣.學習她的視角.這才看到死者臉上保留著臨死時的震驚和痛苦.鬍鬚剃得很乾淨.嘴還不可思議的張著.唐靈把頭探過去和死者來了個臉對臉.然後回頭問:"這是第一現場?他是怎麼過來的?"

法醫和薛凱面面相覷.回答道:"是第一現場.目擊發現的時候就是在這裡."

"不對."唐靈說."這裡是車庫.感謝這個小區比較偏僻.這個位置的車輛痕跡不重.我們來還原一下."

"死者穿得是一雙春秋款的靴子.這種靴子登山很方便.同時腳底的花紋很深.跑動的時候會留下明顯的痕跡."唐靈起身環顧四周."是從那邊過來的.來,跟我來.你看.他不是從車上下來的.是被人約到地庫的.所以第一道痕跡是從樓道門裡出來的."

"他從門裡出來後.顯然有些急躁.在這裡左右踱步了一會.說明約他的人並沒出現.但同時他又不願離去.因為約他的人一定理由很充分.這時他聽到了什麼聲音.你們看.他這裡的步幅變小了.如果我猜得不錯.走的很緩慢."

"走到車庫這個轉彎的位置.他顯然被嚇到了.從右側開始逃跑.但奇怪的是.並沒有出現另一個人的腳步.然後在這裡.這個拐彎處.他明顯是遇到了什麼.調換了方向到這裡.這是另一棟樓的樓道門.看見沒.這裡出現了新的腳印.他像被驅趕的羊群一樣逼到這裡.新出現的人不費吹灰之力的殺死了他."

"並且這個人他一定認識.起初他是迎上去的.然後看到了對面手裡的匕首.腳印出現了後退.然後被刺死.巨大的驚訝甚至讓他忘記了反抗.因為這裡腳印消失了.你們發現的第一現場.則是被拖拽過去後的現場.因為死者褲腿上有明顯的灰漬."

按照唐靈的說法.死者至少在停車場裡跑了有400米.說罷.全場沉默.薛凱最先反應過來:"可目擊者聽到聲音就過來了.罪犯完全不夠時間打掃啊."

唐靈反問:"誰告訴你.發出那一聲慘叫的就是死者了?當然可以是兇手.他的目的就是需要死者在這個位置被發現.他顯然有著隱藏第一位置的原因.而且他也特意把這裡打掃了一下.屍檢的時間在20分鐘以內不會有偏差.他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唐靈斬釘截鐵的說:"謎題已經佈下.謎面已經給出.看到那邊的明信片了嗎?現在是我們解題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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