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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意外之外

回到301,唐靈罕見的陷入了一種沉默.這種沉默不同於她之前的沉思,顯得非常不適,於是我小心翼翼的提問:"今天走的時候和何瑾說那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有聽懂?"

唐靈看了我一眼,充滿了倦意:"李木子啊.是不在你看來,她是寧晨歌的好閨蜜?見到她離世痛不欲生.積極配合老師,配合調查人員?"

"不然呢?她不就是這麼做的嗎?你可別跟我說她裝的啊.那眼淚嘩嘩的."

"所以說男生的視角有時候容易被矇蔽."唐靈終於開啟了話匣:"眼淚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但眼淚和痛苦不只是為逝者流.也為了自已.這個真真切切的好閨蜜.其實也是寧晨歌的模仿者和偷盜者.只不過寧晨歌確實把她當作了好友.所以並不計較罷了."

"兩個人用的都是迪士尼的帷帳.這種周邊可價格不菲.寧晨歌可以.普通家庭的大學生能買的起嗎?你可能沒有仔細看兩人桌子上的盲盒.寧晨歌那裡的可都是隱藏款和限定款.而李木子手裡的,則都是普通版.我相信寧晨歌是真心分享送給了李木子,但李木子恐怕不會這麼想."

"如果寧晨歌是光,李木子就是光後面的影.和寧晨歌做朋友.她收穫了不少好處.我客觀的說.這樣的女生大有人在.寧晨歌的東西給人以非常規整的擺放.說明她有一定的強迫症.那為什麼她成套的手辦裡少了兩個角色?我猜應該是李木子昨天收拾東西搬宿舍的時候隨手拿走了吧."唐靈在拿字上重重的說.

"而且衣服的品味上.寧晨歌的衣服都是上等品質.我觀察了好幾件她的角色服.都是非常精緻的.而李木子的衣櫃裡,許多角色服的線腳都不是特別仔細.那請問.如果你和這樣一個天選之女做了朋友.你是羨慕呢,還是嫉妒呢?一開始一定是羨慕的.而且也有好處.不過長久以來,恐怕嫉妒之心要佔了上風."

我聽得似懂非懂:"所以你覺得李木子有嫌疑,和我們說的內容不真實?"

"並不,我只是不喜歡這樣的做派罷了.寧晨歌是真的愛好.李木子只是為了融入而愛好.這是不一樣的.工於心計,小謀非大智,遲早引火燒身.我真正擔心的是.李木子可能在這個案子裡不知不覺成為了加害者的幫兇.這個罪犯非常善於偽裝.而且一定具備遠端監控的能力.又能做到初入無形."

"其實不光是李木子的事情.寧晨歌留下了許多訊號.我看懂了一些.但還有很多沒想明白.想不明白.這個案子就沒有突破."唐靈又陷入了沉思.

直到晚飯時分.唐靈都保持著這個狀態.我在家裡無所事事.打算出去轉轉.剛要開門.只見門外鄧洪正準備敲門.和我來了個臉對臉.我連忙請他進來.鄧洪進來看見唐靈也是一愣.我笑笑說:"她就這樣.你習慣了就好."

鄧洪倒是不客氣.坐下後就和我說:"別嫌我不請自來啊.李記者.這可是她請我來的.託我把木盒和信封帶來.還好這兩件東西不是核心證物.這我也算是擦邊球了.還讓我回去查了一下近一年的城南高校自殺案,呵,不查不知道,一查發現現在的大學生心理問題還挺嚴重的.我就整理了一下.有6起案子.把卷宗都帶來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助.也等她給我一個答覆."

唐靈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睛亮了起來.

鄧洪一邊說一邊展示照片:

"第一起是北陸學院.有一名男生欠了網貸在宿舍上吊....""過"唐靈打斷.

"第二起是南嶺職高.有一名女生跳樓.身著原因是第三者介入了感情生活..."過"唐靈繼續打斷.

"第三起是仁華女子學校.一名女生與導師口角.在水房割腕...""過"唐靈持續打斷.

"第四起是郵電大學.補考成績過差無法畢業.一名男生從圖書館跳樓...""過"唐靈顯得不耐煩.

"第五起是亞歐國際學院.一名女生懷孕被棄而自殺...""過"唐靈從鼻孔裡哼出聲來.

"第六起是建築大學.一名女生跳樓,推測原因是父母離異,兩方都不要孩子.父親迅速再婚而厭世輕生."

"就是這個."唐靈立刻伸手奪過照片."這起案子也是你負責的?"唐靈一邊問一邊查卷宗.

"不是.是我同事出警負責的.我可以給你介紹.只是做了分內之事."鄧洪正色道.

"人民警察萬歲!"唐靈眉頭舒展."請鄧警官現在就聯絡.另外我建議您立刻上報.做併案處理.範圍也擴大一下.除了城南高校.城北大學城和高中也做排查.恐怕還能找到受害者."

"受害者?可以是可以.但這就超過了我的許可權.我需要明確的緣由來請示上峰.並要求同事配合.所以唐靈你得告訴我點什麼."鄧洪露出狡黠的笑容.

"沒問題.我們就拿寧晨歌的案件來說.寧晨歌確實是自殺身亡.但不是自願的.她是脅迫自殺.所以在痕跡鑑定和法醫方面都沒問題.至於受誰脅迫.用什麼樣的形式脅迫.我暫時還沒有想明白.不過他殺的最大證據已經在你手裡了.拿去和領導講肯定沒問題."

"我手裡?手機和電腦裡都未檢出異常啊?"鄧洪疑惑.

"這正是罪犯聰明的地方.既能做到脅迫自殺.又能手機電腦無痕.可他千算萬算.少算了寧晨歌的聰明."唐靈狠狠的說:"她用自已的死亡留下了線索."

"那封遺書?"鄧洪一愣."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啊"我也一愣.

唐靈忽然看向我:"我說什麼來著,想象力,想象力啊!天啊.寧晨歌是多麼的聰明.而你是多麼的蠢啊.那天我特意在痕檢查收裝前拍了遺書,現在.讓我們換個角度再看一次."

"我寧晨歌.我是北西大學文學系學生.請別被我現在的樣子嚇到.我是自殺的.真是自殺的.請不要害怕.請一定要熱愛世界.請一定要熱愛生活.請一定要記住我原來的樣子.不要再去為我哭泣.不要再去為我悲傷.只是跨過生死門.我依然會對生命飽含熱淚.塵世再無憂也再無愁."唐靈重複了一遍.然後複寫在紙上.

"寧晨歌住在504寢室.5和4,數幅差1.那我們從第一句開始.選第一句的第一個字.第二句的第二個字.第三句的第三個字,以此類推.過5重複.第六句的第一個字.第七句的第二個字.直至結束.會得到什麼?"

"我 是 被 殺 的 . 請 一 定 要 為 我 門 飽 愁."唐靈挨個圈出.

"我是被殺的.請一定要為我們報仇!"我和鄧洪齊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