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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人性

探索完防護大陣,楊樹也沒架子,來到田間地頭找唐木聊天。

起初唐木很是拘謹,見楊樹隨和才好轉一些,剛才楊樹問他這裡水源問題,唐木回道道:“啟稟上仙,主人慈悲賜下仙器,每日都能倒出水來,供我們使用。”

楊樹疑惑,他神識已探查過此處每一個角落,沒發現有靈器存在。說道:“取來我看看。”

唐木也沒猶豫,跑向居住區。

楊樹又來到別處,與村民聊天,解開不少疑惑。

他在這裡沒發現孩童,問後得知,村中死亡一人,方會允許孕育一個孩子。村民壽命都在一千年左右,所以很久才能有一名孩子出現。

楊樹想想也對,這裡人雖然肉身強大,可缺少能量,並且靈魂強度普通,能活一千年已是不錯。

此時他跟隨唐木的神識發現,唐木進入供奉唐慌上仙的屋內,在桌案上拿起一個小石壇。楊樹神識掃過石壇,如上次掃視一樣,沒發現特殊。

等唐木回來,楊樹接過石壇,無論用肉眼和神識都沒能查出特殊之處。

“唐木,你今日從中取過水嗎?”楊樹問道。

唐木搖搖頭,說道:“啟稟上仙,這…。”

“以後有話直接說,別加上啟稟上仙,你繼續說吧。”楊樹打斷告誡。

唐木點下頭接著說道:“這仙器裡的水可以積攢一起取出,我們平時是不取水的,只有灌溉田地時再取,要不水不夠用。”

楊樹心道:“怪不得一個個這麼髒。”隨之說道:“你取出些水來。”

唐木點頭回道:“您稍等,我去拿木桶。”

楊樹取出一個空酒罈,說道:“往這裡放。”

唐木不再廢話,把石壇口對準酒罈,然後咬破拇指按在石壇底部,隨之有水從壇口流出,酒罈快滿時,唐木收回拇指,水流停止。

“你們誰都可以取水嗎?”楊樹問道。

見唐木點頭,楊樹再次接過石壇,咬破拇指按到壇底,果然有水流出。

楊樹感知敏銳,這石壇透過手指破口,吸收肉身能量,隨著肉身能量進入石壇,石壇開啟儲物空間,排出水來。

收回手指後,楊樹神識一直觀察石壇,這才發現,這石壇慢慢從空間中吸收水元素。

他沒見過這類器具,感覺很長見識,把石壇遞給唐木後問道:“村中還有這類器具嗎?”

唐木想了想,搖頭回道:“沒有了。”

隨後楊樹讓唐木找來幾件他們穿的衣服,和使用的農具。

不久唐木送來衣服和農具,楊樹收起來,打算過後研究一下。他取出一把辟穀丹遞給對方,讓其離去。

楊樹繼續在田間溜達,碰到人就聊幾句,漸漸大家覺得這仙人挺好相處的。

這裡種植兩種作物。

一種作物類似土豆,一年兩熟,畝產五百多斤。一種是果樹,一棵樹一年能收穫三十多斤果子。

若是凡人,這塊土地面積可以輕鬆養活上千人。可這些罪民肉身強度很高,即使種的作物含有一些能量,要想吃飽,得再增十幾倍面積。

楊樹取來嚐了嚐,味道不差,但一想這裡人千年壽元,只吃這兩樣食物,就有些不寒而慄。

在地裡溜達大半日,大陣光源漸暗,村民陸續收工,楊樹要回飛舟上,神識檢視下二女位置,溜達過去尋找,之前二女要跟著,被他打發。

村民回到住處,會先到唐木這裡領取晚飯,然後再回家。

唐穎溪和她母親剛從田中回來不久,領取晚飯後回到家裡,唐穎溪把自己那份晚飯推給母親,又從懷裡取出些楊樹給的食物遞過去。她母親看著女兒享福,高興的留下眼淚。

唐果此時也在家中,確沒待在屋裡,正坐在門口,一群嚥著口水的女人把她圍住,聽唐果炫耀吃過的美食。

楊樹接近唐果所在,離得很遠就聽到炫耀的話語,他一笑搖搖頭,走到近前說道:“走吧,咱們去找小溪。”

唐果正說到興頭上,大咧咧回道:“你先去找小溪,一會回來接我。”

楊樹沒有做答,轉身離去。

來到唐穎溪所在,在屋外喊了一聲,唐穎溪立刻從屋內跑出來,甜甜說道:“您來了。”

楊樹點下頭,見屋內還有人,問道:“屋內是你親人?”

“嗯,是我母親。”唐穎溪回道。

唐穎溪的母親唐竹軒本來不敢出屋,聽到上仙提起她,立刻從屋內出來,她想要下跪見禮,又記得上仙吩咐不能下跪,一時不知所措。

這裡村民肉身強度高,看著都是青年或中年,這唐穎溪和她女兒看著年齡相仿,就是瘦些髒些。

楊樹今日接觸的村民,剛開始都和唐竹軒差不多反應,楊樹便開口說道:“別緊張,拿去服下,可以填飽肚子。”邊說邊取出一把辟穀丹。

在唐竹軒接過丹藥後,楊樹摟著唐穎溪飛上天空。

圍著唐果的一個女人餘光看到有人飛向飛舟,抬頭確認後,急切說道:“唐果你看,上仙回飛舟了,怎麼沒來接你?”

唐果抬頭看後心裡一緊,然後起身衝楊樹喊到:“楊樹,楊樹,我……。”

唐果喊到一半,腦中傳來楊樹冷冷話語:“別喊了,從此咱們兩清。”

隨之楊樹取出一把辟穀丹擲出,那些辟穀丹精準飛到唐果屋內桌上。

唐果張口還要喊什麼,腦中再次聽到楊樹聲音:“無需多言,再喊叫,我取你性命。”

唐果呆愣在原地,淚水順著乾淨的臉頰留下。

半月後,楊樹種下的種子已經發芽,那一小塊沒埋靈石的種子也不例外,只是看著柔弱一些。

隨著時間流逝,果樹慢慢長大,五年後終於結果。那些沒埋靈石的果樹長的稍慢些,又過一年才結果。

用靈石培育和沒用靈石培育的果子區別不大,無論能量還是口味。只是沒用靈石培育的果子個頭小些。

當沒用靈石的果樹結果後,楊樹開始向村民提供種子。並提出要求,日後每年總收穫得給他三成。

村民先種下一部分,忍了幾年,等到結果後有了食物來源,開始全面種植。

楊樹提供二十多樣種子,村民口味得到豐富。村民肉身漸漸豐滿,因為果樹長成後,需要的水量少,村民也乾淨起來。

因食物充足,村子漸漸增加人口,最終達到六百人。

果樹供養六百人還稍有富裕,楊樹便教會村民釀酒。

一晃楊樹已在此地停留四百年。

果樹長成後不用經常照料,村民閒散起來。

當下村民分為新老兩派,關係鬧的很僵硬。

一派佔少數,近二百人,是年齡大捱過餓的。

一派是在食物豐富後出生的,佔四百多人。

唐木已經壽元枯竭,接替村長的叫唐欲同,他同時也是新派首領。

兩派矛盾點是新派想改善居住環境,要砍伐一些果樹,擴大居住面積,受過苦的老派自然不同意。

這事甚至鬧到楊樹這裡,楊樹說了兩個字:“不管。”打發了眾人。

又過去三百年,捱過餓的老人已相繼離世,沒剩下多少,新人們徹底當家做主,開始砍伐一部分果樹,擴充居住面積,修建出寬敞的住所。

這些果樹維持六百人稍有富裕,不釀酒的情況下可以少量砍伐,想要多砍伐,需要逐漸減少人口數量。

砍伐果樹前計劃的很好,可開始建房子後,人們都想建的寬敞一些,這就需要更多的木料,更多的土地,導致果樹砍伐超出預期數量。

當儲存的靈果消耗差不多時,又一季果子成熟,收穫後新生代村民開始發愁,口糧有缺口,意味著大家要捱餓。

這事若換成老人,挨些小餓不覺得有什麼,挺挺就過去了,推倒一些房屋,重新種上果樹,等上幾年,便解決問題。

可沒捱過餓的新生代卻不想受苦,他們把主意打到楊樹身上,想要免去交給楊樹的三成收穫。

其實新生代早就不滿楊樹,憑什麼每季收穫都得分出三成,偷偷罵老一輩定的糊塗規矩。

楊樹在此已待了七百多年,為了打發無聊時間,教會村民多種棋類,和很多娛樂活動。

平時他總和大家一起娛樂,若不是半空一直漂浮著飛舟,也總能看到楊樹飛行,都快忘記他的仙人身份,當成村民一員。

楊樹到此多年,早已膩煩透頂,可要讓他再次進入混沌虛無中流浪,還提不起那份勇氣。

此時到了村民睡覺時間,楊樹回到飛舟。

多年來楊樹沒有再收新的侍女,唐穎溪一直相伴,人非草木,陪伴久了自然親近。

村民在肉身能量充足後,壽元仍然沒有增加,楊樹猜測還是靈魂弱小的原因。

多年前楊樹便想教導唐穎溪修煉,可不知為什麼,唐穎溪根本吸收不了靈氣。也許是這個種族生來肉身強大,優勢太過耀眼,命運便鎖死了修煉的途徑,

在楊樹飛走後,一場密會悄悄召開。

人數近二十個,都是村裡肉身強度高,有威望的村民,眾人商議如何勸說楊樹放棄三成收穫。

打生下來就窩在這方寸之地,沒什麼見識,自然討論不出一二三來。

此時一名赤膊青年起身,神情不屑說道:“怕個屁,楊樹不就是會飛嗎,力氣還沒我大,上次掰手腕,我收斂兩分力氣,就輕鬆贏下。

還商量什麼,要敢反對我就揍他。”

“有什麼好吹的,在場這些人哪個力氣不比他大。”一人介面道。

“不是力氣大就行,那可是仙人,會仙術的。”

“會個屁的仙術,那次我倆嘮嗑,楊樹說自己不是仙人,就是會點靈術。”

“靈術是啥玩意?”

“還是好好商量著來,要是他深藏不露,會厲害的仙術,那可……。”

“嘿,聽我說,咱們先和他好好商量,要是不答應,咱們就立刻一擁而上打死他,他有再厲害的仙術也用不出來。”

“之前每季的果子都收在他那手鐲裡,他自己能吃多少,數量一定可觀。”

“不光是果子,我小時候,他給過我幾次吃食,現在還饞那味道。”

“對,我小時也吃過,可好吃了。”

“要我說,也別和他商量,直接弄死他,到時所有好東西都是咱們的。”

眾人越說越激動,竟然不再商量三成收穫的問題,開始研究怎麼弄死楊樹。

最後大家都看向村長唐欲同,唐欲同想了小會,一拍桌子說道:“弄他。”

眾人聽後又是七嘴八舌一陣嘈雜,唐欲同等了會,在大家熱情稍退後再次開口:“我的想法和大家不同,不能打死楊樹,你們想過從這裡出去嗎?”

眾人聽後愣住了,他們不是不想,是不敢想。若有一絲可能,沒人願意囚困在此,天天吃著果子。

唐欲同給了眾人思考的時間沒再說話,一人聲音顫抖的問道:“村長,你有辦法?”

唐欲同掃視一圈後,說道:“楊樹既然能來到此處,必然有出去的辦法。大家回去聯絡全體村民,咱們集體向他施壓,讓楊樹帶領我們出去。

若是楊樹不同意,大家要活捉他,好拷問出去的路徑和方法。”

“那直接活捉不就行了,為何還要聚集全村人求他。”有人問道。

唐欲同解釋道:“這樣穩妥,他要心甘情願帶我們出去是最好的。想要活捉有一定風險,用力小了怕他使用仙術,用力大了,打死怎麼辦。

即使我們把他活捉後,能不能出拷問出實情還是兩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