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確定了楊樹不反悔,仍然送給自己,確定了這枚玉簡屬於自己,石長老攤開手怔怔看著玉簡,思緒像閘門一樣開啟。
過一會石長老緩過神來,他用手輕輕握住玉簡,好像握住了什麼希望,整張臉神采飛揚,同時又覺得胸口有什麼堵著,癢癢的,想大聲喊叫把淤堵震開。
石長老見還有楊樹在,努力控制自己情緒,多年未有過如此大的情緒波動了,有些不適應,可一想到那玉簡,心頭更火熱幾分。
這枚玉簡石長老並不打算修煉,也是要送人的,他有個多年夙願,這枚玉簡能助他得償所願。
終於石長老把心情穩定一些,聲音仍帶著些異樣,開口說道。
“從今以後別再提救命恩情的事了,本來當初救你乃是職責所在,這枚玉簡對我幫助非常大,我不知道要如何回報你,這是我全部身家,你拿去吧,以後無論何事儘管開口。”
楊樹本來想著把玉簡給石長老,這事就算完了,沒想到弄的複雜了,他接過石長老扔過來的儲物戒指,然後放在桌上,開口道。
“弟子嘴拙,不知應該怎麼說,就是吧,這事,嗯,就是、就是…”
楊樹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石長老介面:“你收下吧,別推辭,要不我受之有愧。”
“不是那麼回事,弟子不能收下您的身家,我給玉簡時就沒想要回報,這是對您救命之恩的報答。”
“你不知道這枚玉簡對我的意義,它能助我完成一個心願,是之前用命都換不來的心願。”
“那是您心中的價碼,與我無關,弟子就是挺單純的想把玉簡送給您。”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軸,讓你收下你就收下。”
楊樹漸漸臉色有些變化,不再開口接話。
石長老以為楊樹在要或不要間取捨,於是再勸道:“楊樹,聽我的話,你……。”
楊樹不知哪來一股火氣,可理智壓下了他胡來,可僅壓下一點,不等石長老把話說完,楊樹起身行禮說道:“弟子告退,從此我們兩清。”
石長老見楊樹說完話就向外走,愣了,心道這人有病啊,說的好好的怎麼變臉了。
石長老也是個求知慾強的人,他神識攝向楊樹,楊樹察覺自己被束縛立刻就要反抗,忽然發覺是石長老所為,便停止了動作。
楊樹被石長老攝回座位上,石長老表情怪異問道:“是我的感謝不夠真誠?還是哪句話說的欠考慮,讓你轉變了態度?”
楊樹那股火氣再也壓不住,直直開口道:“挺簡單的事,我給你,你收下,這不就完事了嗎,怎麼這麼墨嘰,這麼麻煩,讓人心煩。”
這話讓石長老不理解,忽然想到,楊樹方才敘述玉簡來源時提到過,就是因為嫌徐家讓他選擇,他考慮後仍然不知道選什麼,感覺麻煩,便什麼都沒選。
當時聽完沒太在意,以為楊樹另有想法,沒想到楊樹真是嫌麻煩。
石長老也是過千歲的人,今日算是活久見,第一次發現還有楊樹這樣的人性,真想挖開他腦袋看一看。
沉吟小會石長老問道:“你耐心這麼差,怎麼能陪我下完一局棋呢?”
楊樹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話說出去,感覺心裡火氣發洩了,他還有點不好意思,開口說道:“您別見怪,弟子剛才犯渾了。”
石長老擺擺手說道:“你先告訴我,怎麼陪我下完一盤棋的。”
楊樹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當時確實有些不耐煩,但能剋制住情緒。”
石長老又問:“那你和朋友相處時也這樣嗎?”
“我沒朋友。”
石長老被楊樹話語噎了一下,想想也對,這人性要是有朋友才怪呢。
石長老想再開口問,忽然住嘴,他千來歲人是要麵皮的,這小傢伙要被自己問煩了,再給自己幾句,那臉往哪放。
於是改口道:“現在你煩嗎?要是嫌我話多,我就不說了。”
楊樹反應過來,敢情這石長老把自己當成精神病了,算了,當就當把,他不在乎。開口說道:“有些煩,要是沒有其它事,弟子告退。”
石長老連連點頭,說道:“好、好,你回去吧,有事過來找我或傳訊都行。”
看著楊樹走出院子,石長老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挺好的孩子,可惜了!”
隨之石長老帶上儲物戒指,再次端詳那枚玉簡,可被楊樹這一鬧,有些找不到情緒。
楊樹走出第三長老院,忽然想到忘了件事,可又嫌回去麻煩,用傳訊靈器溝通石長老,問了一下宗門內哪位大能推薦功法拿手,又哪個大能對體修擅長。
石長老回覆很快,告訴了楊樹,想要選擇功法找雲太上長老。宗門內沒有擅長煉體的大能,到有位楊太上長老在雜學上很有見地,可以找他,興許會有幫助。
楊樹再次傳訊道謝。
經過與徐香接觸,楊樹得知肉身強度的秘密,在大能眼中暴露無遺,自家宗門強者應早就明瞭。索性他不再顧慮,決定使用功勳牌福利,請宗內強者指導。
楊樹見天色有些暗了,決定明日去拜訪那兩位太上長老。雖然修士不怎麼分白晝黑夜,可晚上去感覺不是很禮貌。
一夜無話,第二天楊樹來到功勳管事處,提出要使用六等功勳福利,請雲太上長老指導。
功勳處接待弟子幫楊樹傳訊,然後告訴楊樹雲太上長老已同意,讓他四日上午八點到第一長老院。
楊樹想了想,又讓功勳處的弟子幫他約見楊太上長老,運氣不錯,楊太上長老現在就有空,可以過去,地址還是第一長老院。
楊樹道謝後立刻離開功勳處,向第一長老院趕去。
來到第一長老院,守門弟子把楊樹帶到楊太上長老住所,推開院門,一片生機盎然,種植著楊樹不認識的靈植,帶路弟子讓楊樹順著一條小路走,別拐彎,就能見到太上長老,然後便離開。
楊樹行走在小路,呼吸著清香,這個院子很大,楊樹速度不慢,順著小路走了幾分鐘都沒見到盡頭,這時忽然覺得雙腳一絆,他忙身體發力定住身形,差點栽到靈植田裡。
一名孩童從幾米遠的土中升起,那孩童七、八歲年紀看不出男女,長的粉白粉白肉嘟嘟的,穿著一身綵衣,讓人一看就會心生喜愛。
“小子,有兩下子,竟沒被小爺絆倒。”
這孩童說話脆生生的,可依然分辨不出男女。
楊樹皺眉,對那孩童冷聲問道:“你是誰的小爺?”
綵衣孩童大咧咧說道:“孫子,我是你小爺,怎麼不服氣?剛才你要識相摔個狗啃泥,讓小爺開心一下,就放過你了,沒……”
楊樹本來控制自己怒意,告訴自己這是太上長老住所不能放肆,可孩童說話太過無理,他再控制不住,瞬間發動爆突抓住了孩童肩膀。
他心中產生一股悸動,想捏碎孩子腦袋,可甩甩頭驅散了殺念,蹲下把孩童按在膝蓋上開始打屁股。
這孩童估計沒受過打,楊樹收了九成九的力擊打,這孩童哭叫聲竟刺得人耳膜難受,還邊哭邊嘴上大罵楊樹。
本來想打兩下就算了,哭喊叫罵讓他火氣更勝,不自覺加大手上力道,這一加力一下就把那屁股打爛,血從褲子上滲透出來。
這孩童沒吃過這樣疼痛,不再嘴硬,邊哭邊求饒,不求饒還好,一求饒不知道又怎麼觸動了楊樹,力量又加。
楊樹又一掌揮下,可在半空確被定住,楊樹正打得興起,不自覺用上發力技巧震盪,把這股束縛之力震散,“啪”的一聲手落在屁股上。
“咦?”有一中性聲音發出。
楊樹抬頭向聲音看去,發現一男子不知何時站在前方兩米遠。
男子穿著一身綠色長衫,長的很秀氣,若沒有喉結,讓人難辨男女。
楊樹起身,用靈力清潔下滿手鮮血,抱拳躬身行禮道:“弟子楊樹參見太上長老。”
“呦,這不是個挺規矩的人嗎?怎麼下手這樣沒輕重。”楊太上長老中性的聲音說道。
楊樹正想開口,那地上孩童哭聲更大,他(她)雙腿已沒知覺,便雙手一撐,竄起,撲向楊太上長老,楊太上長老好像有潔癖,微皺好看的眉毛,側身躲過,嘴裡說道。
“小紅別哭了,聽著讓人頭疼,這回遇到敢動手的狠人了吧,告訴你多次,別戲弄門人弟子,叫你不長記性。”
楊太上長老話語輕柔,可小紅卻立刻止住哭聲。
轉頭又對楊樹說,我們去裡面,說著不再管小紅,楊太上長老走在頭前,楊樹忙跟隨其後。
楊太上長老邊走邊帶著不滿語氣說道:“雖然我家童子有錯在先,可你下手也沒個輕重。”
楊樹嘴上忙認錯:“弟子知錯,請太上長老責罰。”
“這到不至於,是我有意放縱你動手的,要不你一巴掌也……。”
楊太上長老說到這,忽然想到剛才楊樹掙脫他控制的一幕,雖然他只用一成本事,可兩人等階差距太大,仍然讓人驚訝。
他一見楊樹便感知其肉身的特殊,只是沒太過在意,體修終究是小道,少有大成之人。
“你剛才是如何掙脫束縛的?”不懂就問,這楊太上長老到是不在乎身份。
楊樹便把在凡人武者那學習發力技巧的事說出,楊太上長老很驚訝,正常修士都沒把凡人武技看在眼裡,沒想到還有這些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