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當晚就將綠雲趕走了,害怕沫子信以為真,最開始只是想讓她激起沫子對自己的感情,但是現在害怕沫子真的對自己沒有絲毫感情,害怕引起沫子的逆反,冷夜給了綠雲一大筆錢,綠雲表面上同意,心裡還是不死心,一個是冷家夫人和一大筆錢,怎麼樣都沒有前一個選擇來的划算。
冷夜趁沫子熟睡後,悄悄來到沫子旁邊,貪婪地凝視著沫子的睡顏,自己好久都沒有這樣看著沫子了,手伸出去,想要觸碰沫子的臉龐,指尖不斷髮抖,就在要觸及沫子臉頰時停住,緊握成拳,害怕沫子醒來,害怕再看到沫子反感的眼神。
一大早就聽到傭人敲門,沫子有些不耐煩,但是還是好脾氣地起床了。
沫子走下樓發現餐桌上沒有冷夜,傭人立馬上前解釋,“少夫人,少爺去馬場了,讓您先吃飯,休息一會兒,然後讓您也去馬場。”
沫子根本沒有理會傭人的話,自顧自地吃完早餐後,就上樓畫稿子去了,不過讓她感到納悶的是,綠雲怎麼不在?
“你怎麼不來馬場?”
沫子一回頭就看到冷夜穿著一身帥氣的騎馬裝,愈發顯得高大帥氣,異域感十足,“我不想去,你不是有綠小姐嗎?”
“我讓她離開了,我找她只是為了氣你。”
沫子無語極了,這是什麼破原因,害得自己心理不好受了好幾天,“我沒空,我還要畫設計稿呢!”
“未婚妻都沒有,不需要設計稿,況且我有老婆,怎麼還敢有未婚妻呢?”
沫子感覺今天的冷夜像似魔怔了一樣,從昨夜開始一直說情話,也不和自己對著幹,也不說讓自己生氣的話了,“那你和我合作是什麼意思?”
“老婆,我當然是為了見你,想你了!”
想你了!想你了!……冷夜的聲音不斷在沫子耳邊迴響,但是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因為自己答應了黑轍,沫子壓住隱隱發紅的臉頰,“那又如何?”
“陪我騎會兒馬吧,我就讓你離開。”
巨大的馬場,冷夜站在中央牽著一匹白馬等待換好衣服的沫子前來,陽光溫暖,草地綠油油,黑夜猶如一個白馬王子在等待他的白雪公主般。
沫子走近,“我不會騎馬。”
“我教你。”
冷夜輕而易舉地舉起沫子的腰,將沫子放在馬上,自己在快速上馬,動作乾淨利落。
沫子身體十分僵硬,生怕馬突然發瘋跑起來,亦或是自己掉下去。
冷夜感覺到沫子的僵硬,輕拉韁繩,讓馬慢慢地走起來,另一隻手摟住沫子的腰,溫熱地氣息襲來,“別怕,放鬆,跟著它的節奏起伏。”
沫子努力放鬆自己的身體,但是面對這種龐大生物來說,根本放鬆不了,沫子的後背緊緊貼著冷夜的胸膛,感覺只有這樣,自己才有滿滿的安全感。
“老婆,我好想你隨時隨地這樣依賴我,離不開我的樣子,可惜除了現在,你任何時候都很獨立,一點都不需要我的感覺,曾經的我很患得患失,可惜現在我連患得患失的資格都沒有了。”
“冷夜,對不起!包括那天在宴會上的事情。”
“我當時很生氣,但是後來細想,我老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傷害任何一個對她好的人,她這樣做肯定是有它的理由。”
“我不是。”
“後來我一夜都沒有睡著,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你怎麼突然就變得那樣陌生,而且你怎麼可能這麼短暫的時間就和風家那小子在一起,所以我覺得,你是想讓我對你放手,所以不惜傷害我,也不惜傷害你自己。”
冷夜摟著沫子,讓馬兒緩慢奔跑起來,微風拂在兩人的臉頰上,冷夜若有若無的聲音在沫子耳邊響起,“我曾經真的想過要放棄你,但是我發現我真的做不到,對不起,老婆,我以後試著放棄,試著不去愛你,但是原諒我有時候真的忍不住,有時候真的會失控,就像昨天一樣,我不想在欺騙你,我也不想和你再慪氣了,只為了讓你生氣。”
“我會努力試著放棄去愛你!”沫子離開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冷夜說的這句話,自己的內心又被冷夜打亂了。
“醫生,醫生求求你了,救救我母親吧!”
“醫生,救救我老婆吧,無論是傾家蕩產還是做什麼!”
“對不起,病人手術後引起併發症,但是沒有及時就醫,我們已經盡力了。”
沫子一下跪下,拉著醫生的白大褂,“醫生,求求你,求求你……”
“對不起。”醫生搖了搖頭,走開了。
沫子父親呆滯地站在原地,沫子歇斯底里地哭著,怎麼會這樣!手術明明很成功,明明都要康復了。
風鳴趕到醫院的時候,沫子獨自坐在醫院走廊的地上,對面就是急症室,不過急症室已經關閉,空無一人,燈光是那麼明亮,但是沫子就是感覺好暗,好冷,風鳴看到沫子這副樣子,心疼極了,恨自己為何沒早點到。
“沫沫,沒事兒,我在這裡。”風鳴蹲下身,將沫子摟在懷裡。
冷夜第一時間得到這個訊息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沫子在風鳴懷裡歇斯底里地哭著,此刻冷夜的腳步頓住,他不知道此刻該做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處理好沫子母親的後事。
風鳴抱著險些哭昏迷的沫子,從冷夜身邊經過,“只有那一次,我沒在沫沫身邊,但是,以後每個重要的事情,我都不會缺席。”
冷夜一拳一拳地狠狠砸在牆上,手背鮮血淋漓,冷夜像感覺不到痛般,為什麼自己這麼無用,為什麼自己不早點兒到。
沫子一襲黑衣出席了母親的葬禮,沫子脆弱地像一隻被折斷翅膀的蝴蝶,彷彿下一秒就要跌倒,冷夜站在沫子的身後,防止沫子隨時摔倒。
風鳴和冷夜表面上十分和諧,不再是以前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樣子,因為他們此刻都不想要沫子更傷心。
冷夜走上前,將一束花放在墓碑前,“岳母,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好沫子和岳父大人的。”然後深深鞠了一躬。
葬禮結束後,沫子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也不知道這個美滿的家庭為何變成如今這樣,只剩自己和父親了,明白自己該振作起來,可是一看到母親的遺物,沫子就泣不成聲。
冷夜十分擔心沫子,每天都將車停在沫子房屋前,然後自己不斷地在車裡吸著一口一口的煙。
“叩叩……”敲玻璃聲響起,裡面煙霧繚繞,冷夜甚至都看不清窗外的人,冷夜按下車窗,沫子父親蒼老的臉露出來了,“岳父大人。”
“你去看看小沫吧,她一直不吃不喝,我也喊不動。”
冷夜沙啞地聲音:“好。”
冷夜整理了自己的髮型,這兩天的冷夜也不好過,頭髮凌亂,眼裡佈滿了紅血絲。
冷夜走進沫子的房間,沫子靠在床上,環抱著自己的雙腿,“老婆。”
沫子抬頭看了看,又垂下眼睛。
冷夜將沫子抱進懷裡,沫子用力掙扎,下一秒就暈了過去。
“老婆?老婆?你別嚇我!”冷夜從來沒有如此慌過神,抱起沫子就往車的位置跑。
“你老婆是因為情緒波動起伏太大暈過去了,你們家屬怎麼當的?不知道要調節好孕婦的情緒嗎?”
“好的醫生。”過了一會兒,冷夜猛地抬起頭,“醫生,你說什麼?我老婆懷孕了?”
“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不知道嗎?你們年輕人是怎麼回事兒?”
冷夜連連表示贊同,巨大的驚喜,讓冷夜不知所措。
醫生看著冷夜高興的樣子也被感染了,“還好胎兒頑強,回去好好照顧孕婦,有些營養不良,定期體檢。”
等沫子醒來,病房裡多了很多東西,有輪椅,地上鋪上了地毯,尖銳的地方都被包起來了,防止沫子磕磕碰碰,陽臺上增加了很多綠植,對面站著一排看護,就是為了照顧沫子起居。
沫子疑惑地看著冷夜,冷夜輕輕摟住沫子的肩膀,彷彿她是一個易碎品般,“老婆,我們有孩子了?”
沫子彷彿沒聽清般,額頭皺起,“你說什麼?”
“老婆,你沒聽錯。”
沫子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的小腹,然後輕輕撫摸上去,“你是說我有寶寶了。”
冷夜也將手輕輕覆上沫子的手背,“老婆,我們一起把她養大成人好不好?”
沫子頓了一瞬,輕輕推開冷夜的手,“我們已經離婚了。”
冷夜像沒聽到沫子的話般,感覺到沫子的手勁輕飄飄的,朝著看護喊,“食物呢?我老婆和孩子餓了。”
沫子說不清心裡什麼感受,但是十分配合地把粥喝完了,“醫生說我必須待在醫院裡嗎?”
“沒有。”
“我想回家。”
“也好,那再多請幾個傭人。”
“我想回我自己的家。”
冷夜頓時僵住,看著沫子,輕輕握住沫子的手,“老婆,這是我們的孩子,理應由我們一起撫養,而且我可以照顧你和寶寶。”
沫子將手抽出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可以偶爾來看寶寶,況且剛失去了母親,父親一人在家我不放心。”
看來沫子想去父留子了,冷夜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離婚協議書我撕了,而且我不會讓你獨自照顧寶寶的。”
最後冷夜跟著沫子回家了,沫子父親知道了這個訊息,臉上終於浮現了喜悅,這個新生命的出現,給這個沒有生氣的家增添了生機。
沫子父親也像看開了般,各種照顧沫子,唯有晚上,獨自抱著沫子母親的照片發呆,白天買菜的時候也會想辦法經過沫子母親的墓前去掃掃墓。
由於沫子家不是很大,就幾個房間,冷夜只能帶來一兩個看護,並且冷夜不放心,很多事情都是親力親為。
“老婆,你餓了嗎?”
“沒。”
“老婆,你渴嗎?”
沫子終於大發慈悲地點點頭,讓冷夜找點兒事做,但是冷夜根本不會熬湯,就讓傭人熬,自己在一旁看著,知道的就是監督傭人,防止傭人放錯孕婦不能食用的食材,不知道的就像是生怕傭人下毒,害死自己老婆和孩子的樣子。
“老婆,你洗好了嗎?”
冷夜一直守在浴室門前,等著沫子出來,生怕沫子滑倒。
“老婆,要不放我進去?”
“不行!”
“老婆……”
沫子終於開啟門,“你吵死了。”
冷夜絲毫不生氣,還讓沫子躺在床上,給沫子抹精油,防止產後長妊娠紋,還在睡前講故事,彈鋼琴做胎教。
沫子一下坐起來,做了噩夢,發現冷夜不在身邊,環視了一圈,發現陽臺上有隱隱約約的燈光,沫子走過去,“你在幹什麼?”
冷夜立刻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想要把沫子扶進去坐著,沫子順著冷夜的意,不過在離開前把冷夜看的書拿著了,沫子坐在床上,看著這本《孕婦知識大全》,心中五味雜陳,一直以為冷夜知道的知識都是醫生告訴的,沒想到是冷夜自己學習的。
上面做滿了密密麻麻的標記,甚至還有補充,“你每晚都看嗎?”
“我想確保你和寶寶的安全。”冷夜也上床,環抱著沫子。
沫子躺在冷夜的懷裡,突然哭了起來。
“老婆,怎麼了?我不看了還不行嗎?”
“不行!”
“那我看,你能告訴我怎麼了嗎?”
“沒怎麼。”沫子躺下,將被子覆蓋住自己的頭。
冷夜將沫子的被子拉下來。
“你幹嘛!”沫子泛紅的眼睛瞪著冷夜。
“別憋著自己,對自己和寶寶都不好。”
沫子別過頭,“就知道關心寶寶。”
冷夜現在是有口也說不清,“老婆,你困了嗎?我最近新學了一招。”
“嗯哼。”沫子十分傲嬌,現在是挾天子以看令諸侯。
冷夜手法輕柔地幫沫子按著腿,雖然不太嫻熟,但是沫子感覺十分舒服,冷夜應該是下了功夫的。
沫子哼哼唧唧,“很不錯,你以後要是不知道幹什麼,就去當個按摩師好了。”
“老婆,我只願當你專屬的按摩師。”
“別說這種話,好好按摩。”沫子輕踹冷夜。
冷夜順勢握住沫子的小腳,輕輕撈了下沫子腳心,“舒服嗎?”
沫子癢得腳尖蜷縮,“冷夜,你要造反了嗎?”
“哪敢啊,太后請繼續休息。”
“嗯,懂事兒。”
果然在冷夜的手法下,沫子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