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冷夜身邊到處都跟著保鏢,並且有洋助這個左膀右臂,今天統統不見了。沫子扶著冷夜去停車場,來時生龍活虎的,一到自己面前就裝可憐,但是沫子又無可奈何。
“別亂摸!”
“老婆,我只是渾身沒勁,不小心碰到了。”
“再碰到自己走。”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冷夜弄上了副駕駛。
“這個就是受寒而來的感冒,打個吊水,後續繼續觀察,家屬用冰袋或者冰毛巾敷在患者額頭,不要蓋太多被子。”
還好特級病房裡什麼都有,沫子拿出冰箱裡準備好的冰袋,給冷夜放在額頭上,她這時發現冷夜臉上漸漸有了紅暈,開始昏昏沉沉了,看來之前的確在強撐。
冷夜一直緊緊握住沫子的手。
沫子無奈道:“你睡吧,我不會離開。”
聽到這句話,冷夜才沉沉睡去。
沫子等冷夜輸完液後,獨自出了病房,找到一家高檔餐廳,讓他們做了一份鮮蝦時蔬粥。沫子走進病房,發現病床上空無一人,衛生間也沒人,沫子詢問護士。
護士:“是剛剛入院的那個十分英俊的病人嗎?”
“是的,你有看到她去了哪裡嗎?”
“他剛剛好像在找什麼人。”
沫子聽到這句話就知道他在找自己,沫子立刻往醫院門口走,果然看到冷夜孤零零地站在門口,怔怔地望著車流的方向,以為自己又被沫子拋棄了。
沫子心口瞬間泛起了一股酸意,從後往前拉住冷夜的手,裝作不知情般:“在看什麼?”
冷夜呆滯了一瞬,下一秒將沫子擁入懷裡,“老婆,我還以為你走了,你沒走,真好。”
沫子瞬間眼圈泛紅,此刻的冷夜就如同小孩一般,無助,沒有安全感,渴望被愛,明目張膽且熱烈的愛。
沫子輕拍冷夜的後背,“我去給你買粥去了。”
聽罷,冷夜抱著沫子的手愈發用力。
“好了,你要把我勒死了。”
“……”冷夜放輕了力氣,卻依然沒有想鬆開的跡象。
沫子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也不好意思,“你再不回去,我專門給你買的粥就涼了!”
冷夜這才鬆開沫子,拉著沫子的手,腳步虛浮地往病房走。
沫子喂著冷夜,“你就不能自己吃嗎?”
“我是病人。”冷夜又故作悲傷地說,眼裡還閃爍著脆弱。
沫子也真是服了他了,不過沫子照做了,並且在內心深處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些許溫情。
冷夜靠在病床上,吃著沫子喂的粥,儘管難受也沒有阻擋眼中的笑意,護士進來都看得心花怒放了。
“老婆,陪我睡一會兒。”
冷夜摟著沫子在病床上睡去,從病房外看去,一對俊美的夫妻,恩愛又讓人憧憬。
冷夜的燒退後,沫子就叫來赫斯管家來醫院接冷夜,而自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經由新奇的推薦,沫子受邀參加頂級珠寶品牌舉辦的宴會,沫子正愁挑選禮服,冷夜送來的禮服悄然而至,看著這身綠色,猶如精靈仙子般的禮服,沫子深深愛上,但是自己明白,已經離婚了,自己不該和冷夜有往來,於是拒收了。
但是沫子在下一秒就接到赫斯打來的電話:“少夫人,少爺說如果你不想要就扔了吧,不過這是他親自挑選的!”
沫子結束通話電話,感覺自己被冷夜拿捏了一般,知道是他親自挑選的就捨不得扔掉。
手機鈴聲又響起,“怎麼了?你家少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誰敢吩咐你?”
風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沫子頓了頓,沒有說話。
“沫子,我沒在的這段時間,一切還好嗎?”
“你的關心真夠虛偽的,不就幾步路的距離,結果兩個月後打來電話。”沫子諷刺道,其實她沒有什麼資格抨擊風鳴,但是她內心有一股氣。
“對不起,家族裡的麻煩讓我忙得脫不開身。”
“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請你吃頓晚餐,賞臉嗎?沫沫!”
“別這樣叫我!”風鳴叫了大學時光的稱謂,沫子不想觸碰過去。
“為何?你以前很喜歡我……”
沫子打斷,“我結婚了你不知道嗎?”
“但是你也離婚了。”
“我們和過去不一樣了,你不明白嗎?”
“那你為何生氣?為何因為我這兩個月沒聯絡你生氣?”
“因為我自私,因為我該死的佔有慾,因為我沫子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沫子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說,但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雙方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沫子:“對不起,我晚上要去參加一個宴會,不能和你共進晚餐。”沒等風鳴反應沫子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
沫子看著玻璃中反射的自己,自己為何如此敏感?為何如此歇斯底里?是因為自己沒有如願和風鳴在一起?還是自己本該和風鳴在一起,他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可是自己內心的天秤卻偏向了風鳴。
最後沫子沒有穿冷夜送來的禮服,因為風鳴上門親自道歉,並且說沫子承認過要給他一個機會的。
沫子也想借機讓冷夜對自己死心,也讓自己死心。
沫子挽著風鳴的手臂入場,風家小少爺,未來接班人,之前不被重視,後來大少爺去世後被重點培養,現在可謂是風頭無限,風氏在全球也是響噹噹的家族。
一入場,各大媒體和注意力都集中在風鳴和沫子身上,不過也沒有媒體敢隨意報道風家,之前有一家報社報道了風大少爺的緋聞,後來這家報社連夜道歉,不過還是沒逃脫倒閉的宿命,所以沒有人敢惹風家。
不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風鳴和沫子身上,沫子頓時覺得自己不該答應風鳴這個請求。
風鳴察覺到沫子的想法,將手覆在沫子挽在風鳴臂彎處的手背上,低聲輕語,“不要害怕,他們遲早要知道未來的風家太太是誰。”
“是誰?”沫子感覺風鳴變了好多,身上有了那種殺伐果斷的戾氣,不再是那個純真、帥氣的少年。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就在沫子和風鳴說話之際,冷夜和他的一眾痞裡痞氣的好友出現了。
一排頂級豪車出現在宴會門口,一點都不低調,每下車一位就讓在場的人倒吸一口冷氣,任何一個人拉出來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在場的人都感覺自己來值了,當冷夜走出來的時候世界都安靜了。
一部分女士因為冷夜的帥氣多金而沉默,而另一部分男士則是知道冷夜富可敵國沉默,冷夜的優秀絲毫不讓人嫉妒,因為他離富豪太遠了,這些一般富豪無論如何都累積不到冷家的財富,冷家的帝國堅不可摧,誰想去觸碰都是自找死路,當然風家和黑家除外。
沫子看著高調的冷夜微抿嘴角,突然有些心虛,害怕他看到自己。
果然最瞭解沫子的還是風鳴,風鳴眼裡閃過一絲悲傷,“沫子,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已經不能後悔了。”
“我知道,我只是……”
風鳴很體貼地沒有追問,拿起一份甜點,“要吃嗎?”
沫子點點頭。
冷夜進入會場的腳步凌厲又富有恣意的帥氣,直到看到沫子和風鳴的那一刻腳步微頓,周圍的磁場暗了下去。
風鳴抬起手,想要喂沫子蛋糕,這麼多人看著,沫子吃了就坐實了自己和風鳴的關係,不吃又將拂了風家小少爺的面子。
森特看著這個場面,直接朝沫子和風鳴走了過去,“她是殘廢嗎?要你喂!”
“如果不想你自己變成殘廢的話,就給我閉嘴。”風鳴最忍不了任何人欺負沫子。
“沫子小姐,我還以為你多貞潔烈女,結果不過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沫子趕緊擋在風鳴面前,生怕風鳴為自己出頭。
“森先生又好大的威風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誰不知道森家公子日日流連於花叢,這麼,今日反而指責起我來了?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周圍的人都支起耳朵,但是誰都不敢發表意見,生怕得罪這些家族,殃及自己。
“你知道夜差點為你丟了半條命嗎?”
“哦?如何為我丟?是和你一樣光顧花叢,夜夜笙歌嗎?”
群眾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有人敢這樣諷刺冷家大少。
“你這樣的女人,bitch!”
風鳴就要衝上前,沫子趕快抱住風鳴的手臂,“不值得,和這樣的人動手!”
“我怎樣的人?”森特指著風鳴,感覺在暴怒的邊緣。
此時一個手臂搭在了森特的肩膀,“無關緊要的人也值得你動怒?我眼瞎,不至於你也跟著眼瞎吧!”
沫子的臉因為冷夜的話變得蒼白,不敢直視冷夜,看著冷夜胸口的衣服,還是熟悉的白襯衫,外搭頂級奢侈西裝。
“夜說得對,有些人只知道攀龍附鳳,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自己在冷夜好友裡是這樣的印象,在冷夜心中也八九不離十吧。
沫子抬起頭,看向冷夜,後面的燈光打在冷夜的後背上,沫子都看不清,甚至還覺得有些刺眼,“對啊,我一直都是個婊子,希望冷家大少和森家少爺都離我這種爛泥遠一點。”
冷夜脖子青筋暴起,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怒氣,“我是有多賤,才任你踩踏。”
冷夜邁開腳步想要離開,在和沫子錯身的那一刻,“我以前從未想過要放棄你,哪怕遇到再多的的挫折,可是今天,我認了,沫子小姐,我們結束了。”說罷,冷夜大步邁出會場。
沫子也如同打了仗般,虛脫了,都無暇顧及珠寶設計了。
“夜,別喝了,再喝就要出毛病了。”
冷夜絲毫不顧森特的勸阻,拿起手中的烈酒就往嘴裡灌,彷彿胃裡越燒,才能緩解心中的痛。
森特何時看到冷夜這樣,比去黑暗森林的時候還要絕望,無論森特怎樣勸阻,冷夜自顧自地喝酒。
“那個女人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可是我傷心啊。”冷夜說完又灌了自己一口酒,都有些許地神志不清了,將送酒的小姐當成了沫子,拉住送酒小姐的手,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裡,“老婆,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的。”
森特看到冷夜這樣,也不想阻止,並且這個女人長得挺漂亮的,希望能讓冷夜分散注意力也好。
今夜的冷夜是徹徹底底地醉了,站都站不起來,卻依然死死摟住那個以為是沫子的女人。
森特給冷夜和那個女人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沫子,然後將冷夜和那個女人一起送回酒店了。
赫斯看著這副場景有些擔憂,“森少爺,要不把這個女人分開吧,萬一明日少爺責怪。”
“放心吧,他不會責怪的,他已經和你少夫人鬧掰了,哦,已經不是少夫人了。”
“可是……”
“別婆婆媽媽的,照顧好你家少爺最重要。”
“欸,好的。”
沫子看著手機裡的照片,心口一滯,然後巨大的失望和空蕩蕩的感覺襲來,在原地站了很久,說不清是開心還是難受,只是覺得不會這麼快,不該是這樣的,可能只是自己內心抱有一絲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