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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沈婉君:小墨,五姐該死,五姐對不起你啊!

看著播放結束的畫面,沈婉君久久不語。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彷彿風中脆弱的樹葉,心中五味雜陳,愧疚與感動如洶湧的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

她清晰地記得,那些碎落一地的花瓶可不是普通的裝飾,而是價值連城的古董珍品。

沈墨在她狼狽離開後默默打掃的舉動,卻被眾人無端地認定他就是打破花瓶的罪魁禍首。

當沈震嶽得知此事後,怒髮衝冠,全然不聽任何解釋,便對沈墨施以殘酷的毒打。

而沈墨,在那棍棒如雨般落下之時,始終緊咬牙關,未曾吐露半個關於她的字眼。

他以自已瘦弱的身軀,獨自扛下了這所有的冤屈與劇痛。

哪怕每一下鞭打都讓他的身體痛苦不堪,哪怕他的眼神中閃過恐懼與絕望,卻依然堅守著這份對她的守護,沒有絲毫的動搖與背叛。

這一刻,沈婉君內心深處最柔軟、最脆弱的角落,被這深沉而又無聲的情義深深地觸動了。

自已昔日對沈墨的種種傲慢、輕蔑與欺凌,如同尖銳的刺針,一下一下狠狠地扎著她的良知。

沈婉君內心的愧疚與悔恨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席捲而來。

她來不及多想,緊接著又點了一個影片。

在淚水模糊的視線中,沈婉君越看越覺得無地自容。

畫面裡,是沈家舉辦的一場盛大的聚會。

燈火輝煌的大廳中,各界名流穿梭其中,沈婉君作為沈家千金,自然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她優雅地與賓客寒暄,臉上始終帶著得體的微笑。

然而,在這看似完美的表象下,卻隱藏著她內心的疲憊與壓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婉君漸漸感到力不從心。

長時間穿著高跟鞋站立,讓她的雙腳疼痛難忍,精緻的妝容也難以掩蓋她臉上的倦意。

就在這時,她不小心踩到了自已的裙襬,身體瞬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當眾摔倒。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沈墨不知從何處出現。

他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臂,穩穩地扶住了沈婉君。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他已不著痕跡地帶著沈婉君來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他小聲對沈婉君說著什麼。

不過,隨後他就轉身離開了。

只是不一會兒,沈墨重新出現在畫面中。

他端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花茶和一雙柔軟的平底鞋。

沈墨蹲下身子,輕輕地為沈婉君脫下高跟鞋,將她的腳放在自已的腿上,仔細地檢視是否有紅腫。

然後,他為她穿上平底鞋,並起身將花茶遞給她。

沈婉君當時只是一臉坦然地看著沈墨做這一切,甚至連一點感激的表情都沒有。

她把一切視為了理所當然。

然而。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當沈婉君再次看到當時的情景,她的內心猶如遭到了重重一擊。

想起自已平日裡對沈墨的傲慢與冷漠,而沈墨卻總是在最不經意的時候,默默地關心著她。

一念到此,淚水迅速模糊了她的雙眼。

沈婉君的手不自覺地捂住嘴,她拼盡全力抑制著自已的哭聲,可那如泉湧般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順著指縫不斷滑落。

她的雙肩微微顫抖,整個身體都因這洶湧的情緒而輕顫著。

在這一刻,她彷彿從一場漫長而又混沌的噩夢中徹底驚醒。

過往的種種如幻燈片般在她腦海中快速閃過,那些她對沈墨的不屑、傲慢、欺凌與傷害,此刻都化作了一把把尖銳的利刃,狠狠地刺向她的內心。

她深刻地意識到,曾經的自已是多麼的盲目與愚蠢,竟在無數個可以珍視沈墨善意的瞬間,選擇了忽視與踐踏。

“小墨,五姐該死,五姐對不起你啊!嗚嗚……”

那壓抑在心底的愧疚與懊悔終究是衝破了防線,沈婉君再也憋不住了。

她像個無助的孩子般,一頭扎進被子裡,放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中飽含著對沈墨深深的愧疚,對往昔自已行為的唾棄,以及對這份遲來的覺悟的悲痛。

哭了許久,沈婉君的情緒才漸漸平復。

她緩緩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眼神中多了一份從未有過的堅定。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她必須為自已曾經的過錯做出彌補,必須重新去審視與沈墨的關係,哪怕這意味著要與整個沈家的觀念和利益相悖。

這一刻,她終於懂得大姐、二姐和七妹為什麼寧肯捱打也要為沈墨髮聲鳴冤了。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已鼓足勇氣,然後起身,小心翼翼地將硬碟中的影片檔案備份到自已的私人儲存裝置中。

她知道,這些影片或許將成為她改變一切的關鍵證據,也是她走向自我救贖之路的第一步。

整整一夜,沈婉君的雙眼猶如被釘在了電腦螢幕上,未曾有片刻閤眼。

她的視線死死地鎖定在沈倩男精心整理的那些影片上。

隨著畫面一幀幀地跳動,她的心潮也如洶湧的海嘯,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的靈魂。

每一段影片都似一把鋒利無比的手術刀,精準地剖析著沈家那些被隱藏在光鮮外表下的醜陋與不堪,以及她自已曾經的愚昧與殘忍。

她看到沈俊豪平日裡看似溫和謙遜,實則在背後耍盡陰謀詭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副偽善的嘴臉讓她感到無比的噁心與心寒。

而自已以及其他家人,又何嘗不是在虛榮與利益的驅使下,對沈墨百般刁難、肆意欺凌,將沈墨的尊嚴如同螻蟻般踐踏在腳下。

沈婉君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氾濫在她那滿是悔恨的臉頰上。

她時而雙手抱頭,痛苦地嗚咽著,彷彿這樣就能將內心的愧疚與自責稍稍減輕。

時而又緊緊攥著衣角,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絕望與追悔。

她在這影片的旋渦中掙扎著。

看一陣,那如刀絞般的心痛便讓她泣不成聲。

哭一陣,稍稍緩過神來又忍不住繼續去看。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她曾經的罪孽看得更清。

她那麻木不仁的心,才能重新感受到痛苦與悔恨的洗禮。

漫漫長夜,沈婉君似乎死過無數次,又無數次痛苦地活了過來。

餘生,她要用自已的生命去彌補對沈墨的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