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雲騰才背完密碼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李子杜就言道出一句;“行了,我記住了。”
王雲騰不由得皺眉頭,很想叫李子杜現場復背一遍,來看看李子杜是不是真的記住了那一串又臭又長的密碼。
畢竟密碼要是輸入錯誤的話,真的會是一間很麻煩的事情。
不過礙於情面的緣故,王雲騰終是忍下的此刻心中的想法,轉而言道;
“你的救命之恩,至此就還清了。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擊敗AI了,拯救全人類了。”
“不然的話,估計我要和你一起,登上聯合國的通緝令上面去。”
李子杜瞟了王雲騰一眼,回問一句;“誰告訴你我要拯救全人類的?”
王雲騰回道;“沒有誰告訴我,是我自己揣摩出來的。不然話,那些個聯合國高官,又何必為了還在通緝令榜首上的你,專門來聯絡我。”
李子杜淡淡地言道;“我只不過是試著打敗AI而已,並不想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
“拯救像你這樣有利用價值的個別人來說還行。我可戴不上拯救全人類這麼大的一頂帽子。”
王雲騰撇了撇嘴,懶得與李子杜在於此有關的問題上扯皮下,另言道;“隨便你怎麼說都行。”
“但我要提醒你一下,單獲得圖靈域的登陸密碼,不代表就獲得整個圖靈域的控制權。”
“聯合國為了防止圖靈域的計算機變成下一個背叛人類的AI,在圖靈域上面安置了大量的新型脈衝風暴式炸彈。這些炸彈的控制權在聯合國的手裡。”
“一但聯合國啟動這些炸彈,整個圖靈域的科技水平會瞬間倒退數百萬年,變成一個沒有任何電子產品的原始星球。”
“所以,想要完全取得圖靈域的控制權,你要先得麻煩你在聯合國管理層裡的朋友,解決掉這些脈衝炸彈。”
李子杜不以為然地回道;“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而王雲騰,雖然在外人面前是一個很低調的人,可實際上,卻是一個話癆。
只聽王雲騰隨即對‘放心’這倆個字眼,提出了質疑;
“怎麼一個放心法?現在連小學生都知道,聯合國是一個多方既得利益集團的聯合體,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用那‘民主’的投票來決定。”
“單靠你那幾個聯合國高層的朋友,顯然是難叫這名為聯合國的利益集團聯合體,同意拆除掉圖靈域上的所有脈衝炸彈。”
“萬一行動失敗了,我們沒能擊敗AI,聯合國可就沒有可以甩鍋的物件了。”
王雲騰的話雖然多,卻字字在理。
就比如說,王雲騰之所以能聯合國的手裡接手下圖靈域百分之百的股份,目的就是為了能在圖靈域計劃出現什麼意外,把責任全部推到王雲騰的頭上,來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
還比如說,聯合國之所以在明面上與AI一起聯手來圍剿李子杜,暗地裡卻給李子杜提供一定的幫助。
目的也是為了在李子杜的脈網計劃失敗時,把責任全推到李子杜的頭上,再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以來保全自身。
這便是所有既得利益者慣用的一個手段。
想要獲得利益,但又不想承擔風險,於是個個既得利益者,都是‘養蠱’大師。
放眼歷史,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只不過把歷史上真實的例子舉例出來,很容易被請去喝茶。
對於王雲騰做出來的設想,李子杜的回答可謂相當的接地氣;“很簡單,生米煮成熟飯就行。”
“我那幾個朋友,雖然不能叫聯合國投票同意拆除圖靈域上的脈衝炸彈,卻是有足夠的許可權,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派來人奪走炸彈的控制器。”
聽完李子杜所言,王雲騰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照你的意思,你打算繼續做一個背鍋俠,可以在行動失敗時,接下聯合國甩過來的鍋?”
李子杜反問一句;“不然你覺得呢?”
王雲騰揚起眉毛;“我覺得,很憋屈。就像我現在一樣。”
“如果圖靈域成功被研究為,用來對付AI的利器。聯合國會伸手摘下果實,而我,則會拿著聯合國送來的養老金,強制告老還鄉,難在史書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可要是中途出現什麼意外,我就得接下聯合國拋過來的大鍋,遺臭萬年。”
“你的情況則是比我更差,你現在就已經在聯合國的通緝令下,遺臭萬年了。”
“不要告訴我你不覺得憋屈,我不信。”
對此,李子杜輕輕嘆出一口氣來,設問一句;“當然憋屈。但我問你,如果沒有聯合國出資,會有今天的圖靈域麼?”
王雲騰給出了一個很實在的回答;“沒有。但我要說,如果沒有背鍋俠來做好接鍋的準備的話,也不會有今天的圖靈域。”
王雲騰這一回答,實在到讓李子杜抿著嘴巴,盯著他看了好幾秒,都沒有說話。
王雲騰直接開口問道;“怎麼了,我有說錯麼?”
李子杜再次輕嘆了一口氣,言道;“你說得一點也沒有錯。”
“單我想說的人,單靠我一人的力量,根本無法足以擊敗偌大的AI王朝。”
“必須要與聯合國聯手,才能有擊敗AI的希望。”
“正如你所說,聯合國是一個多方既得利益集團的聯合體,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正因如此,聯合國必然不願意在任何有失敗風險的賭博上面,擲下賭注。”
“我們孑然一身,可以壓上全部身家乃至性命,來進行豪賭。”
“我們輸了,只會死傷我們這幾十個人。”
“聯合國則是不敢。”
“聯合國要是輸了,將會有成萬上億的人丟掉性命。”
“因此,我們必須要犧牲自己的利益,來降低聯合國將要承受的風險。聯合國才敢把賭注擲如賭桌之上。”
“否則的話,聯合國必然為了求穩,毫不猶豫地將我們出賣,又或者是對我們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