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婷婷咳嗽一聲假裝很牛叉的樣子，拿著王陌的嗓音說話“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來講講計劃吧！”婷婷把視線投向王陌，透過不斷的挑眉想趕緊讓王陌意識到“快給她一個臺階下”。
王陌只是轉頭不語，身體卻在抖動，他努力控制自已的嘴角讓自已不笑出來。
“咱們好不容易才匯合，再談論計劃已經沒意思了。”季風拍了拍婷婷的肩膀，王陌這時候也轉過頭來“不。我認為現在仍然擁有制定計劃的必要。”
“已經來不及了。”季風看著王陌“現在我們必須一起行動。”
“你們不覺得這太順了嗎？”婷婷的話很傻逼。
“順？這不是我們應得的嗎？總不能站在那裡等死吧？”王陌看婷婷像看到傻子一樣，婷婷被看的不知所措，臉紅起來，紅到耳朵根。“你這姑娘就喜歡想一些有的沒的……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想想屠村之後的路線規劃吧。就像你說的那樣子，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王陌對上季風的視線，那是一種很複雜的視線。他注意到季風開始變得不對勁，左眼的瞳孔開始變換顏色。壓抑的感覺往上湧。王陌感覺到不自在，彷彿黑暗裡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王陌摟住季風的肩膀“嘿！咱們來幹票大的！”
“我要怎麼相信你？”
“這可不像是一個想要活著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再不濟也能獻祭掉我獨自一人跑出去。你出去了，我也沒什麼損失。要是這都信不過我，那你捫心自問吧。”
“你不是刑警嗎？”
王陌想了想“看來還是個不好惹的貨。”竟然丟擲這種問題想必接下來就需要一些炸裂的發言了，不然說服不了眼前的少年。
“咳咳……損失的是人民，而不是本人，懂？為人民而死那可是榮耀！而人民永遠的損失了一位英雄。”
“感覺很炸裂，不過有道理。”“季風”總算鬆口了。王陌心裡一萬個不舒服，為什麼總有人喜歡聽這種話？暫時也想不出什麼詞彙來形容這種諫逼了。
“你看看周圍的這些是什麼？”季風的聲音把王陌喚醒，警覺的看著周圍，確實是有一些密密麻麻的黑影，只是看不清形體。
這些模糊的東西很快就凝聚成人類的姿態。熟悉的黑色袍子喚起了王陌不好的回憶，一瞬間那些回憶湧入王陌的腦海裡讓他險些摔下去，好在季風和婷婷也在這個時候靠了過來。
“黑袍者……”王陌的嘴裡不經意間透露出這三個字眼。
“黑袍者？原來這些人模鬼樣的東西叫做黑袍者……”季風似乎想起了什麼。
“只是業界的術語罷了。你似乎瞭解一些？”
“沒什麼。只是我的朋友也遇到了。”
王陌聽到這再三確認眼前的實體進攻的慾望不強的時候才開始交流“呵呵，你能和我講述一下他遭遇的黑袍者的的特徵嗎？”
季風娓娓道來，和王陌自已記錄的檔案裡的一點區別都沒有。在季風描述那位朋友的長相的時候王陌愣住了。
“你真的確定嗎？”
“雖然只見過幾面但大致就是那樣子了。”王陌想起來一個月前他去過的那個女孩家裡，那個被女孩稱作“哥哥”的男孩竟然和季風的描述大差不差。
王陌並不打算說明此事，回想自已與眼球的相遇與眼球提供的所有的情報，至少能保證現存的三個人認知完好。也許是因為某些說不上來的因素王陌從季風和婷婷身上也感受到與眼球相仿的氣息。
這時候王陌突然想起了一位特別的人——劉詩涵。但是現在連手指都看不見更不用說摸索手機了。
“不對！我手機呢？！”原先還在王陌口袋裡的手機現在不見了。王陌的口袋很深的一般來講不會發生手機掉出來的情況。“哪兒來的順子……這麼能順……”
王陌拍了拍季風的肩膀坐下來，看著這些還算正常的黑袍者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王陌是這麼想的。
王陌是這麼做的。
王陌看其中一個黑袍者比較順眼就一直盯著他看，看了不知道多久那個黑袍者突然拉開了兜帽。行為幾乎是一瞬間就下達指令把王陌嚇了一跳。兜帽下的那張臉更是讓王陌一輩子都忘不了。
“林……林隊……”鬍子拉碴，微微白髮，臉上的皺紋都不會說謊，那就是林隊林振峰。王陌被此舉弄的不知所措，林隊交代給自已的任務一個沒完成還差點把自已的命搭上了，要真是這樣草率的結局他沒有面子下去見那個陪伴了自已半年的老前輩。是他幫助自已快速熟悉了周遭的環境與人際關係，如果沒有他，就算被［執行官］抬上來也只會被孤立和嘲諷吧。
“林振峰”的眼神還是那麼凌厲，只要是罪犯對上一眼就會嚇破膽。那是一雙獵鷹般的眸子。
“對不起……我一直都不適合當刑警……果然我更適合做一個自由自在不受人約束的無業遊民吧……”王陌心裡默唸著，似乎把眼前的“林振峰”當做了那個曾經的林隊，儘管他很清楚這不過是用來迷惑自已的幻想。
王陌不受控制渾渾噩噩的走上前嘗試觸控那道幻影，被季風眼疾手快抓住了手腕。他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示意王陌不要去。
“嗯？”
稍微清醒了一點的王陌看了看神色凝重的季風，再看看那道幻影，已經不見了。
“你怎麼了？剛才就起身往那邊走。”
“啊這……”王陌捏了捏自已的躥足穴“啊……”
“說話。刑警就這點素質？”季風還在步步緊逼，王陌卻感到自已的右大臂很重。
是婷婷。
王陌趁機肘了一下季風“你家小娘子睡著了也不懂得扶一下。”這句話王陌一瞬間就說出口了沒有一點遲疑，就像他倆就應該是這樣的。反應過來的王陌剛打算道歉就被季風堵了嘴“沒事的，我會照顧好她。至於是不是玩笑，你的心裡清楚。”
這句話從頭到尾沒有一點情緒，就像是機器人複述的一樣，詭異的感覺未免讓王陌感到一些恐懼。
這時王陌感覺到身後有人在靠近，立即啟動核心砸去，幻影被打散了。王陌看著幻影的姿勢又好奇又害怕。
那是蹲下來的姿勢。是不是有話要說？這座空間，或“祂”，到底困住了多少個靈魂？肖雲來和張晨希在哪裡？
肖雲來？張晨希？
肖雲來……張晨希……
“肖雲來是誰？張晨希又是……”王陌猛然想起來眼球說過的話。
“這東西竊取了識之律者的權能，以此來修改進入到這裡的人的認知來達成把人留下來的目的。”
“不對……我記不起來了……肖雲來是誰？可是我記得他們的名字……”
王陌有迅速冷靜下來“但這已經不屬於識之律者權能的範疇了……這……難道是［天外之人］？”
這也不是不可能。神州所使用的力量正是最純粹的地球能量，而地球能量來自於地核。是天外之人的到來幫助地球文明習得提取並利用地核龐大的力量才有了今天的神州，而十二時刻使用的是崩壞能。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一種是來自宇宙的力量，一種是來自地球本身的力量。
現在王陌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想。
“難不成是大雜燴？”
在王陌的認知裡大崩壞過去很久了，崩壞能的利用率提高，都是民用和軍用，所以見怪不怪了。而神州的力量獲取的條件很簡單，與生俱來。但想要好好的開發一下就很難了。根據體質不同分成了好多種門派，五花八門。頭上還有各種各樣的神明大能。光想想就覺得刺激。
怎麼想都不該是識之律者的鍋。至少竊取律者權能這件事沒人能做到。
“吼呦，害得我好找，可算找到了。就是你小子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我東西是吧？”眼前的女人咄咄逼人的態度讓王陌感到詫異。不過細品細品話裡的意思猜出她的身份也不是很難。
識之律者。
“咳咳……識之律者女士。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
“搞錯？不可能！就是你！你身上的味道最濃！”識之律者步步緊逼就差衝上來扭斷王陌的脖頸。“呦？現在知道害怕了？哈哈哈哈哈，是不是悔不當初啊？”
“好了。不要胡鬧了，小識。”溫和的聲音響起，與識之律者長相併無二異的女人出現在識之律者的身後。
“哈？我費心費力才找到真兇你卻要包庇他？”
“小識，他不是真兇。他只是眾多被困在這裡的靈魂之一而已。”
“不可能！他身上的味道最濃！一定是他！”
“冷靜點。你已經開始受到權能的影響了。”
“好！你好好聽聽你在說什麼！我可是意識的律者，我怎麼可能會受到我自已的東西的影響？”
王陌見勢不對，要是再吵下去說不定自已先死在這了。
“咳咳！兩位女士能不能聽我說幾句？”
“請講。”看起來很有素養的女人先開口。
“我的名字是王陌。隸屬於伏魔的分部第三警視廳。我來這裡是為了調查一宗人口失蹤案。”王陌簡單的把案件向女人敘述一遍後，女人皺起眉頭……
“嗯，我大概瞭解了。我的名字是符華。她是識之律者。”
“原來是你啊。怪不得看著這麼面熟。我之前是衝動了，抱歉。”識之律者叉腰。
“你不用計較，她一直都是這樣子。你是怎麼到第三警視廳了呢？”
符華的樣子不像是和王陌很陌生的樣子。這不禁讓王陌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