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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在絕望中發芽

王陌面對著屍山上的機甲,他猛然想到了一位最佳人選。

“你是董卿卿嗎?”機甲瞥了王陌一眼,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逼得王陌閉上了雙眼。而光芒過後就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少女。她就是董卿卿。

“我們沒時間了!快!前往仁愛醫院!”董卿卿急促的話語與慌張的表情無一不在告訴王陌,現在是生死時刻。隨著車速越來越快,王陌的心臟也跳越快,汗液從他的額頭不停的流下來。他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卻得不出什麼。

【……仁愛醫院……】

到達了仁愛醫院後,董卿卿拉住王陌的手前往了醫院的太平間。而在這間太平間裡,其他成員也在等待著他的到來。許頌霖看到王陌率先把屍檢報告塞到王陌的手上。王陌一眼略過,手卻在顫抖,一旁的舒幼芳坐在椅子上流淚,姚嶽酆也捂著眼睛強裝鎮定。

白浩宇站出來說話“王陌,林隊在臨死之前任命你為[黑袍者]兇殺案與[連環殺人案]的最高行動負責人,並且批准[逐火之蛾]參與[黑袍者]兇殺案。所以,也就變相批准董警官使用原先的機動裝甲。”滿臉的血液的鄭德宏緩和了下情緒也發話了“這群狗崽子已經打到警局了,真是無法無天了。”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卻無可奈何。

李宋奇拿出最高科學院的報告記錄“這些都是科學無法解釋的,相對的,我想,王陌,你是神州人,你理應比我們都清楚的。”王陌自已都覺得怪異,他更想不到只需要一個晚上警視廳就能近乎全滅,這些事情發展的速度太快,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也沒有任何的線索,就像是一瞬間就死亡的。

“林隊為了掩護我們撤退,獨自去面對那些已經變成怪物的往日同事,我們撤出來了,但是林隊卻……”舒幼芳的哭腔很明顯,氣氛很重,現在也不是是什麼開開玩笑就能緩和的時候。“那屍山又是為什麼?”王陌看向董卿卿。

董卿卿自已也難受“我……我是為了回去救林隊,可惜……在我啟用了許久未用的核心時,林隊早就被同化了。我只好……”這換誰來不難受呢?

“林隊的意志需要我們去繼承,而現在,他的衣缽到了我的手裡,也該發力了。可惡的犯罪分子,你死定了!你們都死定了!”王陌憤恨地敲了太平間的牆壁,後槽牙都快被咬碎了。

王陌牽著董卿卿的手,眼神真切“董卿卿,請你務必幫我註冊[逐火之蛾]的身份!”董卿卿看著王陌覺得不好意思,但是這是隊長的要求,並且有正當理由,沒有理由拒絕。

“這倒是可以,但是不知道機關能不能過。”董卿卿也不是質疑的意思,只是[逐火之蛾]總部算得上是最大的軍事基地,幾乎時時刻刻都在進行軍事演練,不光是身體素質要過關,心理素質與戰鬥技巧都是剛需。如此苛刻的條件一般人根本過不了。“並且,[逐火之蛾]每位批准透過的成員都會植入核心,這個過程十分痛苦,並且能活下來能不能啟用核心成為獨特的力量也是一個問題。”

“啟用?”

“對的,[逐火之蛾]的核心很特別,每個人都會覺醒與眾不同的力量,但再多也只有三大類。強襲型裝甲,均衡型裝甲與迅猛型裝甲。我的就是強襲型裝甲。”董卿卿的解釋讓王陌的憤恨稍微緩和了一下,但是王陌的腦子裡需要重新開始考慮一個新的問題。

身體與核心的相容性。

眾人都知道,任務雖然不緊,但是很重。警局遭到毀滅性打擊,現在只好向上批報,再尋求[逐火之蛾]的幫助了。

“這群罪犯行動迅速……不不不……搞錯了,他們是透過藥物……對!是藥物!是透過藥物來汙染警員們的神志,然後變成怪物……這種藥物……可以口服,也可以外敷,甚至在空氣中也能傳播!對對!就是這樣!”許頌霖的精神狀態開始不穩定了。顯然是這幾天工作過度再加上林隊的死打擊太大導致的。

王陌提出到林媛媛的家裡過夜的方法。剛開始還在拒絕,後來實在是沒辦法,自已家裡又不安全,只好遷就王陌的意見了。

在林媛媛的家裡,許頌霖對著白班計劃著“有了……有了!就這麼辦!王陌!你跟著董卿卿去[逐火之蛾]嘗試植入核心,這樣戰鬥力就有了保障。白浩宇!李宋奇!你們去暗中調查所有有關於神州的[方舟核心]的資料!不計代價!注意安全!鄭德宏!姚嶽酆!舒幼芳!你們和姚嶽酆回到省廳,從長計議,保留有生力量以防團滅!”許頌霖的手還在顫抖,一個完整的計劃鏈就出來了。該說還得是他。

“如果我們幾個死了,你們三個就是最後的防線了!”許頌霖說得斬釘截鐵,很難想象這是一位法醫說出來的。

王陌黑著臉看著姚嶽酆“老姚,你是緝毒大隊長,這種場面你估計見得多了。我想問你,你對於這次的突發恐怖襲擊抱有什麼看法?”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畢竟來的那麼突然。就算是十年老刑警也得遭罪。“我……我也說不清啊。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與緝毒的性質完全不一樣。”

白浩宇拿出電腦“這次的藥物成分大機率與前些日子裡王陌所逮捕的兩名毒販的藥物成分類似。所以我懷疑是報復。”

鄭德宏振振有詞“不太可能!除非是大型販毒集團,不過也不太可能,這幾年嚴打黃賭毒,這些玩意兒逐漸在四大組織的打擊下消失在大眾的視野裡。”

“萬一是小組織呢?又或許只是三到五人的小團體。”舒幼芳拿起本子翻開查證。這句話很好的點醒了王陌昏沉沉的腦袋。

“對了!既然大組織無法逃脫四大組織的法眼,能逃過[天命],逃過[伏魔],逃過[黃昏],但絕對逃不過[逐火之蛾]。既然能在眼皮子底下近乎團滅一間警局,藥物的效果不可小覷,人員的流動也是個問題。得去查查警局裡批發的咖啡的批發商了。”王陌若有所思,他覺得自已距離真相還有很遠的一段路要走。

他的腦海裡瘋狂打轉,突然想到了一種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他拍了拍舒幼芳的肩膀“幼芳,你覺得兇手會在什麼時候對我們動手呢?”

舒幼芳察覺到了王陌肯定有話要說但不好意思直說“肯定是在最脆弱最放鬆的時候。”

“那麼,什麼時候才會是最放鬆最脆弱的時候呢?(還記得今晚是什麼日子嗎?)”

“原來如此……今晚正好是林隊的生日。林隊上無老下無小,無牽無掛,所以生日都是在警隊裡過。”

“下一個問題,兇手要用什麼方式下手呢?要最簡單,最效率的方式。”

“在水裡下手就行。他們利用了人性的弱點,沒有人會懷疑這些我們喝了一輩子的水。”舒幼芳說是這麼說,但在下一秒又駁回了自已的說法“不對,我們喝的是我們的母親河的水,既然這樣,那麼全市的人都要跟著遭殃。但事實是他們都完好。”

“那麼也就只有配料上了,對吧?”舒幼芳看來也察覺到了。

王陌擦掉先前許頌霖在白板上寫的一切,再次寫了一通計劃。

“我和董卿卿去[逐火之蛾]嘗試獲取名額植入核心不假,但是許頌霖,你要回到現場去化驗昨晚喝的咖啡和林隊的生日蛋糕之中的成分。李宋奇,你回到科學院嘗試再次提取那兩名毒販走私的毒品的成分。舒幼芳、白浩宇,你們去調查林隊的人際關係。鄭德宏、姚嶽酆,你們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先回到省廳喘一口氣,並且要暗中調查警局裡批發的咖啡的批發商。等到我們這些後輩的結果出現之後,從長計議。”

“這次時間緊任務重,大家有信心完成嗎?為了自已的命也好,為了給林隊復仇也罷,我不看過程與動機,我只要結果。明白了嗎?”王陌經歷了這一晚,心性已經不再是當初來玩玩的隨意了。他感受到了來自林隊的衣缽的重量,但他必須接住,擔起責任,成為棟樑。

陽臺上,所有人都熟睡了,王陌靜靜的看著月亮。若有所思。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了那麼多的事,罪犯的攻勢之迅猛肉眼可見,已經打到家門口了。正如林東說的那樣,社會開始動盪,犯罪分子重出江湖繼續犯案。不安,恐慌等等等等各種負面情緒充斥著社會風氣,連本該安享晚年的退休老刑警都安不下心,自已一個剛剛接了衣缽的又哪裡睡得著?

說來也是可笑,比起提拔自已的那位[執行官],林隊倒像是自已的再生父母,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鐵漢柔情”。溫柔又不失嚴厲的感覺就像一位父親一樣。他突然想起來自已的生日其實和林隊是同一天。要是自已也在警隊裡過生日,那就得和林隊死一塊了。

“悶著也是悶著,老林的死我深感抱歉,一起出去走走吧,賢婿。”林東也睡不著,他知道林隊的死亡了。王陌看著林東原先就要奔騰而出的眼淚又繃住了。

“賢婿啊,照這勢頭,我家媛媛幹掃黑的,估計要不了多久我也要大難臨頭了。到時候一定要照顧好媛媛啊!”林東的語氣很悲觀,林隊也估計死的很慘,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天人永隔了,果然,麻繩專挑細處斷,災厄專找苦命人啊。“放心吧岳父!我不會讓林媛媛受到分毫傷害!”林東很驚訝王陌的回答,這是他這些天以來第一次叫自已岳父,雖然他清楚只是一段假關係,但看得出來王陌打算認真了。他真的蛻變了。

說著說著,兩人走到一座屋前,突然一陣撞門的聲音驚擾到了兩人,林東雖然老了,但是依然能把王陌這個小夥子摁在地上,擺手示意讓他不許出聲。

“你小子,等著,等我去收拾他!私闖民宅!”林東剛走一步就被王陌拽回來。“不行,你不能去,讓我去吧。這是算是對我剛上任的一種磨練。”看到王陌這麼說,想來想去好像很有道理,林東只能隨他去了。

王陌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下一秒就被嚇到了。腐爛的額頭鮮血直流看起來極其獵奇。他沒辦法,犯人臉上畫滿了符文,力氣出奇的大,已經無路可退了。要不了多久自已就會被釘在牆上等死。

於是乎他選擇了強行破門,看到了一位女孩和另一位罪犯纏鬥的身影,現在想上去幫忙都顯得自已命大。

“我的天啊,怎麼還有?”王陌掐住一位黑袍男的脖子一邊說道。

他似乎瞥見了一道身影。

“小哥!拖住他!讓他吃槍子吧!”

對面的少年則是提供了些許情報“不行!這些人子彈是打不死的!”

“啊?我快撐不住了,你至少來幫我一把啊!”

少年上前扭斷了黑袍男的脖頸,整個頭都被少年擰下來了。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臥槽……”少年看見黑袍男已經爛掉的額頭被嚇了一大跳,遂把頭顱扔了出去。

少年顧不上王陌,衝進去扭斷了另一個人的脖頸。

女孩看到是少年抱住少年的腰哭了出來“我……我還以為我要死了……你這個壞哥哥……壞男人!”

少年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王陌站了起來拍拍灰塵“呼……你可真是……殺人不眨眼啊小兄弟。”

“你是誰?”

王陌掏出證件一本正經地說“咳咳,我是[伏魔]麾下的特別行動小組成員王陌。負責調查最近的連環殺人案和人口失蹤案。”

王陌踢了幾腳屍體“這玩意兒力氣可真大,但是我總覺得這鬼東西不像是一個活人啊。我的直覺出錯了?”

“不過,小兄弟,你先擔心一下你自已的處境吧,你敢這麼搞,肯定應付了不少這鬼東西。這應該是某個組織的東西,你最近最好低調一點。它們或許已經盯上你了。”

少年只是一笑了之,並沒有把王陌的警告放在心上,王陌也不敢多說什麼。畢竟剛才已經做給他看了。他只是留下了聯絡方式宣告有困難時可以聯絡他,他會盡量給出答案。

林東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拍了拍蹲麻了的老腿,看著王陌慢悠悠走過來。

“事成了?”

“嗯。明天早上,我會去[逐火之蛾]一趟。我要正式參與這兩次惡性案件,作為真正意義上的行動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