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廚房的白木,第一時間就讓人將那些癱瘓者的家人,召集到了自己家裡,並鄭重承諾,他一定會讓任劍在明天治療癱瘓者。
任劍一臉平淡的將白木請進了房車,打趣道:
雖然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但我們分別連半天都沒有啊!
你就這麼想我嗎?
白木無語的看了一眼任劍道:
你要是真的這麼認為,你剛才見我時就不該表現的那麼平靜。
你在發那張傳單時,會沒有想到現在的情況嗎?
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任劍玩味的看著白木道:
我是你父,還是你子?
我憑什麼要聽你差遣?
白木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鑰匙道:
這是山村寶庫的鑰匙,從現在到你離開山村的這段時間歸你所有,寶庫裡的東西隨你拿。
任劍拍著手道:
有魄力,你真是太有魄力了。
可遺憾的是,我在昨天才經歷了一場精彩絕倫的玉石之死……
白木兩手一攤道:
在這個利益至上的時代,你敢相信我空口白話給你的保證嗎?
任劍反手就將問題丟給了一號:
白木手上有什麼東西,是我所需要的呢?
一號沉默了一會道:
不如讓白木認命任寶做山村在外界的代言人?
任劍怪聲道:
那是我的親生父親啊!
就連我都從來沒有直呼過他的名字,你怎麼能直呼他的名字呢?
一號鄙夷道:
你們周人還真是幽默,一邊高呼要驅除儒家,另一邊卻又老實的恪守著儒家的尊卑傳統,何必呢?
再說,你要是真的尊敬你父親,為什麼用“他”來代替?
不稱名字就是孝順嗎?
那這孝順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說完,就給任劍推了一份記憶。
畫面是一個孩子說:
你也不管管你老婆,她又罵我了……
任劍承認這是一種進步,經過這麼多年的時間,孩子和父母終於平等了,不知道在這樣平等的關係裡,父母還願不願拿出自己的棺材本,降低自己的生活質量,給孩子辦事呢?
聽完任劍的提議後,白木用食指急促的敲了幾下桌面道:
恕我冒昧,你是你父親的親生兒子嗎?
還是你父親對你不好好?
任劍點了點頭道:
我當然是我父親的親生兒子,我覺得父親對我還不錯。
白木神情複雜的看著任劍道:
那你怎麼能忍心、將你父親推進山村和大周朝廷之間的博弈裡?
任劍奇怪的在心裡問一號:
白木為什麼這麼生氣?
一號:
你還沒發現嗎?
山村裡根本沒有一條用文字寫明的律法,山村裡的遊戲規則是被外界淘汰的“道德”在傳統的道德里“子害父”被定義為“天地不容”。
白木作為山村裡的最高道德,他要是無視了你的所作所為,白木也就死了,留下的只是一個有著白木記憶的另一個人罷了。
任劍拍了一下額頭道:
也就是說,我要是不能給白木一個合理解釋的話,這筆交易就一定會黃?
一號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還給任劍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任劍摸了摸下巴道:
你怎麼看待,現在年輕人的不婚主義?
白木搖了搖頭道:
錯了,問題錯了。
根本沒有什麼不婚主義,只是年輕人重新定義了“婚”而已。
年輕人不在認可只有異性結合的傳統婚姻,年輕人認為只有和能陪自己一輩子的人、事、物結合才叫婚姻。
任劍咂了咂嘴在心裡吐槽道:
不婚主義、還可以這樣解釋的嗎?
可是白木既然開明的能夠接受這種婚姻,為什麼不能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呢?
一號微微一笑道:
白木不是不能理解,問題出在了你的應對方式上。
聽完問題的你,為什麼沒有當場反駁白木呢?
還不是因為你也認可這種說法嗎?
任劍無語的看著一號道:
你真是我的智慧助手嗎?
怎麼感覺和傻子沒什麼區別?
你要不要回看一下,你九十秒前給我的答案?
一號挺了挺胸脯道:
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我的優秀了,你仔細回想一下,犯錯還死不認錯的人,你見的還少嗎?
任劍點了點頭道:
也對,既然關乎白木的生死,我也應該坦誠相待。
任劍珉了一口水道:
我鐘意的人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我也不想聽從父母的安排,娶一個完全入不了我眼的人。
可父母卻說“娶妻生子”自古如此。
他們告訴我,養一個孩子很簡單的,只要讓他不要餓肚子就好。
這個道理沒有問題,但這是上一個版本的遊戲規則。
現在的人但凡有一點父母心,誰敢這麼養孩子?
他們拿出自己的全部積蓄,強逼著我買下了一棟小洋樓,打算用它作為我的婚房……
白木出聲打斷:
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們對你的愛……
任劍雙眼一眯直勾勾的看著白木道:
這是愛嗎?
他們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知道,每天被人逼著做事的痛苦嗎?
白木長嘆一聲:
為了結束這種痛苦,你選擇褪去了偽裝,走到了前臺。
因果報應啊!
你的條件,我答應了。
剛才任劍的自白,讓白木明白了任劍的傲。
這樣傲氣沖天的任劍,怎麼會聽從大周朝廷的安排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大周朝廷拿任劍父母做文章了。
為了讓他們擺脫大周朝廷,山村代言人就是一個非常合理的藉口,但任劍的算盤,真的會這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