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劍上午將自己失敗的報告遞交給了刑部衙門,下午的時候,整個六部衙門的人,都知道了任劍的糗事。
因為任劍的不爭氣,讓太子被自己的好兄弟、陰陽怪氣的嘲諷了很長時間。
儘管太子知道,孟虔不會戲弄自己,但受了氣的太子,還是整整一天、都沒有給孟虔好臉色。
此時的任劍,也遭到了周圍同僚的聯合抵制。
大周採用的是科舉取士,而任劍卻靠著太子殿下的特別委任狀,完成了從無品胥吏到九品官員的轉變。
在這些完成科舉的官員眼裡,任劍就是一個倖進的小人,根本不配和他們同列九品。
那些胥吏、對任劍就是單純的羨慕嫉妒恨。
以前這些胥吏,摸不清任劍的底細,自然不敢得罪任劍,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任劍成了太子殿下的汙點。
他們想透過刁難任劍的方式,讓任劍主動遞交辭呈,以此討得太子殿下的歡心,讓自己成為任劍第二。
任劍看著滿滿一桌子的檔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恰好這時,有一個胥吏正從任劍的身邊經過,任劍連忙開口道:
麻煩你,幫我將桌子上的檔案、挪到地上來。
胥吏立刻擺了擺手道:
抱歉、任劍大人,我現在,正在幫王羽大人處理事情,你找別人幫你把你吧!
任劍一連換了三個胥吏,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所有人“孤立”的事實。
這個時候,屈鶴的別墅,也迎來了一位客人。
蚩月看著眼前的屈鶴,腦子裡浮現出了屈鶴的簡介。
屈鶴,楚道人,屈午的直系後裔,是現在楚儒的領軍人物之一。
屈鶴邀請蚩月來到了書房。
蚩月看著眼前的書房,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蚩月剛一落座,就直言道:
你作為楚儒的領軍人物,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
屈鶴上下打量了蚩月好久,才悠悠道:
你就是孟虔十五年前,收的那個關門弟子?
看來孟虔也老了啊!
悉心調教了十五年的你,居然還看不清大周現在的大局。
蚩月雙眼一眯,不忿道:
儒家的根本就是“‘家’國天下”而你公開訴訟的行為,就是在挖儒家的根。
屈鶴拍著手,讚許道:
不愧是孟虔的高徒,確實有點東西,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意思。
挖儒家根的是我嗎?
自從當今周帝,將西方科學引進了大周朝堂,大周儒家,就沒了根。
世人對“大伯不是家人”的共識,是我引導的嗎?
大家都在這麼做,我只不過是將這種人人皆知的共識,透過公開訴訟的平臺,完整的展示給了世人而已。
蚩月遲疑了一會,猶豫道:
沒有這場公開訴訟,這個世界人和人之間的溫度,就不會驟然下降。
屈鶴給蚩月倒了一杯茶,給蚩月講了一個真實的故事。
有一個五十八歲的看門人,他六十五歲的親大哥去世了,他去找看門人隊長請假,看門人隊長直言不諱道:
六十五歲,也是喜喪了,他的身後事,自有他的兒女料理,你就別多官閒事了,我的許可權只能給你批一天假…
你、我學了這麼多年的儒,明明有能力拉他們一把,卻因為種種原因,無視了這些不公。
蚩月冷笑一聲,在心裡吐槽道:
明明是為了青史留名,卻還給自己找了一個這麼偉大的理由。
人啊!
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呢?
屈鶴看到了蚩月眼裡的不屑,卻沒有解釋的慾望。
人從來都不關心事情的真心,他們只願意相信自己所認為的真相。
為了徹底斷絕任劍的前途,刑部衙門在收到任劍報告的當天,受理了屈鶴的案子,並安排、在第二天升堂審理。
這件案子證據齊全,根本沒有爭議的地方。
主審的刑部七品官員劉羽,只用了三十分鐘,就審完了這個案子。
案子以看守人公司無責勝訴告終。
刑部衙門結束了這件案子,可這件案子,經過大周各大報紙的報道,立馬成為了大周街頭巷尾的焦點。
人們爭論了好久,最後,卻都以嘆息作為結尾。
他們只是普通人,他們需要工作養家餬口。
他們沒辦法反抗,這些公司所制定的規則,因為這些規則,完全符合大周律。
自從這一天開始,人和人之間,立刻生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