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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不能被鯰魚頭手下認出來

滿座賓客默默無語,有人悄悄拿手巾抹淚。

王豆腐見此情景默坐一旁,一直等到他平靜之後這才附在他耳邊將外邊的情形小聲告訴他。

倪天路臉上陡然變色,酒也醒了三分,一驚而起問道:“鯰魚頭的人埋伏在迎仙樓外?”

一語既出,眾坐皆驚,尤其在吳縣長的女秘書一聲尖叫,讓眾人為之變色。

“你說得是真的?你又怎麼認出來是鯰魚頭的人?”朱士貴問話時,身邊的兩名隨從已經伸手進腰間。

“千真萬確。在我們剛進迎仙樓上樓時,鯰魚頭他們一夥就在樓下大堂內,我認得他一名手下。於是我一直跟蹤他們到碼頭,眼見他們取了傢伙,人馬分成三撥,其中一撥就埋伏在南街商鋪茶館內,我想不明白他們的目標是對付誰,所以提前趕來這裡報信。”王豆腐將前面看到的事簡要進行了敘說,他沒有說另外兩撥人馬的去向,隱隱約約覺得鯰魚頭是衝著倪家兄弟,因為旱路水路都佈置了人。

“你見他們是帶槍還是帶刀?”朱士貴問。

“沒看到有槍,遠遠只見到他們將刀藏在懷裡。”

“好,不管他們是衝誰來的,既然送上門,今天就先收拾門外這一撥。吳縣長您放心,我仍陪您和倪家二位老弟繼續喝酒,這點小事交給手下去辦,絕不會攪了各位雅興。這群水盜在桃葉縣水域猖狂了幾年,如今竟敢在老虎嘴上捋須,太歲頭上動土,我今天就算給桃葉縣老百姓還一個公道,也算是給倪家兄弟報仇了。”朱士貴邊說邊轉臉對身邊隨從說道:“你們立即從後門翻牆回警察局,調人,全部便裝,帶短槍,一個時辰後我和吳縣長從迎仙樓出來,如果匪徒是衝我們來,他們肯定會衝出來,到時只要見到撥刀者,一個不剩全部當場擊斃。”

“謝謝朱局長,桃葉縣幾萬百姓有您這樣警察局長主持公道,是咱們百姓的福氣,我謹代表桃葉縣所有百姓給您鞠躬了。”倪天路說著起身給朱士貴鞠了一躬。

朱士貴肥胖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兩個警察領命而去,一時間酒桌上出現短暫的沉默。

餘下的時間裡,偶有人舉杯想打破僵局,可是已經失去原有的熱烈氣氛,再想挑起來,無耐各人心中擱著心事。朱士貴為讓大家寬心,故意顯得談笑風生,越是如此,越讓眾人心頭突突亂跳,誰也無法預測後面究竟將發生什麼事,所以,大家手心裡暗捏一把冷汗。吳縣長更是如坐針氈,他剛才聽到朱士貴說和他一起出門,話中之意在作誘餌。心想,萬一土匪撥刀,警察又不在身邊,救不及時,自己豈不是要命散當街?如此想著,冷汗竟然順著兩鬢白髮往下滴。

倪天路更是坐立不安,他不是怕,而是想親自參與剿殺鯰魚頭這幫水盜,更想親手殺了鯰魚頭。

“我有個提議,不能讓吳縣長隨您出迎仙樓,我陪您走在最前面,吳縣長和二哥相隔一段在後面,這樣要安全許多。”倪天路對朱士貴說。

吳縣長不由看了一眼倪天路,心想這年輕人到是很有膽氣,嘴裡稱讚道:“好樣的,有膽識。”

“好,我和倪老弟先出門,大家跟在後面,儘量遠一些,而且不要亂跑,即便見到匪徒拿刀衝過來也別驚慌,一旦跑亂了會影響我們的人瞄準開槍,也容易造成誤傷。”

“如果有危險,到不如我陪吳縣長在此等候朱局長凱旋歸來,豈不更為穩妥,您說呢?吳縣長?”倪天豪說出這番話自知暴露出內心在害怕,先自臉紅了。

誰都聽出這句話是借縣長作恍子,倪天路都在為他慚愧,之前留給他妙趣橫生優雅談吐以及遊刃有餘的外交能力瞬間消失殆盡,心裡自言自語說二哥始終是怕死鬼。

朱士貴掏出懷錶看了看,對倪天路說:“小兄弟害怕嗎?如果害怕我一人出去,你們大家都坐在這裡別動。”

倪天路站起身來說道:“朱局長,今天就是讓鯰魚頭砍死,我也要跟在你身邊不離左右。”倪天路說著已經起身準備往門外走。

“好,有骨氣。”

朱士貴說完與倪天路並肩而行,王豆腐欲跟隨其後。倪天路連忙制止他說:“不行,你不能出去,不能被鯰魚頭手下認出來。”說著將王豆腐推回來。

“少爺—”王豆腐欲言又止。

王豆腐原本想說鯰魚頭不在南大街這撥人裡,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他不知該不該說,他當心一旦說出來,會讓警察局長想到鯰魚頭並不是衝著他和縣長來的,當心他們意識到這層便不出力緝拿這群水盜。

“放心吧!”倪天路拍了拍王豆腐的肩膀,緊隨朱士貴身後出了迎仙樓。

黑魚頭今天四十歲整生日,俗語云:人生四十第一關。人生能有幾個四十呀?所以說人上了四十就算是大生日了。大哥為自己這次生日了搞得很排場,很熱鬧,黑魚頭心裡著實高興,也很感激。十七歲幹水盜至今,還是第一次過如此隆重的生日。眾兄弟都來了,每人敬了一杯酒,自己再回敬一番,即便海量也駕不住多,席沒散醉意已經有了七八成,全身熱血沸騰意氣奮發,人沒退場已暈暈乎乎飄飄欲仙。偏偏這時候遇上了倪家兩兄弟,而且被鯰魚頭認出來了。當他聽到大哥說倪家兩兄弟請縣長和警察局長是來報官時,熱血竄上腦門子,有如一簇火苗子在胸腔裡燃燒。心想不如將倪家兩兄弟連帶警察局長和縣長一鍋燴了,也是在四十歲時做了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也能讓桃葉縣熱鬧起來。黑魚頭仗著人多,仗著酒意確實沒把警察局長和縣長放在眼裡。此時,他坐在王豆腐剛才坐過的茶館裡,眼睛盯著迎仙樓的方向,而他的幾名手下游蕩在街邊小食檔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