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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吳縣長舉杯前先飲

王豆腐仍不慌不忙,眼看他縱身起跳時伸出手中撐船竹竿,順勢掃在他的腿彎處,“咕咚—”小夥計雙膝一軟跪在艙中。

“你他奶奶的是不是找死呀,竟敢暗算老子。”夥計從艙內爬起來揮拳朝王豆腐臉上打過去,他的用意很明顯,即便打不到王豆腐將他撞下水也行。

“哎—,等等,為了一條魚也犯不著動手呀,不和你爭了,這條魚讓給你了。”王豆腐笑嘻嘻連忙擺手制止,接著說道:“老兄也是姓王呀,小弟也姓王,都是自家兄弟,為了一條魚傷了和氣太不值了。行吧,我就不爭了,讓給老兄,都說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做回君子。”

“謝謝小老弟,不,是謝謝王老弟。”王廚子也不問價錢,從懷裡掏出三塊大洋,扔進老翁船艙內。王豆腐也不言語,從懷中掏出三個大洋回扔給他說道:“就當是老弟送你了。”

王廚子從空中撈過大洋,以探究的目光看了看王豆腐,也不言謝,與小夥計撐船離開。

再次見到王廚子時,王豆腐僅用幾句虛以委蛇的話,很順暢,很自然地將他拉進碼頭一間酒館裡……

當燒雞牛肉剩一半,酒壺裡酒剩三分一,這才見到一群人從迎仙樓方向走過來。看得出這群人剛剛喝了酒,個個面色酡紅顯三分醉意。他見到王廚子拉在人群后面,似乎沒有酒意。眼見他走在小吃攤前放慢腳步,低頭東瞧西看,似在尋問價錢,大概要採購一些熟食回去。

王豆腐見時機已到,立即搶出茶館從後面攬住王廚子肩膀。

“王大哥,想不到小弟在這裡見到你。”

王廚子驚愕轉身,認出是王豆腐,臉上立時現出笑容說道:“兄弟,是你呀,幾時進的城呀?”

“進城三天了,大哥你吃飯了嗎?來,小弟陪你喝兩杯。”王豆腐說著便拽住王廚子的胳膊往茶館裡拉。

“我剛在迎仙樓吃完飯。”

“咋沒喝酒呢,男人不喝酒不是成女人了嗎?來吧!小弟一個人喝酒也挺悶的。”王豆腐拖住他不撒手。

這時候茶館小二出來跟在王豆腐身後問:“客官,您還要喝酒嗎?您的帳還沒結吶。”

“跑不了我,短不了你幾個茶錢。”王豆腐對茶官說著話,手上仍沒鬆勁。

王廚子看看王豆腐一身裡外簇新的藍洋布長袍,頭上是一頂剛在市面上見到的狗皮帽子,兩隻護耳是兔皮做的,又保暖又時新,走在人堆裡,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小戶人家。

“兄弟在哪發財?與上回見你可是大不相同呀。”

“發啥財呀,混三頓飯而已,跟大哥你比那就是荒廟小鬼,進不了閻王殿;小鶺鴒上老槐樹,搭不出喜鵲窩。”

“哈哈,想不到老弟挺會說,說得老哥一愣一愣的。”

“那就進去吧!別站在大街上吹東南西北四面風呀。”

王廚子面露為難之色,又抵不過王豆腐如此熱情。他抬眼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鯰魚頭和黑魚頭小聲說:“我去跟大哥說一聲,就說要採購一些菜蔬回去,大哥說下午有生意要做,不知道會不會同意。”

“這大冷天還要做生意呀?你們大哥真不簡單。

“噓—小聲點。你去茶館等我,我去去就來。”

王豆腐聽說他們下午有生意做,心裡留上了神。他明白王廚子所指的生意是什麼?也沒進茶館,而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攤前瞎轉悠,眼睛餘光瞟向王廚子和鯰魚頭,遠遠見到他們咬著耳朵小聲說話,他看到王廚子說話時手往這邊指點,心砰砰直跳。心想,終於見到鯰魚頭長什麼樣了,雖然隔著幾十丈遠,仍能看到鯰魚頭眼角下垂的小眼睛裡透著陰鷙、兇險、奸詐的光,令人心寒。王豆腐想起說書先生講書時說過的奸雄,凡是眼角下垂的男人心胸狹窄詭計多端,這種人一旦成為惡人,將變得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因為這種人容不下任何人語言、行為、觀點與之相背勃。遇上這種人千萬不可與之為友,要避而遠之,見之如見蛇蠍方能自保平安。

不一會,王廚子折回來對王豆腐歉意說道:“對不住了兄弟,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喝酒。”

“有事你去忙,不耽誤大哥做事。”

王豆腐見王廚子快步離開,自己也沒在原地停留,返回茶館結完帳,匆匆出門,沒有尾隨王廚子去的方向,而是穿過巷道,走進另一條與南街平行的巷子跟隨鯰魚頭他們一夥。

鯰魚頭離開迎仙樓留下兩名小匪盯在門外,其他人全部來到城北碼頭,各自上船取了刀掖在懷裡。王豆腐隔很遠看到他們帶上傢伙立即分成三撥,一撥上船撥錨,由鯰魚頭親自帶領,看情形是去官家碼頭。一撥由水蛇帶領,上岸掩進灌木叢蘆葦叢,另一撥則由黑魚頭帶著返回城內。

王豆腐不敢停留立即返回迎仙樓,他沒有急於上樓,在門外一個僻靜處停留很久,見到黑魚頭帶人散隱在迎仙樓對街茶館商鋪內,這才急忙從後門上樓回到雅間。

此時倪天路正端杯給縣長敬酒,在座賓客個個也已露出幾分醉態。

“縣長大人您是我們桃葉縣一方父母官,倪家有今日全靠您的庇佑。我是第一次與您見面,也可以說是初出茅廬,這第一杯酒恭祝您萬福萬壽!”說完“嘓”

一飲而盡。在縣長端杯時,倪天豪也站起身來說道:“我三弟初次敬縣長大人,我也陪一杯。”在吳縣長舉杯前先飲了。

“這第二杯,敬咱們的局長大人,祝局長大人仕途平坦,一日千里。另外,請朱局長以及在座各位原諒我重提前面說過的關於我大哥被害死的話題。大哥被鯰魚頭害死在揚州地界上,這是我們倪家這些年來遭受最大的重創,也是最大的恥辱。大哥入土已經做完了七七祭日,而我作為他的兄弟活在這世上仍沒能給他報仇,看著大嫂帶著孩子孤苦伶仃成天愁眉不展的活著,我心如刀割一般難受。倪家這筆血債還仰仗局長大人多操心,如能捉拿到兇手,我一定要手刃仇人,為我大哥出了這口惡氣,您將是我倪家的大恩人……”倪天路說到傷心處無法掩飾,不由聲淚俱下,嗚咽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