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盈月站在他房門口,“呼”吹熄倪瑞軒手中油燈。
“昨晚瑞青接菊妹回家住了,前院只我一個人,我睡不著害怕。”盈月說著撲進倪瑞軒懷裡,胳膊纏繞他的腰,雙肩顫動。
倪瑞軒將手中熄滅的油燈放在窗臺,雙手不知是推開盈月還是抱著,猶豫不決時聞到盈月頭髮的香味,與菊妹頭上一個味兒。
倪瑞軒任由盈月著腰。
盈月放開他,手揪住他衣襟往她的房裡拉,像牽一頭羊羔。
倪瑞軒沒有絲毫抗拒之力,被拉進她房內床邊,盈月仰面倒在床上,倪瑞軒身不由已俯跌在她身上,面對面呼氣,噴在對方臉上。
盈月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溫溼的口包圍上來。
“盈月……,不……不行,不……能這樣。”倪瑞軒雙手推她。
“你救我上岸那天起,我就愛上你了。”盈月說。
“盈月,這樣做我對不起菊妹。”
“是我先愛上你的,我愛你的時候菊妹還不知道。”
盈月的話讓倪瑞軒啞口無言,無力地伏在盈月身上。
各自的手胡亂在對方身上連拉帶扯。
赤身相見時倪瑞軒反而安靜下來。
盈月無法靜靜平躺。
盈月明白了他的心思,如痴如醉。
“老爺有一日不在了,你是我唯一親人。你不能丟下我不管。”盈月的臉貼在倪瑞軒胸前說。
洪水中倪瑞軒將盈月連拖帶拽救上岸,冷颼颼綠岸濁水邊一雙英俊的眼眸裡射出冷峻的光,穿透盈月的心。她不能忘記他上身裸露結實的胸肌,胳膊掛滿水珠,晨光裡玲瓏剔透。
每當盈月回憶當時情景,心會顫慄,萌動吻幹他身上顆顆水珠的念頭。無數次默默在心裡說:命是他救的,要就給他。
之後的日日夜夜,雖與劉少堂生活在一起,卻無時無刻不在找尋倪瑞軒的身影。倪瑞軒與劉菊妹婚後住進劉家,就是盈月在劉少堂枕邊吹的風。
盈月也在心底自責背叛劉少堂的罪孽。當初選擇和他回鄉下,不想再過操皮肉賣笑生活,是劉少堂花錢贖了自已,卻又愛上另一個人,她明知是自己的不忠不貞,卻無法擺脫。
盈月在這種折磨中苦惱,痛苦,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找尋時機想讓倪瑞軒知道。幻想成了盈月與劉少堂行房的支撐和延續,有幾次她怕睜眼看到是劉少堂而將他掀翻在地。
倪瑞軒聽了她的話,摟緊她親她光潔的額頭,忽然覺得懷裡的女人活得不易,心頭湧起一種憐惜。
“讓老爺和菊妹知道,我無臉在劉家呆下去的。”
“你不覺得老爺活不久了嗎?”
“什麼?”倪瑞軒欠起身吃驚地問。
“他老了,老了再得肺病就快了。”
倪瑞軒迷惑不解,想到劉少堂年前重病,年後慢慢好了,去南京前也是好好的呀!如此想著,沒有深思盈月說的話,反而讓他想起另一件事。
“有天半夜我看到吳媽和劉寶在醬菜房,後來我悄悄去看,發現牆上一塊磚鬆動了。”倪瑞軒手指繞著盈月說。
“找金庫。”盈月說。
“金庫?”倪瑞軒驚訝地問。
盈月不言語。
過了一會,倪瑞軒在她耳邊輕聲說:“點燈讓我看你身體。”
盈月手指在他胸前軟軟地劃一個問號。
“我想看很久了,那天我冒失闖進院裡,老爺撫摸你,之後就想有一天要仔仔細細看你這裡。”
倪瑞軒的手沒離開過她身體。
終於倆人再度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