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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陷入絕望

劉家昌見劉家文搶先為劉九自圓其說,心裡格噔一沉,心想劉家文,我一直尊敬你是大哥,時時處處以你為榜樣跟你學,你也想害我嗎。

“你怎麼一個人住客棧?”劉九上下打量劉家昌問

“朱禿子捉了我之後,見沒人送錢來贖,半夜把我扔河裡走了,幸好被一漁夫搭救,撿一條性命。”劉家昌躲閃著回答。

劉家文對劉家昌說的話產生懷疑,看他的裝束不是末路潦倒的模樣。

“自我落水被救一直病著,近日才好轉,昨日我隨那位搭救我的漁民大叔進城賣魚乾,天太晚歇在這間店裡,恰巧遇上倆位哥哥。”劉家昌費力地編故事,越編心越慌,怕漏洞百出被劉九發覺。

“這是應驗踏破鐵鞋無覓處那句話了。”劉家文嘿嘿笑著說。

“救你的大叔呢?”劉九急迫地問。

劉家昌裝模作樣在人堆裡找尋一圈說:“大概早起去集市賣魚乾了。”

此時毛朋就站在劉九身後。

劉九對圍觀人眾說:“沒事別看熱鬧了,我們找到失散多日的兄弟,要說說話。”

圍觀者似乎仍餘興未盡不願散去,或許是還未到開檔做生意的時辰。

“走吧!進房裡說話,這裡人多太亂。”劉家文攬了劉家昌的肩說。560

毛朋不動聲色,靜立一旁,看著稱劉家昌弟弟的人,摟著他的肩進了包間。

劉家昌雖心驚肉跳,臉上仍強顏歡笑,誰也沒看出他內心非常恐懼。

進了房,房門“咣”關上後,劉家昌再度陷入悲哀和絕望。

劉家昌想,這輩子怨家死對頭竟然是兩位哥哥,冥冥中欠他倆這條命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當他看到房內有另個人,心生一線生機,搶先上前打招呼。

“這位大哥你好,請問貴姓?”劉家昌說。他主動和楊明亮打招呼,他想引起他的注意,根本沒去這人和劉九劉家文是一夥。

“這人誰呀?”楊明亮問劉家文。

“我的堂弟,他住外間大通鋪。”劉家文說。

“哦!”楊明亮臉上露出微笑。“你們談,我去看看高老闆的船準備好沒有。”楊明亮說著走出房門。

“大哥,你要去哪呀?”劉家昌一聽到他們是一夥的,求援的希望沒有了。聽到他們準備船隻,連忙改變態度劉家文。

“下午回臨河鎮,你和我們同行吧!”劉家文搶在劉九前面說,他擔心劉九說漏了。

“好呀,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回家了。”劉家昌喜不自勝地說。

劉家文與劉九對視一眼,劉九走上前若無其事拍拍劉家昌的肩說:“二叔見到你不知會有多高興呢。”

“讓父親擔心這些日子,心裡真不是滋味,不知父親身體如何?”劉家昌嘴想緩和氣氛,拖延時間。他內心總覺得有事發生,不知何時發生,只能緩和劉家文和劉九情緒,不去刺激他倆。只有拖延時間,才能尋找到脫身方法,再者,毛朋叔在個間,他是自己暗的幫手,想到這裡,劉家昌說:“我回家前要和搭救過我的大叔打個招呼。”劉家昌邊說邊抓撓頭皮,身子往門邊靠。

“他還會回店的,等他吧,不要,我們下午才走。”劉家文說。

“唉!真是的,他早起去集市不跟我說一聲,我現在去集市找他,打個招呼。”劉家昌邊說邊往門邊走。

“別急,別急。”劉九上前拉住劉家昌。

“別急呀,咱倆好些日子沒見,沒一起喝酒,中午去喝一杯。”劉九說。

“好呀,這些日子是悶壞了,酒也沒喝一口,九哥把我口水饞出來了。”劉家昌說。

劉家昌被劉九強行拖曳回來,沒敢堅持,臉上裝作喜笑顏開,心想別讓他倆瞧出自己想溜。

不知為何,劉家昌開始看到劉九的懼怕反而在慢慢消退,他想過見到劉九要如何報仇,無數次幻想用磚或刀,從劉九背後悄悄出擊,一擊即中,絕不讓他有還手機會,從劉九臨死前絕望的眼神中獲得快感。

“看來家昌弟許久沒嘗過酒滋味了,提到酒馬上樂了。”劉家文說。

“那就別耽擱了了,早點上街順便找到大叔,跟他說言語一聲。”劉家昌說。

“也好,劉九你陪家昌弟先去找大叔,我先去和楊老闆商量租船的事,你要照顧好家昌弟,別讓他走丟了。”劉家文吩咐劉九。

“放心吧!大哥。”劉九說。

劉家昌聽到允許他出門,心中喜不自勝,迫不急待起身去開門。他心想只要出了門,街上人多,比在房內安全得多。

當劉家昌的手剛觸及門栓,還沒用力去拉,忽然眼前閃過一道暗影,一件厚重的棉袍蒙在劉家昌的頭上,沒容他明白怎麼回事,已經被結結實實按在冰冷潮溼的地面上。

事先沒一點預兆,劉九也沒想到。當劉家昌轉身的一剎那,劉家文迅速抄起床頭棉袍兜頭矇住劉家昌,劉九瞬間明白過來,順勢上前用臂彎勒住劉家昌的脖子,用力按在地上,劉家文死死壓在住劉家昌的腿,不讓他掙扎。

劉家昌像被扔上河岸的一條魚,雙腳踢騰幾下由強漸弱,慢慢微軟無力,一動不動。

劉九不放心用力在劉家昌臉上掐幾下,見他沒反應,這才鬆開勒他的胳膊。

劉九劉家文倆如釋重負,相視而笑,之後合力將軟如棉胎的劉家昌抱上床用被子蓋嚴實了,見無異樣,拉開門,又反身關上門,出了客棧。

毛朋一直注意包間動靜,見劉家昌的兩個哥哥出來了,劉家昌沒出來,心中暗叫不好。看著劉家文和劉九走出客棧大門,連忙推開包間房門,走了進去。

室內陳設簡單,三張床和幾張桌椅。可是劉家昌不在房內,見到床上被子中睡一個人,毛朋掀開一看,見劉家昌像是睡著了,顧不上許多,背起他就走。剛出房門與進來的一個人撞在一起,是先出去的楊明亮。

“怎麼了,你是誰?”楊明亮看到有人從房裡出來,揹著劉家文的堂弟,不知發生什麼事,伸手攔住毛朋。

“快,他暈了。”毛朋焦慮的說。

“他的堂哥呢?”楊明亮問。

“去請郎中了。”毛朋邊回答邊往外走。

“去請郎中你別揹人走呀,你是誰?”楊明亮覺得事有蹊巧。

“怕耽擱久了有危險,我是這孩子小叔,等會他堂哥回來就說讓小叔背去街西胡郎中家了。”毛朋順著楊明亮的話說,腳下不忘用力。

楊明亮撓撓腦殼滿眼狐疑地看著毛朋向西一路小跑。

毛朋出了客棧拐過牆角,朝著劉家文倆兄弟相反方向撒腿猛跑,他顧不上取回放在通鋪間的木匠工具。剛跑過十字街心,劉家昌掙脫毛朋的胳膊,輕聲叫他:“毛朋叔,放我下來。”

毛朋驚愕之餘繼爾大喜喜,將劉家昌放下地。

劉家昌用力深呼幾口氣說:“剛才如果不憋氣裝死,已經讓他們勒死了。”

“他倆是誰?”毛朋問。

“兩個堂哥。”

“你堂哥害你?”毛朋不敢相信的問。

“我也不知道,到現在也沒弄清為什麼事。”劉家昌噙著眼淚說。

“快走,離開這裡,不能久留。”毛朋急促的說。

毛朋和家昌想從十字大街鑽進小巷,恰在此時有一輛人力黃包車經過,毛朋攔住了,倆個人坐上黃包車往城外跑。

路面積雪約半尺,車伕是位大爺,相當吃力,何況車上坐著兩個成年人。再者桃源縣的這些力車是從上海南京等大城市淘汰了的,流落到小縣城修修補補用來拉客。平時在平坦街道跑著還行,如今出城的路難行,遇有上坡只好下來推,這樣磨磨蹭蹭還不如自己跑更快。可是劉家昌腿腳不好,跑不運,等意識有人追來,再要躲藏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