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欣!你別給我擺著這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已特了不起啊!啊?”
平時在遇到這種場合波瀾不驚的暮念安臉上有了一絲怒氣。但卻什麼也沒說。
“你是不是以為你當了警察就很厲害了?就你那整天累死累活幹的,整天不著家,你說說你賺了幾個錢?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補貼家用?”
“所以我給你們的養老金你們幹什麼去了?”
婦女一時語色。“我那叫存錢,懂不懂?就你們現在年輕人花錢大手大腳的,以後你要是沒錢還不是得找我?還有你這破班啊,上了之後連我們電話也不接!訊息也不回!你他媽是不是要上天啊?”
暮念安已經從桌子上下來。
“我說你這個班啊當時我就不同意!你說說能賺幾個錢?整天跟堆殺人犯打交道,我說你這個班上的幹什麼?有什麼用處啊?!”
暮念安聽到這忽然暴怒,一把衝過去把婦女重重按在牆上。婦女被嚇了一大跳,暮念安也渾身顫抖:“警察是一個能為讓死者伸冤的職業,你懂什麼?!”
婦女愣了愣,嘴上依舊不饒人:“死者跟你什麼關係啊?你就為人伸冤,有這力氣倒是管管我們這家人啊!”
“之前我說我想當警察的時候,你們就一直嘲弄我。我說什麼了嗎?我承認你們對我好,但是有關注過我的自尊心嗎?”暮念安抓住婦女肩頭越來越用力:“現在我成功的當上了警察,你們卻又說我的這不是那不是,如果這樣的話當初為什麼就不把我弄死?!為什麼?!我至今都分不清你們是愛還是恨,說話呀!!!”
暮念安早就淚流滿面,她從來沒有和同事說過自已家庭的情況,現在的原因顯而易見。
“我這是為你好!”
“你他媽……”暮念安掄起的拳頭將在半空,到底是自已的親媽下不去手。暮念安也不知從何時情緒起伏異常的大。
“住手!”
--是寧宇觀。
暮念安放開了她的母親,全身也在止不住的顫抖。現在暮念安的情緒極盡癲狂。
寧宇觀早就在知道暮念安父母來到市局的那一刻,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了。寧宇觀把暮念安摟進懷中,不斷的輕拍暮念安的後背,輕聲安慰:“我來晚了,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
出於寧宇觀對暮念安的瞭解,他知道暮念安現在需要的不是解決問題,而是情緒安撫。這對於一個長期有心理問題的患者來說很重要。
儘管這樣,寧宇觀還是能感受到暮念安依舊在發抖,他也不知什麼時候暮念安一旦情緒過激就會發抖。在他知道的情況下能夠給予安慰,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暮念安就會透過自殘。
周圍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安靜。直到--“怎麼這麼多人?都圍在這兒幹什麼!”
--監察隊。
寧宇觀早就放開了暮念安,目光落到了監察隊身上。
“哎呦!現在的警察都那麼猖狂了嗎!我就是個探親的!這是又打又罵呀!哎呀!唉,沒辦法,誰叫我是她親媽呢!咱也怪不了她!不怪她喲!”
在這一刻,暮念安腦海中名為理智的一根弦徹底斷開,忽然就瞥見了桌上的美工刀。
“誰?”監察隊的人發問。
“你們別過來!”暮念安不知何時拿到了桌上的美工刀,在自已的手臂上深深的劃了一刀,立馬就見了血。緊接著又將美工刀擠在自已的頸動脈處,又一邊往窗戶那兒靠近。
這下不光是寧宇觀,連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血液滴答滴答,落在了地板上。
“告狀啊!不是要告狀嗎?你告唄!老孃怕你?”暮念安一邊說著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是那種幾近癲狂的笑。
寧宇觀早就不知所措,監察隊的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你冷靜點,暮副。我們什麼都沒說呢,你趕緊過來,那邊危險啊!”
“什麼都沒說?那剛才是鬼說話嗎?”暮念安越來越靠近窗戶。她的母親也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還不知死活的往前衝去,企圖把她的女兒拉回來。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阻止,暮念安就在她母親有這個動作的時候跳了下去。
那是3樓的刑偵部。
“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