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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陳嘉明和張一程

他猛地睜開眼來,不安地打量著周遭的環境,腦袋傳來一陣劇痛,他痛苦地低吟一聲,很快記起一些事來。

他叫晏初,穿到一個名為劉偉的人身上,正在參加一場恐怖的遊戲。

在千鈞一髮之際,“系統”使用“改變命運”的功能救了他一命。

結果,他被一位陌生女子給害了!無頭醫生扭斷了他的脖子!

念及此,他覺得脖子似乎僵硬得厲害,好似落枕一般很疼。

“臭女人!”

晏初心裡憤怒至極,同時又感到非常疑惑,自已不是已經死了嗎?

眼下他正位於一個逼仄的衛生間內,牆面和地板佈滿了黑色的汙漬,旁邊的馬桶看起來很髒,像是許久未曾清理過,裡面還有積水。

地上有一個空了的藥瓶,他撿起來看了一眼,微微蹙眉,這不是安眠藥嗎?

他忽然覺得噁心,衝著洗手盆吐了起來,吐了好一會,才緩過來,胃一陣抽搐,喉嚨像火燒一般。

他厭惡地看了一眼洗手盆裡的嘔吐物,注意到裡面有很多藥片。

聯想到剛剛看到的藥瓶,不用猜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開啟水龍頭,沖掉那些噁心的嘔吐物,隨即漱口好幾次,口中那股噁心的味道總算沒了。

他雙手扶住洗手檯的邊緣,緩緩抬頭看向眼前的鏡子。

——果然,我又重生了。

晏初嘆了口氣,瞧著那張雖然長得好看卻頹喪萎靡的臉,大腦自動獲取對方的資訊。

“陳嘉明,三十一歲,曾經是一位漫畫家,出過一部作品“如果外星人是神怎麼辦”,反響平平,出到第三卷就被腰斬了,至今未有出名的作品,只能去做漫畫家助理。”

這傢伙比他還要大十歲。

至於陳嘉明的其他事情,晏初並不是很在意。

這傢伙是剛進遊戲就自殺嗎?

不過像他這樣的人應該不在少數,落在恐怖的鬼怪手裡,會死得更慘,不如自我了斷,早點解脫,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想起那個恐怖的無頭醫生,晏初也想死掉算了。

不過既然可以重生第二次,還是想辦法活下去比較好。

他不想死!

這個念頭十分強烈,他帶著這樣的念頭走出了衛生間,當他看到房間內有三張病床後,他就知道自已還在遊戲當中。

說不定還能碰到那個女人,他一定要找她好好算算那筆賬。

他觀察了一下病房的情況,不管是出現在哪的窗戶,始終在牆上很高的位置,人就算能爬上去,也沒法鑽出去。

留在這裡也沒用,他打算出去看看,就在這時,眼角餘光瞥到房間角落,他瞬間警惕起來,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牆角站著一個男人,他看起來很瘦,眼窩深陷,看似睡眠不足的樣子,眼睛卻很亮。

男人穿著稍顯寬鬆的黑色正裝,他打著哈欠,眼角帶著淚花。

他是什麼時候在那裡的?晏初一直沒注意到,他盯緊了那人,生怕他是醫院裡存在的其他鬼怪。

對方真的太像鬼了!

男人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目光死死地盯著晏初,緩緩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後悔了?”

晏初腦海中浮現過一些資訊,原主陳嘉明跟這人不熟,只是剛好進入遊戲後,他們出現在同一個病房內。

他叫張一程,年紀應該也是三十左右,互報彼此姓名後,他們出去尋找相關的線索,陳嘉明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一瓶安眠藥,他對張一程說,“我要自殺。”然後走進衛生間去了。

張一程也沒有打算攔住他。

晏初訕訕笑道,“對,不想死了。”

張一程眼中的警覺慢慢緩和了一些,他從陰影中走出來,他跟陳嘉明差不多高,頭髮略顯凌亂。

“在你想要自殺之前,有什麼發現嗎?”

晏初想了想,陳嘉明找到安眠藥後變得異常興奮,根本就沒心思去管其他事——他尷尬地搖了搖頭,“沒有……”

張一程目光淡漠,晏初覺得他是一個比陳嘉明狀態還要低迷消極的人,兩人湊在一起也還真是巧了。

“跟我來吧。”

張一程說著就走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扭頭看了晏初一眼,“其實沒必要自殺,等碰到那些鬼怪,想死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嗎?”

“你見到鬼了?”

晏初的問題非常直白,他想到了那個無頭醫生。

張一程走在前面,“沒有,不過方才樓下傳來了尖叫聲,我想應該是有人碰見了。”

晏初一臉鐵青,沒有回話,張一程沒有看見他表情的變化。

張一程不像他的樣子看起來那麼寡言少語,“我們剛來這個遊戲副本沒多久,鬼就出來殺人了,”他頓了一下又說,“規則不是說了隨著參加遊戲次數增多,難度也會隨著提升,可你我都是第一次參加遊戲,為何會有剛參加遊戲,玩家就被殺掉的情況出現?”

晏初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無頭醫生實在太恐怖了,只要被他盯上,就很難有活下去的機會。

除了那個女人……

他們從兩個病房門前經過,張一程帶著晏初走進一間房,門上有塊牌子,寫著“耳鼻喉科”。

外間是普通的辦公室,裡間有一扇大鐵門,已經被人開啟了。

晏初警惕地盯著張一程,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帶自已來這麼個古怪的地方。

被那個女人害過,晏初覺得是自已太蠢了,才會讓小人得手,他不該隨便相信任何人。

張一程注意到晏初的表情,他扯動嘴角,冷笑道,“怎麼,你一個想要死的人,還會擔心我會害了你?”

晏初愕然,沒料到張一程居然能猜到他的心思。

張一程見晏初啞口無言,嘴角笑意更甚,隨後徑自走進鐵門內。

晏初吞了吞口水,一邊提防有詐一邊走了進去。

剛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隱隱還瀰漫著血腥味。

微弱的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房間內光線昏暗,但不妨礙晏初看清房內的佈置,這一看,嚇得晏初渾身發寒。

一邊的牆壁上佈滿了詭異的塗鴉,扭曲的線條和猙獰的圖案讓人毛骨悚然。

房間的一角擺放著一張破舊不堪的病床,床墊已經磨損得露出了彈簧,上面的被褥血跡斑斑。

房間中央停放著一張手術檯,邊上的桌子上凌亂地放置著一些醫療器械,旁邊還有一臺照相機,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另一邊的牆上貼滿了血淋淋的手術照片,晏初看了頭皮發麻,感覺像是來到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