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膽的提議讓晏初愣了一下,但祭司表情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一旁的許安面色沉重,“會不會太冒險了,玉扳指說不定就藏在他的身上……”
這時,顧蘿從他們身邊經過,徑直走到顧景凌身旁,她驚訝地問道,“三叔,你那個玉扳指呢?”
顧景凌瞟了她一眼,一臉的疲憊和不悅,“你要做什麼?”
“能借我看看嗎?”
“我放在房間裡了,等晚上再拿給你看吧。”
晏初三人面面相覷,這一段莫名其妙的劇情……
他們正想偷戒指,副本就給他們安排了這麼一場戲?如此明目張膽地勾引他們“犯罪”嗎?
“副本有意而為之,是想讓我們主動送上門,我看還是不能去。”許安謹慎地說道。
晏初覺得既然知道玉扳指在哪,此時行動最好不過,留給他們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深思熟慮後,晏初對許安說,“許警官,我跟祭司去就行,人少行動會更方便。”
許安緊皺眉頭,仍覺得不妥,“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可以找別的線索,再說你們知道顧景凌的房間在哪嗎?你們又沒去過三樓四樓,在上面拖的時間越久,你們就越危險。”
晏初想了想,一臉的高深莫測,輕聲道,“我有一個辦法。”
晏初去圖書室找了兩本書,然後找到英花,“英花,你們三爺說把這兩本書送到他的房間。”
英花聽到是三爺的吩咐,沒有半點懷疑,接過書就往樓上走去。
晏初觀察過,除了主家的人,顧家的傭人們上下樓仍是走的樓梯。
許安驚訝極了,沒料到晏初的辦法會這麼簡單,不過他還是很不放心。
眼見英花走上樓梯,晏初也不耽擱,“許警官,不用擔心,你要相信我們!”
晏初和祭司小心翼翼地上了樓梯,與英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期間晏初甚至不敢太用力呼吸。
英花將書抱在懷裡,滿心歡喜,根本沒注意到身後有人。
晏初和祭司剛剛上樓,在二樓走廊上,何管家悄聲無息地走到樓道口,死死地盯著他們二人的背影。
咯噔!
晏初猛地回過頭去,樓道口那裡卻一個人也沒有。
他微微蹙眉,莫非是自已想多了,他總覺得剛剛有人在看他們。
英花沒有在三樓停留,而是繼續向上走去。
顧景凌的房間在四樓。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錯覺,四樓的光線要暗很多,紅色的地毯隱隱透著一股血腥味。
立在牆邊的陶瓷花瓶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晏初仔細看了一眼,這才明白哪裡不太對勁。
花瓶上的圖案竟是些血腥殘忍的地獄場景。
被火燃燒的人,在火中痛苦地扭動,掙扎。
猙獰的惡鬼揮舞著帶刺的鞭子,在那些人身上留下一道道猙獰的傷痕。
還有的人被鐵鏈高高吊起,身體懸空,四肢被砍,慘不忍睹。
晏初收回視線,只感覺身體很冷,額上卻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祭司忽然拉住晏初的手,晏初猛地一怔,這才意識到英花已經在一扇門前停下。
英花進去好一會,準備往回走,晏初和祭司躲到一個轉角處,靜靜等待著英花下樓。
噔噔噔——
下樓的腳步聲越飄越遠,見到走廊沒人,他們立刻朝著顧景凌的房間走去。
房門果然沒鎖!
進入房間,祭司小心將門鎖好,晏初快速掃了一眼,直接走去翻看抽屜和櫃子。
畢竟還要留在這裡幾天,免得事後被人找上門,所以他們沒有亂翻,拿起來的東西又重新放回原位。
找了大概十分鐘,還是沒看到那個玉扳指。
晏初苦惱地撓了撓頭,“不是說放在房間裡嗎?為什麼找不到?”
就在這時,門外走廊上傳來腳步聲,好像正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咔咔——
有人在轉動門把,晏初驚出一身冷汗,跟祭司對視一眼,想也不想地往地上一躺,麻溜地滾到床底下。
兩人剛藏好,門就開了,是一個女人!
女人倒在床上,嗚嗚地哭了起來,“我的小喜……”
是陳夢夢!
聽著她哭了好一會,這時又有一個人來了。
“三嫂,節哀順變,小喜在天之靈也不想看你這麼難過。”
說話的人是顧景媛。
想著二人不知道要聊到什麼時候,顧景媛忽然說道,“三嫂,我勸你別想著對大嫂動手,罪魁禍首都已經抓到了,何況……”
她頓了一下,床底下的晏初感覺她接下來又會爆出一個驚天大瓜。
“你應該不想三哥知道吧?”
“知道什麼?”陳夢夢的聲音在顫抖。
“顧喜是你和大哥的孩子。”
陳夢夢沒有回應,晏初想象著她現在會是什麼表情。
“你跟大哥亂搞,大嫂沒找你算賬就很不錯了,可千萬別因為小喜的事,惹得大家都不開心,你說是嗎?”
陳夢夢沉默許久,這才說道,“我知道了……”
顧景媛繼續說道,“不過,大嫂,你就一點也不好奇三哥最近在跟哪個女人睡嗎?”
陳夢夢聲音變得冷淡,“我沒興趣知道。”
“是嗎?”顧景媛淡淡回應道,隨後轉身走出房間,陳夢夢似乎還在猶豫,等了一會,她也出去了。
床下的兩人等了一會,見外面徹底安靜下來,晏初長長吐出一口氣。
他準備爬出床底,剛抬眼,毫無預兆地對上了一雙灰白的眼睛!
那是一張極其慘白的臉。
長髮如瀑,自然地垂落在地上。
在這一瞬間,晏初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全身血液彷彿凝固,強烈的恐懼讓他一下子喘不上氣來。
是……
白衣女鬼……
那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晏初,她的臉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她的嘴唇青紫乾裂,微微張開,似有寒氣冒出。
晏初下意識地拿出照相機,按下快門,閃光燈一閃,女鬼頓時被關進照相機裡。
祭司也是被嚇得回不過神來,沒注意剛剛的閃光是怎麼回事。
晏初咬緊牙關,先爬了出去,這才察覺到自已手腳一陣麻痺。
他努力深吸一口氣,將祭司從床底拉了出來。
“祭司,我們快走!”
也不知道為什麼白衣女鬼會突然出現,照相機暫時困住了女鬼,不過時間很短,他們要儘快離開。
他們剛走到門口,祭司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掛在衣帽架上的一件外套上。
他記得顧景凌昨天穿的就是這件外套。
祭司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摸索一番,他眼睛一亮,摸到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果然是玉扳指!
“找到了!”
與此同時,晏初忽然撲了上來,將祭司緊緊抱在懷裡。
祭司被他抱著轉了個身,這時他才看到那隻凶神惡煞的白衣女鬼飄在半空,眼底滿是惡毒的寒光和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