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被嘲,當即反駁:“陛下說負心多是讀書人,讀書越多人越奸,一句話能把人貶上三五次。還說就喜歡臣妾這種活潑率直的性子。恐不能遵皇后娘娘的命呢。”
轉而又諷皇后:“臣妾也勸皇后娘娘平常還是少看些聖賢書,沒得把人看的又木又呆,一出口就像老和尚唸經似的,聽的人耳朵疼,難怪每回皇上都在鳳鸞宮待不了一刻鐘。楚夫人你說是不是?”
柳拂月:“……”
拿我嘲諷,我忍。可站隊這種事,我不參與。
福了福身:“回貴妃娘娘,陛下說甚就是甚。”
貴妃嘲諷的看向柳拂月:“你倒是嘴巧。”
皇后則凌厲的掃貴妃一眼:“貴妃你放肆!”
“臣妾好心勸解皇后娘娘,娘娘緣何惱了?再者,臣妾也不過說了幾句實話,陛下總說鳳鸞宮茶澀,坐下待不了一盞茶功夫就得抬腳走人。臣妾瞧娘娘今日氣色一般,不若請太醫來瞧瞧。臣妾聽聞,女子上了三十,易得髒燥,精神不佳,情志不寧呢。”
這是諷刺皇后不得聖寵,年紀又大。不識好歹,突然發難,可別得了髒燥(更年期綜合症)。
皇后則解釋,陛下自登基以來,三年一考從未停歇,每每還要親出考題,可見陛下重科舉,重科舉既是重讀書人,又豈會說出那些汙衊讀書人的話,讓貴妃不要汙了陛下聲譽。
接著又說昨晚陛下去了鍾秀宮,你得聖寵又怎樣?還不是不能專房專寵?
貴妃又說,別人再得寵,也越不過她去,她與陛下不同於旁人,他們是愛情。
皇后就不屑了,口口聲聲喊著與陛下有愛情,結果呢,後宮妃嬪滿天飛,今日莊妃,明日德妃。
鍾秀宮的莊妃,年二十,更年輕。你有空和我鬥嘴,不如多花點心思在陛下身上,早早的為陛下誕下龍子才是正經,可別讓莊妃搶了先。
又嘲貴妃,往前看,歷朝歷代,凡是走進了聖心的,哪個不是被皇上想方設法的送上後位了?
你若有真本事,倒是讓皇上廢了本宮,扶你上位。
……
……
皇后直接否了貴妃口中,與皇上的愛情。
貴妃氣的拂袖而去。
柳拂月坐在旁邊,看了一場大戲。
衛國公聽完:“……”半晌才道:“皇后娘娘,她、她是生怕自已的後位坐的太安穩了還是怎樣?”
貴妃眼下是無子,皇上就是想廢她也不容易,可將來貴妃有孕,皇上指不定真的能將她送上後位,何苦為自已埋下這麼一根刺?
柳拂月想想說:“或許她篤定陛下不會動搖。”
倒是楚晏說:“今日的事我記下了。往後皇后娘娘不招你進宮,你別主動去拜見她。”
一見如故不一見如故的,聽聽就好,可別進去再碰見貴妃那個瘋婆子。
“好。”
衛國公則看向孫兒:“你別胡來。”
“祖父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衛國公就沒再多言,讓柳拂月先回去。
之後和楚晏在書房裡聊了一會兒。
柳拂月回到聽雪院,換下誥命服,休息片刻,楚晏從正院回來了,懷中還抱著兩個白玉的瓶子。
一進正房,就驕傲的抬著下巴:“吶!從陛下那弄來的曼松。”
陛下給他四罐,另外兩罐給了國公爺。
“啊?世子又送我茶呀?這下真的夠了夠了,都夠我喝一整年了,謝謝世子。”
“本世子這不是想著給你湊齊品種麼?我與陛下下了幾盤棋換來的。” 楚晏敲敲輪椅的椅背,又道:“富貴啊,你還喜歡些什麼?本世子能弄的都給你弄來。”
一句富貴,讓柳拂月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謝世子好意,一時半會我也不知道自已想要什麼,待我想到,再告訴世子。”
“那也行,下午你自已玩吧,本世子有事。”
說完就讓清風推著他回了自已的院子。
他一回去,都顧不上吃東西,直接鑽進書房,讓清風給他研磨。
他則開啟一道空的參折,接過筆,邊寫邊說:“一個個老王八!真以為老子是個莽夫呢!不給點顏色,都當本世子是病貓呢!”
一口氣寫了十幾道摺子,寫完讓清風拿去給衛國公,讓衛國公上朝的時候幫他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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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拂月吃了點飯,休息了一會兒,夏嬤嬤來報說賈嬤嬤過來了。
賈嬤嬤來的時候,就想好了,柳氏若問她事情,她就裝傻充愣。
然而,柳拂月壓根不問她話,一個字都沒問,甚至她都沒見到柳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