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哥兒訕訕一笑:“這話說的,哪能認不出殿下?”
“那你一直看我。”
“昔日同窗一夜之間成了太子殿下,換成誰都要好奇,學生和叡哥兒都討論好多次了。”
“你倆討論了哪些?”宸哥兒好奇的問,“叡哥兒有沒有被我嚇一跳?”
“別說叡哥兒了,就是學生——”
話沒說完,宸哥兒就笑了起來:“別,你別自稱學生,太奇怪啦。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
“可面君是要這麼稱呼的呀。”
他如今過了童生試,面對官老爺和君都是自稱學生。
宸哥兒:“你聽我的。快說說你們都討論了些什麼。”
他堅持,星哥兒就不堅持了。
“那行,正好這麼自稱我也不自在。我們討論的可多了,比如見面之後說哪些?往後怎麼相處?太子伴讀是要替你捱打的,叡哥兒說,你天天和徐先生鬥智鬥勇,捱打的次數定然多,他要回家找針線房的人替他做幾個臀部墊子。”
“他何意?”
“當然是捱打的時候墊在屁股後面。”
宸哥兒聞言哈哈笑。
兩人說了不到一刻鐘,溫玄知帶著叡哥兒來了。
叡哥兒見完皇上,就過來拱手:“見過太子殿下!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最後恭喜我和星小舅。”
“哎呦~~”宸哥兒當即揮手:“你別作怪了。不過你等等,你這聲星小舅是隨著誰叫的?”
叡哥兒:“當然是隨著殿下和璘哥兒呀。”
“我和你說,你還是別叫了,不管隨著我倆誰,你那輩分都不對。父皇和你爹是表兄弟,我倆也是兄弟。但是他倆都比小楚尚書的輩分長一輩,我倆和小楚尚書是一輩的。是以,還是叫他師兄更合適。”
宸哥兒心想,我一人叫師兄就可憐巴巴的,要可憐一起可憐才是好兄弟。
叡哥兒???聽著有道理,可他總覺得不是這麼回事!
“可按照你的說法,你要叫小楚尚書哥哥。你要叫他哥哥嗎?啊?叫哥哥嗎?叫哥哥嗎——”
一連串的反問讓他自已和星哥兒都笑了。
宸哥兒啞口無言。
一旁的璘哥兒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見叡哥兒不停的說哥哥,仰起頭就一疊聲的喊:“哥哥,哥哥~~”
這一喊,宸哥兒也樂了。
孩子們的歡聲笑語,自然讓皇上等人注意到了。
溫玄知就很驕傲,和徐先生說:“老徐,謝謝啊。”
文人那點心眼子,我兒子是學到了。
徐先生詫異的看他一眼,沒明白他心裡那點小九九。
關於輩分問題,楚晏略有歉意:“臣當時沒想到輩分問題,絕不是故意要給自已提輩分。”
“多大點事兒。”皇上對此不在意,“繼續說事。”
幾人又聊起南邊戰事。
結果沒聊幾句,最新的八百里加急到了,說安南與大鄴轄制範圍內的土司起了衝突,並且把人家土司的腦袋割了下來架在火上烤,還逼著人家兒子在一旁觀看,這就是過份了是不是。
土司的舊部們冒死求助到大鄴軍營。在東朝的大軍,就和安南打了起來,這封信是第一封捷報。
皇上看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們等不到朝廷的書信就打也是正常的。他無言的是,安南使臣還沒回去呢。
這會不會人家出個使,直接國沒了?
楚晏:“既然已經打了,不如支援他們一直打。”
溫玄知也說:“呂宋不是還求助呢麼?那就一起收了算了。錦衣衛得到的訊息,佛郎機那些國家在呂宋,壓根不將呂宋的人當人,說是奴隸也不為過,民間反意很大。”
“朕也有這個想法。”
一時間皇上豪情萬丈,琢磨著他將南方周邊給統一了,到時候再把北方周邊給統一了,聽說寧州以北又出來個新部落,凡是新政權都得滅。
說完當即命刑內侍去把內閣大臣和其他幾部尚書叫來,用最快的速度將前往東朝的官員敲定,並在東朝設三省,軍隊常駐,其中部分人口從南分別遷至西部、北方等地。
等打完安南再來個人口大遷徙,生活在本土的都不是本土人,自然對本土無愛無情,如此反心稍減。
~~
另一邊,楚家人去拜見皇后時,康王妃、秦王妃都在。
康王妃正在求皇上和皇后為世子以及其他成年的兒子賜婚。
康王壓根不關心這個,自從得知愛妾的事後,每日躲在別苑不出門,總覺得全大鄴的人都在嘲笑他!
康王妃看見楚家人,就挺可惜,早知聘楚家的小姐多好,奈何楚家出息的幾房的小姐都嫁人的嫁人,定親的定親。旁支的雖還有,可那也太落魄。
事關藩王,皇后也拿不定主意,要和皇上商議才行。
柳拂月等人才拜見完,大長公主府和長公主府的人又到了,人家皇家一家子是要說說話的,因而拜見完,她們就出來了,前往奉天殿。
奉天殿內,各府女眷都在。
男子們在隔壁。
不過殿後方的錦鯉池旁也站了許多年輕男子,還有一些女子在另一邊的亭子內。
彼此相熟的寒暄完,柳拂月和張氏嘀咕幾句,就走到窗戶前望著外面。
張氏看了一會兒問:“穿蓮紅色衣服的那是誰家小姐?看著出挑。”
“武安侯府的三小姐。”
“真是武安侯府的?我以往怎麼沒見過?”張氏疑問。
柳拂月說:“聽聞這位三小姐先前一直陪著祖母在外地生活。今年我們去侯府參加曹侯孫子的滿月宴,見到過。二妹妹與她說過話。您若有意,回去問二妹妹。”
楚家姊妹們也就楚昀沒定親了。
“還是算了。曹家把這丫頭從老家接回來,又帶進宮參加大宴,一看就是要認真挑選親事的。你五弟他,唉。”
男子成親愁人的地方,往往家世只是一方面,本人也至關重要,本人若不行,想求個門當戶對就難。
這丫頭一看就是認真裝扮過的,曹家肯定不會讓她嫁個沒什麼前途的人。
“您問完二妹妹,若覺得行,不如託人去問問。再不我去幫您問曹夫人。我們不問,誰知道曹家怎麼想的?指不定曹家就願意呢?”
柳拂月接著又和她說起另一個:“她旁邊穿豆綠色的,是大理寺新少卿家的大小姐。穿湘妃色的那個是工部尚書府的二小姐,他們和曹家是姻親。對面那個是工部尚書府大奶奶的胞妹,她爹是外地知府,來京城估計是想嫁到京城……”
她一一和張氏介紹著,活像個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