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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計劃

皇上看到寧王的信,生氣對方的不擇手段:“這才是真瘋子!水師那是為了抵擋倭寇和佛郎機!他、他怎敢對水師下手——給朕拿輿圖來。”

輿圖拉來,這一看有些慌,豫章、建安、江寧境內的上川以南都被他佔了,兩粵肯定還有他的人。下一步肯定要進攻臨安,臨安富庶又是魚米之鄉,若臨安也被他佔去——東南一帶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個地理位置進可攻,若敗了,還能出海。若不出海,偏安一隅,竟也還湊合。

再細想,假如當初靖國公府真的被他設計除掉,衛國公府被他拉攏,那麼南有東朝,北有寧州揮師南下。上川衛又被他拉攏了去,他再因此牽連宋首輔,朝堂也會亂。

瞬間,皇上的頭皮都麻了。

皇上看了半刻鐘,令其他人都先下去,內侍什麼也都不在,只留下四輔臣和楚晏,後:

“朕要南下。”

“陛下您好歹——”嚴閣老剛說一句,皇上就抬手:

“朕知道他這封信是在引誘朕去江南。但朕還是要去。寧王謀了二十多年,暗處還不知有誰被他拉攏了。他想讓朕去,不是想讓朕死在那,就是想借朕離京之時弄點事出來,屆時定會將自已所有的人手都調出來。朕不在京的日子,你們替朕守好了朝堂,各項新政繼續推進,不要因為打仗的事停下來。”

宋首輔猶豫一二問:“萬一您——”

死了怎麼辦。

上川衛反,皇上並沒有牽連他。

皇上眼神在楚晏身上掃了一眼,又在四大輔臣身上轉了一圈:“萬一朕死了,屆時大長公主和皇后會出面,你們只需配合即可。”

楚晏垂眸,掩去眸中那一絲銳光。

“你們都先下去吧,朕兩日後離京,還有其他安排。”

四大臣依次離開,楚晏卻沒走。

皇上看向他:“你還杵在這做什麼?”

“陛下,寧王應當活不長了。”

“你說什麼?!你是如何得知的?”

楚晏想想還是將自已最近的所疑和所查一說。

他最近查了一些太醫院存檔,皇家就沒有先天白髮之人,先皇五十多的時候,還一根黑髮都找不出來呢。可寧王不過四十出頭卻滿頭白髮,而且正常四十出頭之人的白髮就不是那個樣子的。

寧王離開王府時,他的探子沒得到命令,還沒立刻撤退。直到溫玄知他抓了王府的人,探子才離開前往建安和清夜匯合。臨出發前,傳了一封信來。說他有一次在王府遇見過寧王,發現寧王的髮色,和平日的不一樣。

他之後偷偷進過寧王府的醫房,發現寧王常吃兩種丸子,一種是金丹丸一種是解毒丸,金丹是長壽的,解毒的不言而喻。

寧王離府那天,一刻鐘後,王府書房、醫房、臥房全都燒了。

寧王身體多半是毒、病交加。

老天爺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容不得他慢慢侵蝕。所以遇上大舅父時,一改往日謹慎,後面更是直接反了。他反的狂妄,反的不屑,更像是在拼死一搏。

贏了更好,他剛好稱帝。

沒贏也沒關係,大膽的稱個帝,也能彌補一二心中遺憾。至於寧王府眾人,他應是真的不在乎,稱王稱霸之人,都不會在乎兒孫,畢竟想要多少都有。指不定他現在還在生子呢。

“臣其實還有些別的懷疑,還需要些時間去查證。”

“你一口氣說了。”

楚晏懷疑寧王還有沒上玉蝶的孩子藏在別處。

甚至懷疑秦王、康王的孩子中就有。

他是真懷疑。但是即便沒懷疑,為了小崽子,也會去懷疑懷疑,懷疑眾王家中的所有孩子。並將這份懷疑擴大到所有人都懷疑的地步。

皇上聽完,腦子裡瞬間噼裡啪啦的,假如——他沒子嗣,假如他此行死了,那麼接下來——

皇上!!!

“所以他這是把局布到朕死後了??朕就說他怎麼那麼膽肥呢,這麼多年,造反的王爺也不止一個,大膽稱帝的卻只有他一個。”

皇上語氣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其萬箭穿心。

“陛下,這一點臣只是懷疑,不敢保證。本來臣是不想說這個,但您要親征,臣還是希望您最好別去。”

“朕還是得去!不能因為這個就不去。誰知他哪天死,叛亂拖的越長,越不利於穩定。那群使臣你們給朕看好了,朕沒回來他們不準回去,朕若死了,他們更不準回去。”

一個不好得大亂,可不能讓這群人回去再弄點人來給大鄴添亂。

“是。”

“你過來,咱們討論討論下一步計劃,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麼後招。”

“臣建議您帶個兩個替身出門——”

兩人商討完,皇上傳了幾封密旨出去,並給楚晏留了一道聖旨,必要之時可調京中守衛。

之後重新開了朝會,告訴眾臣他即將南下平叛。

眾臣接連反對,但四輔臣都沒有反對,他們反對也沒用。

隨即命人整裝待發。

同一日,皇后也從宮外回宮了。

出發前一夜,皇上先去了大長公主府,轉而夜見了徐見君。

談完出來的時候,見辰哥兒在院裡一蹦一跳的。

路過時,伸手在辰哥兒腦袋上揉啊揉。

辰哥兒!!

“我腦袋不是波斯貓!”

皇上看看他:“朕想順,你有意見?”

“那倒也沒有。”辰哥兒眨巴眨巴眼睛:“聽說你要去打仗呀?”

“嗯。”

“那祝你大獲全勝。”

皇上又嗯了一聲,低頭瞅瞅:“沒了?”

“再祝你平安。”

“這還差不多。”

差不多你還不鬆開手。

辰哥兒伸手拍著他手腕:“鬆開,鬆開。”還叨叨:“也就是你們和徐先生能這麼順我頭髮,不然我定是要發火的。”

“你脾氣還挺大?”皇上反問,卻收回了手:“揉個頭發你也要發火。我被人造反我都沒發火呢。”

辰哥兒呵呵,你是不發火,你都是要人命。

“你笑何?”一個小破孩,笑的這麼怪異。

辰哥兒:“沒什麼呀,見到你挺高興的。”

“為何高興?”

“我是讀書人。滿天下的讀書人的最終目標就是殿試。我都不用殿試就能見到了,這還不值得高興高興麼?這可是榮耀!”

皇上:“……”又在他腦袋上擼了一把,丟下一句:“你半點不像你老師。”

辰哥兒雙手抱著腦袋,砸了砸嘴,這是褒義還是貶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