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很想說，這和您對他們好不好沒關係，況且也確實不算好。
昭王封地在巴蜀，寧王在兩粵，都不富庶。雖然寧王是先皇封的，可先皇是你爹，和你封的差不多。
“寧王說是為自由。不是因為您待他們好與不好。”
“荒謬！他那是為了自已的野心找個能聽的過去的藉口！”
皇上此時忽而想到當年他被刺殺，繼而楚晏被埋伏之事，這一切都說明寧王早就有問題，並且他可能早就知道昭王也有問題。甚至他一直在假意扶持昭王，昭王敗了他上，或者在昭王快成功的時候，他再打著平叛的旗號出來。
寧王背後，又是大東朝。
頓時，脊背發涼。
“他隱藏的可真深。”
楚晏深以為然，他們懷疑過昭王，懷疑過康王，懷疑過很多人，但一直不曾想過這個人。
“你答應他，看看他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身邊都有哪些勢力，我們裡應外合。”
“誰給臣做見證？”
楚晏反問。
沒人給作證，萬一您殺紅眼了，把我一起殺了，我找誰說理去？
“你——”
皇上瞪過去，手指著他，有時候他真的想把楚晏抽一頓。隨後叫來穆老將軍和永寧侯。
楚晏這才應下，三日後，再次在酒樓面見寧王府侍衛和儒士。
雙方初步談妥，楚晏問他們的下一步計劃，可對方卻說要楚晏給個憑證，怕楚晏事到臨頭反水。雙方交換憑證，他們才能將後續計劃一一說出來。
這一點也可以理解，楚晏也想要他們的憑證，這是罪證。可寧王府行事荒謬，他要的憑證不一般，竟然想雙方交換孩子養，覺得彼此養著對方的孩子，這合作才可靠。
既要交換孩子，交換大的肯定不行，引人耳目，只能交換小的。
他們盯上了璘哥兒。
楚晏當即掀桌走人！
回到家，柳拂月看他臉色不好，問起原因，聽說寧王府想要她的兒子，倏然眼神如刀。
她審視的目光看向楚晏：“你沒打這個主意吧？”
“自然沒有，這點你總該相信我。”楚晏凝眉看向她。
打他兒子的主意，他沒剝了對方一層皮，已經是剋制了，怎可能答應對方。
柳拂月見他有些不悅，解釋幾句：
“其餘事上我自然相信你。但事關朝廷，我擔心你因為朝廷而有所衡量。在我這裡，你可以為朝廷舍你自已，但不能捨我，更不能捨我孩子。尤其我的孩子，誰舍，我殺誰！至於我，舍與不捨只能我自已做選擇，別人不能替我選。否則，我無力抗衡也就罷了，反之誓要對抗到底。”
她說這話的眼神十分犀利。
又補上一句：“你也別惱，我事先給你說明白，免得你犯糊塗。”
楚晏聽完，坐在那一動不動。
生大氣了？
就在柳拂月以為氣包子要氣糊了時，卻見他忽的起身快速走過來：“你要做什麼？”
這話問的，楚晏抱住她狠狠的親了一下，親完又咬了一下。
“你這女子！”楚晏咬牙問：“我是那是非不分的人麼？又是那蠢笨之人麼？這種事情還要舍妻兒，死了算了。”
柳拂月一手捏捏他的臉：“你看你，都說了，我是醜話說在前頭，不是質疑你。”
楚晏哼了一聲。
柳拂月又說：“快彆氣了，像受驚的小貓，張牙舞爪又悽悽慘慘。”
楚晏！這都什麼鬼形容？不行，更氣了！
柳拂月推推他：“看的讓人心疼。快坐下，繼續說事。”
她說心疼！
好吧。
楚晏坐下，氣順了。
柳拂月問他接下來有何打算？
楚晏打算拖一拖，等二表兄進京後再說。又問她有何看法。
柳拂月就說了：“至今沒太子呢。去年朝臣提議皇上過繼的孩子中就有寧王之子。這事肯定會重提。但如今你整日被皇上罵，肯定不是讓你提此事，說明朝中還有他的合作之人，你查一查去年提這件事的人是誰，說不準能摸出點什麼。
可和你合作，若不是為了皇子之事，說明他們還計劃起兵。他手裡的王府護衛肯定不夠，要想調動朝廷的軍隊還得請旨。他既和大東有合作，應該會從大東借兵吧？也不知他有沒有養私兵，私兵又在何處。”
楚晏附和點頭，有道理。
去年大家注意力都在昭王和康王身上，卻忽視了寧王。但寧王這人在藩王當中一直默默無聞，也不怪大家忽略他。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楚晏去找國公爺，讓她先休息。
柳拂月並未立刻休息，翻了一會兒書，才睡去。
次日醒來時，楚晏已經去上朝。
早飯後，她先去處理了一些府內諸事。回來後，想到昨晚楚晏的話，去了東廂房。
如今十月下旬，八個多月的璘哥兒看見母親，知道伸手要抱抱了。
她抱過孩子時，看著奶香味濃郁的孩子，蹭蹭他的小臉：“哎呀，我們璘哥兒可真好看。”
孔氏在一旁說：“哥兒長的像年畫娃娃呢。我從來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孩子，這大眼睛水汪汪的。”
“我倒是見過。”夏嬤嬤表情很得意：“柳家的哥兒姐兒小時候都這般好看。當然，最好看的還是我們大小姐。”
在她心裡，璘哥兒也比不上的。
柳拂月笑：“你是看我哪都好。”接著又說：“最近你們照顧孩子辛苦了，每人賞十兩銀子，拿回去給家中孩子們添個衣服。”
說到孩子，她問孔氏：“你要不要把你家姐兒和哥兒帶府裡住一陣子？”
驚喜來的猝不及防。
孔氏自然想把孩子帶來大戶人家漲漲見識，可孩子都小，帶來自已照顧不了。
她拒絕了：“算了，孩子還小，沒的帶來鬧騰。”
“鬧騰也無妨，孩子小，都鬧騰。也別擔心無人照看，府上丫頭小廝這麼多，有的是人幫你一起看孩子。都說奶兄弟，奶兄弟，我們璘哥兒的奶兄弟還沒見過呢。給你一日假，你回去帶來住一陣子。你若捨得，等璘哥兒啟蒙了，他一起跟著唸書。你家若有別的想法，也不勉強。”
孔氏聽懂了，這是讓她兒子給當書童。
她自然是願意的，跟著哥兒至少能多識些字。
不過這事她一人做不了主。
“是，小人謝夫人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