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了一眼大老爺，轉身走人。
楚晏也沒觀禮：
“您老去哪？我要去招呼賓客。你大兒子的蠢臉雖然好看，可看久了，會讓我也變的蠢。”還補問一句：“老爺子，你有沒有覺得你大兒子活太久了，活那麼久幹嘛？越活越蠢還克妻。”
他真的覺得親爹克妻，娶了兩個都死了。兩個母親的死因他都查過，都是反覆生病，病死的。可人家沒嫁過來的時候，活蹦亂跳。
當然，他覺得這和楚元坤寵妾，對母親不聞不問，時不時還因為妾室和母親鬧一場也不無關係。親生母親的事他記得不多，那會太小，但繼母的事情他印象頗深。
楚元坤每次都會因為玉蘭院的冰塊、炭火、銀子這些問題，跑去和繼母吵架，吵上頭了還會動手，有一回他護著繼母，腳直接就踹到他身上了。
這種情況下，他覺得繼母不反覆生病才有鬼。
可以說，他討厭楚暄母子，但更厭恨楚元坤，楚元坤才是一切的源頭。
“你管得著麼？”衛國公白他一眼：“你嫌他克妻你去弄死他。”
老爺子生氣，今日這事計較吧小心眼，不計較憋屈。
“那不是你還活著呢麼？不然我怎麼也折騰死他了。”楚晏還興致勃勃的問：“你說我把他送去寺廟裡為大鄴邊軍祈福或者送去修皇陵怎麼樣？雖然修完皇陵會被滅口，可舍他一人，能保楚家數年富貴。”
衛國公回頭看他一眼，合著我還是大家的護身符？
但這小子不像是開玩笑啊！
冷哼，甩袖，走人。
楚晏嘿了一聲：“這老頭子，惹他的又不是我，衝我幹嘛？”又問向身後的小廝：“看見夫人了嗎？”
“之前大長公主和懷恩長公主身邊的內侍前來送賀禮，夫人在和二人說話。接著恩國公府的世子和夫人一同前來，三老爺在和恩國公世子說話。夫人正在和恩國公世子夫人說話。”
“他們來做什麼？”
“不知道。”
楚晏想想，罵了一句：“腦子有包。”
這時楚昀跑了過來，神神秘秘的樣子。
先楚晏一步說話：“二哥，二哥，你不叫我那個誰，我告訴你一件事。”
“說。”
楚昀揮揮手，讓小廝一邊去，他自已推著楚晏。
低聲說：“恩國公世子借出恭的名頭，在我們府上拉了一個小廝，問東問西的。”
楚晏眼神一冷：“都問了些什麼？”
“問你在哪裡？還問你身邊怎麼突然換人了？以前不都是清風跟著你的嗎？清風呢，最近怎麼沒看到清風？”
“你聽清了？”
楚晏摸著手上的玉扳指，算著時間，清風他們也快到京城了。金尚書、恩國公……一瞬間他腦中靈光乍現。
“我親耳聽到的！當然確定！”楚昀伸著小腦袋，笑眯眯：“二哥，我這訊息是不是很管用？”
“算你還有點用處。”楚晏又問：“聽說，你很想要我的生辰禮？”
楚昀聞言大喜：“二哥，你要送我生辰禮麼？”
“那怎麼可能呢？”
楚昀頓時氣呼呼的：“那你問什麼？虧我還期待了一下。”
楚晏唇角一勾：“但是你可以送我生辰禮呀！我決定了，你再送我生辰禮的時候，我接受，不會再扔出去。”
楚昀：“……”服氣了，真服：“我謝謝你肯收我的禮啊！最起碼不用去找你的嫡子玩了。”
這下輪到楚晏納悶了，你在說什麼？
不過也沒深想，又交代楚昀：“你再去盯一盯他，看看他還想打聽什麼。”
楚昀：“不想去。”
“一百兩銀子。”
“不缺。”
“你生辰的時候我送你一把弓箭。”
楚昀轉身就跑，還比個手勢：等我。
一刻鐘後又回來，在楚晏耳邊好一陣叨叨。
柳拂月這會才安排好恩國公世子夫人，來者是客，總不能把人趕出去。只不過座位一看就是臨時加的位子。也囑咐好了，等兩人走的時候，把他們的禮還回去。
出來吹吹風的功夫，楚晴和楚暖一起找過來，本來她們的任務是拜完堂後，帶著幾個小姐去新房陪新娘子。
現在？
她要撂挑子走人，是這麼說的：
“二嫂，我一個庶出的在人家嫡出的新房，那不得克著人家？正好我頭疼，想回去休息。你也別管了，面子上過得去就成，做的再好，人家也覺得你會打壓她。哦對了，明日認親也別叫我，我病還沒好。”
柳拂月知道楚晴這是氣狠了。
她也不高興。雖說她執掌中饋，辦婚事是她分內事，可她畢竟是妯娌，竟還想探她的底。
反正表面的排場她已經擺出來了，內裡如何，外人也不知道。
就和楚晴說：“那你回去吧，別亂跑，今晚賓客多。”
“知道了。”
柳拂月見楚暖還站著，又問楚晴一句：“要不要二妹妹送你回去，正好照顧你？”
楚晴、楚暖相互對視一眼。
楚暖抿唇笑：“大姐姐我去照顧你。不然我留在外頭晃悠都不去新房，讓人看了也不好。”
“那我倆走。”
兩姐妹走了。
都是聰明人，她們一走，旁支的小姐也都撂挑子了。
素秋和柳拂月悄聲說，成嬤嬤教導還是有用的，大小姐會找正當藉口了。
柳拂月搖搖頭，明氏母親是真的昏了頭。
楚晴雖是庶出，可小姐說親，都是從父從兄。能夠得著的門戶，隨著父兄地位的變化而變化。只要國公爺和楚晏還沒死，只要她名節沒有問題，只要親人不推她下嫁，皇宮王府都能進。
楚暄兩口子以後指不定還要指望小姑子提攜呢，現在跑去得罪她，真是把後路堵死了。
就說方才，好幾位夫人都問她，怎麼不見你家大小姐呢？你家大小姐也快及笄了吧？
此時裡面已經拜堂完，賓客們陸續入席。
新房內，撒帳禮結束，喝完合巹酒，楚暄被人拽出來，裡面就只剩下明氏和兩個小丫頭。
過了一刻多鐘，也不見人來，小丫頭：“小姐，楚家還是大戶人家呢，都沒人來問一下您有沒有什麼需求。也沒見楚家的小姐。”
明小姐：“你快別說了。還小姐呢，明日認親，我要是能見到府內所有人，就是給我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