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芙卡脫下自己的大衣,細緻的疊好,委託星放入星槎。
星槎緩緩升起,和天上同樣被放飛的星槎一道,穿過偌大的玉界門,在眾人的視野中消失不見。
馭空在臨走之前,向前來參與悼念的人表達了感謝。
她的視線,在站在人群最後的男孩身上停留了一眼。
或許,她已經猜出楚牧的身份。
停雲啊停雲,你所等待的那個“他”來了。
但終究,晚了一步。
馭空明白,比起自己,男孩心中的傷感只會更多,自責也只會更多。
她終究是沒說什麼,只是默默離去。
……
在流雲渡,景元和符玄早已經在此等候。
景元為星帶來了結盟玉兆。
這種玉兆形似一塊玉佩,從正中分成兩半,結盟的雙方各持一半。
手持玉兆發出資訊,另一半哪怕隔著億萬星辰,都可瞬間收到。
星有了此物,便能在未來的關鍵時刻,呼喚景元的支援。
即使到時候景元已經不在,接替他的羅浮將軍,也會認這個盟誓。
這相當於一份可以隨時支取的令使級別力量,在星海中可以說無價。
唯有同樣無法用金錢衡量的人情,才可以換來此物。
這是羅浮仙舟,為了感謝列車組在星核事件中的付出,所贈送的一份厚禮!
事實上,在這起事件中,列車組出力並不多,楚牧佔了絕大部分的功勞。
無論是幻朧,還是建木,亦或者藥王秘傳,都是楚牧在力挽狂瀾。
但楚牧將功勞都讓給了列車組。
所以,雖然事情發展,和卡芙卡所拿的劇本有所出入,但結果卻是一致的——
讓星得到巡獵勢力的幫助,這才是星核獵手此行的目的。
事實上,楚牧出現在仙舟,這是出乎卡芙卡預料的。
劇本上沒有這些。
是艾利歐故意沒寫?
還是沒看到?
如果連艾利歐也看不到,那麼楚牧的命運,該何去何從呢?
對於這種失序,卡芙卡有些惶恐。
前方將是一團迷霧,她該如何為楚牧選擇一條,最好的命運?
或許,自己能做的,只有相信楚牧自己的選擇。
而楚牧所做的選擇是什麼呢?
回到貝洛伯格。
然後,重返深藍星。
這之後的時間,沒有任何的規劃。
顯然,在楚牧內心,也認定了深藍星將是自己的一道坎。
進去之後,他還會出來嗎?出來的還會是他嗎?
一切都是未知的。
楚牧規劃好了自己最後一段旅途,卡芙卡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走下去。
而此時,在仙舟的港口,符玄正頗為埋怨的嘟囔著:
“走這麼急做什麼?羅浮還有這麼多好吃的好玩的,本太卜還想著等閒下來帶你們去逛逛呢,雖然不太能閒的下來,但是青雀可以帶你們去啊。”
青雀:“!!!”
星這時候笑著說道:
“不急,反正列車會經常路過羅浮的,我們還會回來的。”
三月七也點頭如搗蒜:
“對啊對啊!”
符玄卻看向楚牧,問道:
“你還會回來嗎?”
星:“……”
她縮了縮脖子,說道:
“有人當了小丑,我不說是誰。”
三月七則是一臉茫然。
楚牧面對符玄的問題,卻不知如何解答。
是否還會回來?
楚牧並不能確定。
只能說,在他所做的規劃裡,並沒有回到仙舟這個選項。
符玄等了一會沒等到回覆,便知道楚牧的為難。
她也知道,楚牧是不會說什麼客套話的,最後大機率是有什麼說什麼,沒有任何隱瞞。
因此,她不等楚牧開口拒絕,便將一樣東西遞給楚牧:
“給你的禮物,這可不是我私下給的,我,我這是代表羅浮官方送的,雖然你把功勞讓了出去,但正式的禮物已經由將軍送給列車組了,現在這是我們羅浮官方對你個人的感謝,一點小禮物。”
符玄說這話的時候,臉有些微紅。
雖說禮物是以官方的名義去送,但清單上的東西可都是符玄自己挑的。
楚牧拿在手上,星湊了上來,說到:
“這是什麼船模嗎?感覺好精緻哦。”
禮盒內有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裡面是一艘懸浮著的鬥艦。
相比於仙舟常見的星槎,鬥艦的構造更大,常用於戰鬥,亦或者充當商隊裡的護衛艦。
星之前逛街的時候,看到過類似的,於是接著說道:
“這比那些紀念品商店的要精緻好多,細節都有,跟真的一樣……唔,我明白了,這肯定是限定版船模!”
符玄聽到星的話,急忙澄清道:
“怎麼會是船模?我,我們羅浮仙舟,又豈會這麼小家子氣?這可不是什麼小紀念品,而是一艘真正的鬥艦,運用仙舟的洞天技術封藏在這方寸之間。當遇到緊急情況,要用到它的時候,可以直接釋放出來。”
不過,星確實有一點說對了。
這確實是限定版。
相比於尋常的鬥艦,這上面還疊加了多層洞天,因此內部的規模比外表看上去要大上許多。另外,船身還刻印了各種攻擊型與防禦型陣法,綜合效能不低於星際和平公司量產的殲星艦。
還有,這艘船的內部,裝載了很多仙舟的特產,這都是符玄精心挑選的。
符玄並未說明這點,她希望當楚牧用到這艘鬥艦的時候,能夠收穫的意料之外的驚喜。
這不僅是一艘鬥艦,而是整合旅行,戰鬥和後勤於一體的萬能寶船啊!
楚牧收下了這份禮物。
星卻有著奇思妙想,問道:
“如果我在星穹列車開啟這個瓶子,釋放出來的鬥艦會不會把車廂撐爆?亦或者被列車給擠壓在一起?還是說兩個模型相互卡住,就跟遊戲穿模一樣?”
符玄看向星,問道:
“阿哈什麼時候又潛入列車組了?”
瓦爾特則是十分疲憊的勸道:
“不想被帕姆趕下車的話,最好不要這樣做。”
星撓了撓頭:
“我瞎說的。”
心卻有些癢癢的。
而此時,景元攔住了將要登上列車的丹恆和刃。
他和煦的問道:
“臨走前又給我添了那麼大麻煩,怎麼,連聲道別也不願意對我說嗎?”
丹恆這才低下頭,嘴裡擠出兩個字:
“抱歉。”
刃則是冷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一如既往的冷酷。
這大概就是身為通緝犯的傲骨,將無視規則這點詮釋的很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