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想要溜走。
但楚牧自以為已經看透了這個把戲,又豈會放這小麻雀離開?
他當即笑道:
“既然這樣,那我能否有幸與青雀姑娘相識,成為朋友呢?”
青雀之前說她下班了,就不是仙舟官方的打工人。
楚牧的應對,就是表明,他願意降下身段,與青雀交朋友。
兩人的關係,從工作上的交往,變成私底下的友誼。
青雀傻眼了。
你一個堂堂的令使,要與我這小小的麻雀交朋友?
莫非其中有詐?
但自己家世普通,職位普通,績效最低,屬於太卜司的邊緣人物,接觸不到隱秘,他詐我做什麼?
最近仙舟流行電信詐騙,青雀也遇到過。
但沒有騙子能夠從青雀這裡拔下一根雀毛。
反倒是青雀利用對方的返現漏洞,薅了好幾杯奶茶錢。
現在她都收不到詐騙電話了,因為騙子都已經把她拉黑了。
所以,自己何德何能,讓一位令使來詐騙我啊!
雖然裡面一定有著貓膩,但絕不是自己這種小人物該思考的。
青雀很聰明,她不願意把自己的聰明放到分析這件事上。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上司肯定已經在瘋狂推演窮觀陣了。
這表面是,令使與自己建立友誼。
但如果把視角放的足夠遠,去看清楚事情的全貌——
令使是個巨人,青雀只是停在巨人面前的小麻雀。
但小麻雀的背後,同樣站著一個巨人。
兩個巨人在掰著手腕。
小麻雀不用想那麼多,因為她想也沒用。
青雀就不浪費腦力,給自己新增煩惱了。
所以,儘量簡單一些——
令使要成為我的朋友?
你應該驚喜的想,還有這種好事!
而不是驚疑的想,令使這樣做,有何深意?
更不能驚嚇的想,完了完了,被大魔頭盯上了。
……
兩人就這樣成為了,朋友。
青雀說下班的時候不會招待客戶,但可以招待朋友!
一位令使做朋友,這是什麼排面!
如果不是保密需要,青雀估計要掛著個大喇叭喊了。
說來也奇怪,青雀在上班的時候一直犯困打瞌睡,但晚上突然又精神了。
不應該趕快回去補覺的嗎?
對於這個問題,青雀這樣解釋道:
“如果下班的時間都用來睡覺,那不是白下班了嗎?”
最理想的工作狀態,應該是上班睡大覺!
試想一下,睡覺的時候都能賺到錢,這夢得多美啊!
楚牧疑惑的問道,這樣不會被上司批評嗎?
“領導總是說我啊,但讓她說咯。我又不是完全不做事,上面安排的活我又不推辭,只是做的慢些做的差些罷了,績效雖然是墊底的,但好歹是合格的,又不能真的開除我。”青雀不以為意。
青雀也沒有什麼晉升的野心。
很多底層的卜者,每天加班加點,把頭都熬禿了,就為了提上那麼一級,加那麼一點點工資。
這在青雀看來,完全沒有意義。
青雀雖然少賺那麼一點工資,但保住了頭髮,收穫了快樂啊!
部門裡的同事要攢錢買房,買星槎,要存錢以備不時之需。
但青雀完全沒這個必要。
因為她根本不會去考慮未來!
她能想到的最遠的未來,就是這把帝垣瓊玉牌要怎麼打。
一局之內,有起有伏,直到胡牌的那刻,結局揭曉。
這可比枯燥的人生有趣多了。
但人生,又由無數的牌局組成。
很無趣,又很有趣。
對青雀而言,遇到楚牧,何嘗不是迎來新的一輪牌局呢?
青雀從不去想未來的事情,不去未雨綢繆,她的人生好像完全都消耗在摸魚擺爛中了。
總有人會這樣對她說:
“想想你的以後,你現在不努力,以後該怎麼辦呢?”
他們語重心長:
“以後再努力,就晚了啊。”
青雀卻有些疑惑:
“為什麼要努力?為什麼就晚了?”
如果有以後的話,那就繼續擺爛唄。
現在能擺,以後只會更能擺!
青雀巴不得現在就快進到一大把年紀,作為太卜司德不高望不重的老員工,太卜大人恐怕都要把她供起來,哪敢讓老員工做這做那!
青雀恨就恨在,自己實在太年輕了!
參加工作十多年,在仙舟長生種裡面,就跟剛參加工作一個月的新人一樣!
正因為年輕,太卜大人竟然覺得她還有救!
青雀很想說,哪裡有救了?哪裡有救了?這麼多年一直是這樣子好吧!
可笑,我有沒有救我自己能不知道?
想擺爛都不能了!
青雀在楚牧面前,說起自己的領導,大倒苦水。
打工人的痛苦,只有在下班後才能宣洩。
但楚牧很想說,這下班時間是你自己定的。
你那邊的領導,估計還沒下班呢。
這要是被聽到……
罷了,她估計也想被領導知道吧。
楚牧本來覺得,青雀的懶散,是裝出來的。
但接觸後發覺,這人是真的擺爛啊!
一個人或許能裝作懶散的樣子,但她摸到帝垣瓊玉牌的那刻,突然湧現出來的欣喜與活力,是遮不住的。
楚牧很好奇,仙舟官方為什麼要把個這種人安插到自己身邊。
這背後,有何深意呢?
是想令自己放鬆警惕嗎?
……
此時,太卜司。
符玄額間的法眼,光芒漸漸熄滅。
她結束了窮觀陣的推演。
符玄額頭這枚法眼,大有來頭,乃是智識星神博識尊所賜。
依靠這枚法眼,她能夠將窮觀陣開到最大。
世人都說,窮觀陣能夠占卜吉凶,推演未來。
但符玄知道,窮觀陣做不到那麼玄妙。
窮觀陣所推演的,只是未來的可能性。
這需要收集情報,再結合情報所透露的資訊去進行推演。
反之也一樣,窮觀陣能夠推演過去所發生的事。
同樣是可能性。
符玄對楚牧所知甚少,自然推演不出什麼。
但有一件事她可以很確定。
那就是,楚牧主動的和青雀交朋友,這絕不是他喜歡交朋友,亦或者賞識青雀。
這個人做事很有目的性,不會做無用功。
此刻,他卻浪費大把時間,和青雀一起尋歡作樂,勾欄聽曲。
他真的有這麼閒嗎?
還是說,他在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從而遮掩什麼?
符玄開始梳理楚牧在仙舟的關係網。
昨晚,藥王秘傳那夥人召喚出令使,一名蒔者留令使在家中過夜。
但今天就傳出訊息,令使和藥王秘傳決裂了。
這是否有些刻意?
突然,符玄想到了昨天的那個逃犯。
逃犯所經過的路線,和藥王秘傳的活動地點,是重合的!
那名逃犯身上,就有著一位豐饒令使的恩賜。
那是與仙舟有著血海深仇的令使。
符玄迅速鎖定了最大的可能性!
這位突然出現在仙舟的豐饒令使,和藥王秘傳應當沒多大關係。
並非藥王秘傳召喚出他,而是那名逃犯恰巧在那!
所以,他降臨在那裡。
他的目標,是那名逃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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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今天下池子撈了零加一,一百抽就出了!
我才不會告訴你們,上次已經把兩個池子墊掉了小保底,出一個彥卿一個時節不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