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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昭又偷溜出府了,雖然她知道她這樣做不太好,但是,想到自已壽命不多,她難道真的天天在家裡等死麼?
麒麟血,呵,這種傳說中的生物只是傳說罷了,又怎麼可能真的存在。
沈南昭是真的不信的。
只是原以為出來會有心情去哪裡逛逛的她,卻發現出來後也沒有逛街的心思。跟在她身邊的不棄和秋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怕沈南昭突發狀況,實在是前兩天沈南昭的樣子嚇到了她們。
見沈南昭只是漫無目的逛著,不知道累似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終於由不棄開口,“主子,要不我們去東楚酒樓吃點東西?”
“不去。”她一點食慾也沒有。
“那我們去南院?”不棄提議。
“不去。”美色美食現在都不能提起她的興趣。
忽地,沈南昭站定腳定,看著不遠處破敗的一處府邸,“那是哪裡?”
其實她眼神還是挺好的,看到了那個牌匾,質子府。
與其他的大門大房不同,質子府破壞得像是最突兀的存在。可是也成了另一種顯眼的存在。
秋水和不棄臉色微變,主子不會走了這麼久,目的就是想來質子府吧?那個東楚質子雖然是長得好看,但是,也沒有驚為天人吧?
可是沈南昭問了,她們又不能不答,秋水輕聲地回道,“好像是……質子府。”
“質子府?”沈南昭沉吟了一聲,“謝行止住的地方?”
“……”主子,你不是明知故問麼?
北燕還有第二個質子府嗎?有第二個質子嗎?
“走,去看看。”沈南昭不待兩個侍女反應過來,便抬步朝質子府走去。
不棄看向秋水,“都是你,為什麼告訴主子那裡是質子府?”
“……”聽到這話秋水無語,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回嘴,“你以為主子沒有看到牌匾上的大字麼?”主子又沒有眼瞎,啊呸呸,她才不是咒主子眼瞎。
質子府三個字真的是十分的搶眼,沈南昭還知道,這三個字是由她爹提字的,看看,這質子府也就只剩這個牌匾還能見人。
知道謝行止的質子生活不會過得太好,只是也沒有想到連住的地方也是這麼的差。
質子,其實也比階下囚差不多了。
抬步走上石階,沈南昭推開早已掉漆色的大門,入眼的便是質子府的破敗。滿院的枯葉枯草,看得出來根本沒有人收拾過。
連瓦上也冒出了不少的雜草,這裡真的是人住的地方嗎?確定不是收容乞丐的地方?
“九少爺?”謝行止出現,臉上露著恰到好處的驚訝,還有,一絲的不歡迎之色。
沈南昭收起臉上的表情,看向站在那裡的謝行止。
怎麼,他這是不歡迎?
“放肆,見到我家主子還不行禮?”不棄對謝行止這個東楚質子是真的沒有一絲好感,此時見他如此無禮便大喝出聲。
“不棄,退下。”沈南昭淡淡地喝住,然後走向謝行止。謝行止沒有行禮,他只是微微地皺著眉頭看著沈南昭,不知道她突然來質子府做什麼,發什麼神經?
“你這裡沒有多個下人嗎?”整個質子府就只有他一個主子和一個下人?
聽到她這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話,謝行止冷笑,“九少爺何必明知故問。”從東楚太子變成東楚質子,他只帶了兩個下人,一個當初為了護他而死了,現在也就只有聽風……
謝行止的冷笑並沒有讓沈南昭覺得不舒服,她只是一臉同情地看向他,卻是不言語。
這種被人憐憫的表情,徹底的傷到了謝行止的自尊,“沈南昭,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只需要利用你罷了。
“我只是覺得你挺可憐。”這話更直白。
“你……”謝行止冷哼,轉過身,“我這樣拜誰所賜呢?”
“我這樣又是拜誰所賜呢?”沈南昭淡淡地開口,對於這個本該擁有驕傲身份的質子,她大度地不計較了。
揮手,她讓侍女們退下。
今天她來到這裡,可不是來找他聊天而已。
見沈南昭要她們退下,秋水和不棄齊齊開口,“主子……”
然而沈南昭卻不容她們質疑自已的命令,“退下。”
“是。”秋水和不棄兩人不敢再多話,退離到大門口。
而謝行止看著沈南昭,也讓他唯一的僕人退了下去。
我這樣又是拜誰所賜呢?在不知情的人耳中,聽起來的只以為沈南昭所說的是指她出身便沒有訓魂之力。但是謝行止卻明白,她所指的是她身體內的冰凍之症。
她明明才只有八歲,可是卻不是他以為的那樣蠢,相反,她應該比他所看到的還要聰明。
“謝行止,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沈南昭不是傻瓜,謝行止雖然表現出來他並不稀罕她的幫助,但是,他的刻意反倒讓沈南昭看到了不尋常。
一個質子,還是被她爹擄來的質子,他對她,要麼應該卑微到泥底般的恭敬,要麼應該是沒有頭腦的憤怒。
但是,從上次見面到現在,謝行止都沒有表現出這兩種,他只是帶著略微的高冷,似乎不屑她的出現,又怕真的得罪了她。
沈南昭並不是一個真的只有八歲的孩子,她稍微想想便猜到了一些。
東楚另立太子,謝行止怕是要被封為什麼王爺了。
而不再是東楚太子的謝行止,就真的只是質子了,再沒有用的質子,他甘心嗎?
看著眼前只有十三歲的謝行止,葉聆風卻是一點也沒有拿十三歲的心齡看待他。
在現代,她從小就被訓練為殺手,九死一生,十二歲,她已經出了第一個任務。
何況這古代皇宮的孩子,他們的心智與真正的十三歲可真的是差太遠太遠了。謝行止竟然敢找上她,那他就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的慘吧?
身為東楚太子,與他榮辱捆綁在一起的大世家族肯定有,還有那些不能見光的暗衛追隨者。
沈南昭的話很直白,然後謝行止卻沒有上當。他冷哼,“九少爺,我何時有接近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