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軍難不成損失慘重,險勝羅藝嗎?”
長孫順德也很擔心,忍不住上前一步詢問道。
畢竟他兒子長孫嘉慶也在此次出征序列,本來就是為了讓他上戰場建立戰功鍍鍍金,若是出了什麼事,他得心疼死。
“自己看!”
李世民突然哈哈一笑,直接把戰報扔到了長孫順德腳下。
長孫順德連忙俯身撿了起來,然後一字一句的讀了出來。
“涇州之戰,左武衛第七府果毅都尉葉晨率領千餘人走九嵕山道做護軍行進,遭遇羅藝伏擊萬餘人圍攻,最終擊破敵軍,斬殺敵人三千七百五十四人,擊殺原州鎮將付洪年!”
“後葉晨率殘部潛入涇州,燒燬城內糧倉,擊殺羅藝、羅成父子,招降敵軍三萬餘人!!!”
說到這裡的時候,長孫順德嘴唇都在哆嗦,只覺得渾身上下從頭寒到腳,臉色極其難看。
這葉晨,莫不是真的有通天本領不成?
其他的大臣也是紛紛震驚不已,全場一時間譁然一片。
葉晨竟然以區區千人大破付洪年萬人伏軍,這也就算了,竟然還率領殘部潛入涇州燒燬糧倉,擊殺羅藝和羅成!
一時間,滿朝震撼,群臣驚駭!
“戰報有誤吧?這樣說來,尉遲敬德的主力部隊,豈不是沒有損失一兵一卒,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涇州城?”
“葉晨個人武藝再強,也不過是初次掌兵,怎麼可能如此嫻熟的運用兵法之道,大獲全勝呢?”
“該不會是戰報被人半路攔截,惡意修改了吧!”
大殿之上,說什麼的都有。
總之,沒有一個人相信葉晨真的能立下如此奇功。
這些說話之人,似乎全然忘卻了之前葉晨在渭水河畔前救下他們性命的事。
見群臣不信,李世民不由得冷哼一聲:“若非當日葉晨在渭水河畔拼死力護,你們這些人還會有機會在這裡質疑他嗎?”
聽到李世民的話,那些質疑葉晨的人,紛紛慚愧的低下了頭。
但仍舊有一部分不過是在裝模作樣。
指望他們感激葉晨,簡直是做夢!
他們不會因為葉晨救了自己而感激,相反,他們會覺得葉晨這是利用他們出了風頭,獲得了好處。
他們根本沒有必要去感謝葉晨。
最重要的是,葉晨因此立下赫赫戰功,令人眼紅,就像當日在這顯德殿上葉晨受人排擠時的情況一樣。
長孫順德此時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他本以為葉晨此行上了戰場必死無疑,可是萬萬沒想到啊!
“陛下,這戰報描述過於誇張,臣建議陛下還是嚴查過後,再做定奪!”
長孫順德不甘心的抬起頭來,拱著手說道。
聽到他的話,李世民不由得臉色一沉。
“長孫順德,承認別人優秀,這很難嗎?你幾次三番的針對葉晨,他到底與你何愁何冤?”
長孫順德臉色一變,愣在當場。
“陛下,臣並非針對葉晨,只是,只是……只是此事處處透露著可疑,臣只是想提醒陛下,切莫被人誆騙了!”
長孫順德冷汗直流,強行找了一個理由。
“到底是怕朕被誆騙,還是怕他葉晨將來戰功赫赫,封官進爵,影響了你長孫順德的利益?據朕所查,你與葉晨向來不和,之前甚至還因為買宅子的事,與葉晨鬧過矛盾!”
“因為你的個人恩怨,你處處針對朕的功臣,你到底居心何在?”
李世民大喝一聲。
長孫順德嚇的連忙下跪:“陛下明鑑,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朕警告你,待葉晨凱旋,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嚼舌根,若是怠慢了朕的功臣,朕定要你好看!”
李世民勃然大怒,隨即目光掃過群臣,氣度不減的說道:“你們所有人也是一樣,若再有人針對葉晨說三道四,休怪朕不念你們的情分!都退下吧!”
此話一出,群臣心悸。
恐慌的同時,又有不少人對葉晨的怨念越發的深重。
尤其是長孫順德,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順從了李世民,方才李世民訓斥他的每一句話,都好像葉晨用刀子在他的心頭刻了一刀。
李世民每說一句,他心中對葉晨的恨意就多添一筆。
“多謝陛下,臣定謹記……”
長孫順德連忙起身緩緩退去。
表面上看似是附和李世民,一副認錯的模樣,實際上心裡恨不得將葉晨置於死地。
群臣散朝之後,那金吾衛士兵這才又拿出了一封密報,小聲說道:“啟稟陛下,卑職這裡還有一封密報,請您過目。”
“哦?密報?”
李世民頓時十分好奇,以為又是什麼好訊息,立刻讓人拿了過來。
結果一看,李世民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段儼叛國,事敗被誅!
刺啦!
這封密報被李世民瞬間撕了個粉碎,氣的眼睛都紅了:“段家身為外戚,段儼身為太上皇外孫,竟然叛國!死的好,死的好啊!”
雖然嘴上說的痛恨,可李世民也知道,尉遲敬德用密報的形式將這則訊息告訴他,也是不想打草驚蛇。
這朝堂之上,怕是還有逆賊,等尉遲敬德回來後,一半將他們給收拾了。
所以李世民也只是氣了一會兒,便平靜了下來。
……
散朝之後,長孫順德臉色陰沉的回了府裡。
一回來,他便叫來了一人,淡淡的吩咐道:“徐桂,你即刻前往涇州,通知嘉慶,讓他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弄死葉晨,需要什麼幫助,讓他儘管說,讓他放心大膽的去做,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有我替他兜著!”
“是!”
名為徐桂的年輕男子雖是一身布衣,家奴打扮,但渾身氣勢灼灼,目光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家奴身份,怕也只是他的偽裝。
他乾脆利落的答應了一聲,便立刻退去,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
涇州城。
經過兩天緊鑼密鼓的處理,尉遲敬德和長孫無忌已經解決了城內所有的雜亂事務。
主要是城內羅家軍的兵權,原來羅藝手下的高階將領,不是被調職,就是被處理,要麼就是被降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