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屋外傳來了用力的砸門聲,像是要把門砸壞了一樣。
一家人都轉臉看向陸遠禮,陸遠禮讓妻女待在屋裡別出去,讓陸阿六去開門,自己跟在兒子身後。
陸阿六被大力的砸門聲弄的有些惱火,沒好氣地道“誰呀!”
門外傳來洪亮的嗓音回答道:“鹿州軍屬,山陽校尉,開門!”
陸阿六聽來人不僅是當兵的,還是校尉,不免有些心慌,轉頭看向陸遠禮,陸遠禮示意陸阿六開門,陸阿六開啟院門,只見一個手上拿著絹布的粗獷軍伍漢子站在門前,陸遠禮迎上去,一拱手,之後問道“軍爺有何事?”
那漢子蹙著眉眼,拿起手中的絹布展開,朗聲唸到:“南齊賊子來犯,滋擾我大周邊境。現召兵州內。凡,一戶出一男丁或捐糧石百,以資軍需。週五十六年,四月,鹿州府印。”
軍漢讀完,看向陸遠禮。陸阿六也隨著軍漢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爹。陸遠禮眼神並無波瀾的看著軍漢,笑著說道“軍爺裡邊進屋喝口水,想來也奔波半天了。”
“不坐了。交糧還是交人,午晌了,到你們村祠一報。”軍漢,一板一眼的說道。
陸遠禮一頓,說道:“阿六你先回屋去,我向軍爺討教兩句。”
“哦,知道了,爹。”陸阿六回身走向屋裡,心裡很是不爽那軍漢的態度。心裡罵道“呸,牛氣什麼!?”
陸遠禮看陸阿六轉身回屋,便把院門關上,在外面與軍漢交談。
陸阿六剛進門,陸圓圓一把將他扯到一邊,陸阿六的娘和姐姐一直把在門邊聽著外面的事,不過陸遠禮關了院門就聽不清了。兩人將陸阿六扯到一邊,問道:“怎麼還徵兵,這一家一百石,不是明擺著讓每家每戶出人嗎?還給你們說啥了?”
不等陸阿六回話,陸阿六的娘和陸圓圓就開始自說自話了。
“你爹這回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打仗,打仗,打個什麼仗,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南齊那邊跟咱大周打了多少回了,什麼時候打得過咱們。”
“對對,娘,姐講的對,別擔心了,你和爹在家咯,我去當兵,打地他們滾回楚水南邊去。那些個官家子弟都爭著去南邊賺軍功呢,兒子以後成將軍,讓娘去皇都住著去!”
“你個小娃,你懂什麼,不要瞎摻和…”陸阿六的娘罵道。
“爹年紀也大了,娘………”
陸阿六話還沒說完,陸阿六的娘又接著說道“男人打仗的事女人不懂,但有好事人都爭著搶著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南邊的仗要那麼好打,還用的到他們到處徵兵麼?”
“娘…你多想了,不會的,誰能打得過我們大周啊。”陸阿六勸道。
正在談話間,陸遠禮掀起門布走了進來。
陸阿六的娘抹了抹眼淚,止了抽泣,問陸遠禮“咋樣了,到底咋回事。”
陸遠禮坐在凳子上,一手倚著桌子半晌不說話,沉默了會兒,讓陸圓圓拿來許久不抽的煙桿子。
陸阿六的娘等不住了,握緊手催道“當家的,你倒是講啊!磨蹭什麼呢!”
“是呀爹,我們都在這兒呢,有啥您就說吧!”陸圓圓附和道。
陸遠禮看向自己的妻女,眼神又低下。
陸遠禮說道:“要年歲35歲以下的男丁,下午去村祠報名字。明兒一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