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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影片(1)

一直到回家,溫意然都沒想到什麼好辦法為這個女孩討回公道,沒有那個相機,再加上自已失憶的人設,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好像都不會有人相信。

悶悶地在沙發上坐了好久,她再次回到房間,努力回想昨日可能被自已忽略的角落,然後又是一番仔細地搜尋,不過很遺憾,這一次,她還是沒翻出什麼來,更別提那個相機的影子了,而且讓她疑惑的是,如果只是霸凌影片,以溫意然的性格,她怎麼也不應該不走到這個地步,所以,當時還發生了什麼?還有,這個如此重要的相機,又被她放到哪裡了?

扔了是不可能的,但是想在這個房間裡找出來,好像也不可能了。

她煩悶地再次把房間收拾好,然後心事重重地撲到床上。

這天是週末,晚上程錦書和溫良都一起回了家,陪女兒吃飯,然後交流交流感情。飯桌上,溫意然有意無意地引導他們討論她失憶之前的生活,然後想順理成章地問他們知不知道自已被欺負的事情。

程錦書夫婦並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但是見女兒願意提以前的事情了,又驚又喜,程錦書還好,溫良的情緒則明顯有了起伏,完全不同於往日的沉穩。

“然然,你……是不是記起什麼了?”他小心翼翼問。

“也不算,只是這兩天補課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以前的同學,覺得特別熟悉,所以突然想了解一些以前的事。”

“遇到誰了?”程錦書給她夾了塊滷鵝,問道。

“江璐。”

“江璐?”程錦書的臉色變了變,有些不太高興地說:“別和她來往了,這孩子不夠正直。”

“您知道她?”

“嗯,”程錦書點點頭,“不過不重要了,交點新朋友吧,別和她玩兒了。”

溫意然挑了挑碗裡的米粒,道:“其實,我想起了一些與她有關的事。”

聽到這話,程錦書的手一陡,剛夾起的菜陡然落到桌面。

“真的?”溫良也十分意外,他反應了一會兒,一向儒雅莊重的臉上全是驚詫與喜悅,或許是這個訊息來得太過突然,他的手也有些捏不住筷子,於是他乾脆放下碗筷,緊張地吞嚥了一下,正欲詢問女兒,卻無意瞥見妻子的神色反常得有些奇怪。

“你怎麼了?”他關切地轉向妻子,問。

“沒,沒什麼。”程錦書放下筷子,臉上交織著複雜的驚喜,“聽到然然說想起了以前,我有點不敢相信。”說著,她竭力剋制住自已的情緒,用另一隻手按住自已有些顫抖的手指。

“你們不用太激動,我只是模糊地想起了一些片段,並不多。”溫意然說著,避開他們有些熾熱的視線,繼續道,“我只記得,我和她以前認識,然後就沒什麼了。”

“除了她,還有沒有想起些別的什麼?”程錦書急切地問。

溫意然看著夫妻倆都停下了進食的動作,不約而同地看向她,眼裡有極力剋制後都藏不住的期待,忍不住有些心酸,還有些心虛。

她突然很不忍心,於是假裝努力回想了一下,說:“還有些關於和同學關係不太好的記憶,我以前的性格好像有些不容易相處。”

“跟你不沒關係,你沒問題。”程錦書斬釘截鐵道,“媽媽給你講,做人就是要這樣,不能太失去原則,也不要太能忍,只要自已佔理,該反擊就反擊,反正天塌下來,有爸爸媽媽替你撐著。”

“對。”溫良贊同地點頭,“之前是爸爸不夠好,忽略了這些方面,要不是後來媽媽跟我講,我還不知道你受委屈了。現在既然你已經想起了一些事,那你就要記住媽媽剛剛說的話,遇事一定不能妥協,要及時和我們溝通。”

“還有,明天咱們去醫院複查一下吧,興許有了醫生的幫助,你能記起更多的事了。”程錦書說完,看向丈夫。

“不用的著急的媽媽,”溫意然搖頭,“明天您的課挺滿的,而且爸爸也要上班,時間並不寬裕,還是等哪天你們都有時間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去吧。”

“這樣也好,”程錦書捏了捏手指,“可是我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生怕睡一覺起來,你又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會的媽媽,”溫意然安慰她,“我不會忘記的。”溫良也拍了拍她的手背,說:“相信然然吧,等下週二你休息,我就請假和你們一起去醫院。”

丈夫和女兒都這樣說了,程錦書也不得不按下自已的焦慮和緊張,她又用力掐了掐指尖,點頭,“行,那我們週二去吧,你看,我就說定期去檢查還是有用的,興許你這次能想起來,就是因為之前去醫院去得勤,然然,聽媽媽的,以後咱們多聽醫生的話,到時間就去,行嗎?”

溫意然知道,其實不管怎麼檢查,自已都不可能記起什麼,剛剛那樣說,也不過是為了寬慰她,但是看到程錦書夫婦緊張又懷揣期望的神情,她還是嚥下了那些藉口,轉而問出那個自已早就想問的問題:“爸爸媽媽,其實還有一個事情我想問你們一下。”

“問吧,只要我們知道,都會和你講的。”

“我好像想起我的房間裡有個相機,你們知道嗎?”

“相機?”程錦書看了看丈夫,搖頭,“我們家倒是有個相機,但是它一直是放在書房的,沒在你房間裡,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是我記岔了。”溫意然失望地笑了笑。

“說起來,那個相機確實在你房間放過,你以前嫌你爸爸拍的照不好看,所以偶爾會把照片匯出來,自已修一下。”程錦書給她解釋。

匯出來?

電光石火間,溫意然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心跳瞬間變得迅猛,她不敢將心情反映到臉上,只是低著頭,任由胸腔變得鼓脹,只是乖巧平靜地說了一句:“沒事,我就問問。”

好不容易捱到吃過飯,溫意然少有地沒有主動幫忙洗碗,而是隨便找了個藉口匆匆回了房間。

一進門,她立刻將門反鎖,然後直奔書桌的方向,接著蹲下去將桌下的一個收納箱拖出來,急切地翻找那張讓她只有零星印象的卡。

箱子不大,但是雜物很多,把零碎的物件兒一點一點清理出來後,溫意然終於在箱子底部的角落裡挑出了那張一直被她忽略掉的記憶體卡。

腦袋空白了好一會兒,她才顫著手拉上窗簾,然後開啟臺燈和電腦,確認門確實被反鎖後,將卡插入卡槽。

做完這一切後,溫意然握著滑鼠的手卻不再有任何動作,因為她既怕這張卡不是真相,又怕它就是真相。而且,若裡面真地有自已想知道的內容,那之後呢?她該怎麼做?那個女孩又會希望她怎麼做?

手指伸縮了好幾次,她還是沒敢按下滑鼠按鍵,最後還是因為想起了溫家夫婦剛剛在飯桌上說的那些話,她才梗下心,點了進去。

這確實是屬於某臺相機的記憶體卡,裡面的照片不少,有關於人物的,有關於景的,還有很多關於學校的碎片,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正常,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但凡是涉及到人物的鏡頭,都會讓人覺得有一種比較明顯的凝視感。

毫無疑問,拍攝者對於他鏡頭下的的人,都是帶著居高臨下的眼光拍的,所以這個時候基本可以確定,這張卡應該就是女孩搶過來的那臺相機裡的記憶體卡。

溫意然對這張卡的主人的本性沒有興趣,她只想知道,除了江璐告訴她的資訊,那天還發生了什麼。

又往下仔仔細細地瀏覽了一下,她終於在其中找到了一個影片。幾乎是沒怎麼猶豫的,這一次,她堅定地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