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戈巫還是回到了自已的房間裡面，順便也迎來了自已的裝修隊。這些是Site-19內部的後勤人員，畢竟Site-19不比別的站點，能夠自給自足的就決不能動用臨時工。

“我要。。現代一點的裝修風格，要精緻，但是不能太高調了。要給人看一眼就會感覺到高階的那種感覺。傢俱什麼別給我搞那些不知所謂的奇葩裝飾物啊，對，我說的就是那些看起來就很難繃的一人高的塑膠熊。”

“其他的，能開窗戶麼？不能？行吧，其他要求的話，我需要娛樂設施，你們要是想用我去消滅一些別的收容物也可以，但起碼把我伺候好吧？”

不得不說基金會的人工作能力很強，籃球場大小的房間按照戈巫的要求用了不到兩天就裝好了。當然，其中投入的人力和物力就不是一般裝修隊可以比的了。而且用料也極其奢華，反正戈巫在新裝的房間裡面聞不到一點甲醛味道。

“酷！這才是龍應該享受的生活！”戈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爪子裡拿著一杯加了冰塊、檸檬汁和可樂的朗姆，淺淺品了一口後發出了舒爽的聲音。

整個房間的整體顏色是灰白色的，點綴著少量的亮色。畢竟戈巫要求是要現代+高階但是不能太高調，那麼精緻的灰色就是很好的一個選擇。沒辦法，為了讓收容物乖乖待在收容單元裡面，基金會也是費勁了心思的。

像戈巫這種能夠自已提出要求的還算好的了，那些費盡心思想要跑出去又沒辦法徹底消滅的才叫難辦。

“SCP-9527，我們需要。。”隱藏在牆體內的擴音器再次被接通，看樣子Site-19的研究主管已經批准了一些針對戈巫的研究。實際上每一個新的收容物進到Site-19後，都會經過這一系列的流程。

“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戈巫。”戈巫仰頭把杯裡的朗姆喝完，扭頭對著一邊的牆壁說道。

“。。。戈巫，我們需要你配合我們參加一項實驗。”麥克風的另一邊被戈巫打斷後也沒有產生什麼情緒，而是繼續說道。

“可以，但對我身體組織的獲取你們可以不用想了。”戈巫說這句話不是亂說的。一天前有研究員送來了一個D級人員，試圖獲取戈巫的排洩物或者身體組織。戈巫沒有要這個D級人員的命，但把這個D級人員一尾巴給抽了回去，然後衝著監控探頭豎了箇中指。

排洩物？戈巫自從完成義體改造後就沒有上過廁所了，現在讓戈巫硬生生憋一泡尿出來估計也只能尿出來冷卻液或者機油。等等，好像確實可以把這些東西給基金會，讓他們頭疼去吧！

但戈巫受不了的是為什麼非要派個D級人員看著他，怎麼？龍就不能有自已的隱私了嗎？而且你這樣瞪大眼睛看著，怎麼可能尿得出來！

收容單元的金屬閘門開啟，鑑於上次戈巫一巴掌就把門給拍飛了，這次的金屬閘門換了一個更加堅固的型號，能夠承受核打擊的那種門。對，只換了門，旁邊的牆體沒有換。

當然，戈巫嫌這個金屬閘門太破壞美感了，所以在收容單元內部，這個門被做成了一個可以動的牆體。倒也沒有破壞整體的裝修風格。

“L.D.？”戈巫看著門後出現的戴著黑框眼鏡的亞裔男子，眉頭挑了挑。按理來說研究員不應該直接出現在自已這種有過攻擊基金會人員前科的收容物面前，但都說是按理了，肯定就會有例外情況。

“嗯，跟我來吧，戈巫。”L.D.點了點頭，在四位安保人員的保護下對著戈巫說道。這次是他主動申請的實驗，主動接觸戈巫也是他申請的。畢竟按照之前的描述來看，L.D.覺得SCP-9527並不是那種危險的收容物，甚至於把等級列為‘Safe’都是可以的。

因為每次戈巫的攻擊雖然會導致人員受傷，但並沒有造成死亡或者不可逆損傷的出現。回去休養幾天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而主動接觸戈巫就是為了證明自已的提議的正確性的最好證明。

“所以我這次要和誰對打？173？”戈巫說實話還是很期待這些收容物的，雖然按照實力來看，除了那幾個觸及到規則類的會比較難解決之外，其餘的對於戈巫來說只不過是拍一巴掌和兩巴掌的區別罷了。

“你怎麼會對基金會了解這麼多？”L.D.在前面帶路，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戈巫的問題，而是提出了自已的疑問。

“因為我就是了解。當然，更加具體的什麼資訊，比如什麼人員薪資待遇就不瞭解了。”除了這個還能說什麼，戈巫難道說自已還是人類的時候喜歡看SCPwikidot上面的文章嗎？

“你不願意說麼？算了，我們會了解到的。”L.D.對於戈巫的回答自然是不信的，一切資訊肯定是有來源的，不存在生而知之的。

“額。。你最好不要了解。”戈巫想了想自已原先屬於的地球，那裡已經變成人類聯邦了，對於一切非人類生物抱有極端的敵意。如果讓那些極端排外的人發現SCP基金會的存在的話。。。

估計淨化艦隊第二天就來洗地了。

“是不能？還是不建議我們發現？”L.D.這時候才扭過頭來看戈巫，他很好奇戈巫為什麼會以那種語氣說話，那種。。。有些遮掩但是又透露著一些善意的語氣。

“不建議。”戈巫當然不想基金會被洗地，真要被洗地了該上哪去找這麼好玩的樂子呢？

“明白了。請吧，這次的研究專案。”

“SCP-049？”戈巫抬站穩，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電子門牌，有些詫異，“他不是被禁止實驗了麼？因為擊殺了哈姆博士。”

哈姆↑哈姆↓

“你上次入侵我們站點的時候看見的？”L.D.轉過身來看著戈巫，049被加強了收容手段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Site-19裡面有點許可權的都知道，但一個收容物不應該知道這些事情。

“你就當是吧，所以為什麼重啟了他的相關實驗？”戈巫懶得解釋那麼多，他更想知道049為什麼會被重啟實驗。

“還是說我是來處決他的？”戈巫想到了另一種可能，畢竟049雖然說著很想幫助人類，但嘴裡一直吵著什麼“瘟疫”、“大滅絕”這類讓人聽不懂的話，然後把人給殺了做成喪屍或者植物人。再指著被害者說：“看！治癒了！”

“處決？不，我們更需要的是他對你進行研究。”L.D.扶了扶黑框眼鏡，直接把這次實驗的目的告訴了戈巫。

“喂，這種話這麼直白的告訴我真的好麼？”戈巫撇了撇嘴，雖然嘴上抱怨了一句，但還是朝著049的收容單元裡面走了過去。

這裡並不是049真正的收容單元，或者說，只是049用來進行他那所謂的治癒時候需要用到的單元。

穿過兩道防爆門後，戈巫出現在了一個裝修簡陋的房間裡面，空間不大，但容納一個049一個戈巫倒是綽綽有餘了。嗯，房間的一面牆壁的上方還有一個單向透明的玻璃幕牆，背後應該是正在記錄和觀察的研究員。

“哦。。一條龍麼？真是神奇，你們已經很久沒有給我送來新的實驗物件了。雖然這次的實驗物件依舊不是人類，但還是請收下我的感謝。”049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頭衝著那面玻璃幕牆說道，並且還理了理自已手上的手套。

“難繃，哲學問題居然想用醫療手段來解決，更難繃的是居然還讓你研究出一些眉目。”戈巫之前仔細閱讀過關於049的文章，與其說這是個醫生，不如說是走了醫學道路的哲學家。

畢竟049嘴裡的瘟疫更像是“存天理，滅人慾”裡面的人慾；拋開基礎的生理慾望之外的，更加高階的屬於人類的慾望。可能是急功近利，也可能是貪財好色，或者說別的什麼，這些東西在049眼裡都是所謂的瘟疫。

人是複雜人，人的五項需求一定會導致這些慾望的存在。049理想狀態中的健康人類應該是絕對理性人，但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基金會高層估計也知道這一點，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留著049不殺，估計是為了繼續研究其能夠把生物轉化成049-2的手段吧。

之前的哈姆博士就是純怨種了，因為接手了049的研究專案，然後研究來研究去不知道049嘴裡的所謂“瘟疫”到底是什麼。沒了之前那種坦然的心態，人有些上火，開始急功近利起來。

然後我們的049直接醫眼盯真，鑑定為：有病，就得治！直接給哈姆博士幹成了植物人。

“哲學問題？你是說瘟疫麼？不，它絕對不是哲學那種抽象而不得見的事物，是真實存在的，正在快速蔓延傳播的，根植於人類體內的一種疾病！”049見戈巫能夠溝通，也開啟了話匣子，一邊說著一邊靠近戈巫。

“不過很不幸，我不知道這種瘟疫也會傳染到龍身上。”

“算了。你認為是就是吧。”戈巫不想和049爭論什麼，畢竟在049眼裡，他就是可以看見這些東西。對於049來說，這場瘟疫就是具象的，確實存在的。

至於049嘴裡的什麼大滅絕啊，巴拉巴拉的，應該和聖經裡的故事有關。畢竟當年耶和華這人閒著沒事就捏小人玩，捏出來了亞當和夏娃。一開始亞當和夏娃兩小無猜的，沒有社會理念，也沒有羞恥道德觀。

不過在偷吃了蘋果後就懂羞恥了。耶和華一看，這不行啊，給我滾出去！就大手一揮給倆人貶下凡了。

估計在049眼裡，人類的這場瘟疫就是來源於這個蘋果吧。畢竟沒有社會理念，沒有道德觀，就不會誕生對應的慾望，人類就依舊還處於那種朦朦朧朧的狀態。

但這種事情怎麼能夠避免呢？伴隨著自我意識的覺醒，這些理念是必然會誕生的啊。

“誒誒，摸什麼呢？”戈巫看著049距離自已越來越近，也沒有什麼反應。直到049伸出右手在戈巫的前爪上摸了一下後，戈巫才開口說了一句話。

“你怎麼。。不，不應該。。這不對。你是生命體，但為什麼。。”049有些不信邪地又摸了一下戈巫的另一隻爪子，但很可惜，戈巫還是安然站在原地。

“我為什麼沒有死是吧？很抱歉呢，事實就是這樣殘酷。”戈巫用調笑的語氣說道，不過義眼已經鎖定了049，只要這個黑袍鳥嘴醫生再有什麼特別的動作，戈巫就會立刻反擊。

因為剛才的兩下觸控，戈巫明顯感受到一股微弱的無力感從被觸控處傳來。這還不是物理或者魔法傷害，就像是一段寫好的程式碼一樣。只要049物理意義上接觸到一個活著的生命，那被接觸的生命體就得死。

只不過因為戈巫體內涉及到敘事層的科技也有一大堆，這才看起來安然無恙。但凡換個別的龍過來，就算不死也得直接脫力。

“這樣的話該如何進行治療？”049的語氣變得有些急促，看樣子他的精神狀態也不太穩定。不過這個好像在之前的一些記錄裡面就暴露出來了。

049看見那些被“瘟疫”感染的人之後就會變得極具攻擊性，然後在擊殺對方後又會開始懊悔，說什麼“這對治療瘟疫沒有任何幫助。”

看樣子我們的049還得吃吃奧氮平或者鹽酸舍曲林片。

“誒！誒！你們都不關注一下他的心理健康狀態的嗎？”戈巫看著面前情緒明顯開始不對勁的049，扭頭對著上方的玻璃幕牆說道。不過這就是開玩笑了，哪個心理醫生敢去給049治療？

049直接從自已的隨身醫療包裡面掏出了一把手術刀，看樣子是想著給戈巫來一次活體解剖了，直接就朝著戈巫的胸口刺了過去。

“！”戈巫一直都在關注049的狀態，在049開始攻擊的一瞬間，戈巫就已經反應了過來。當即一個躍起加蹬腿，龍爪狠狠踹在049的胸口，將其胸口踹得凹下去了一大塊，人也直接倒飛了出去。

“這你們都不終止實驗？我把他打死了，我可不負責嗷。”戈巫看了眼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049，又看了一眼玻璃幕牆，然後一步步朝著049走了過去。

對於攻擊過自已的土著，戈巫一般都會打死。除非這個土著對戈巫有用，就像尼亞那樣。不過戈巫對於049的一切都不感興趣，所以。。。

戈巫看著在地上試圖起身的049和對方逐漸恢復原樣的胸口，嘴裡的能量開始蓄積。普通物理攻擊沒辦法一擊斃命的話，利用高度壓縮的電漿配合龍火燒成灰總不能再復原了吧？

右爪用力壓在049還沒有完全恢復的胸口上，用力一踩，將049固定在地面上。戈巫嘴裡溢位的光芒也越來越亮，就在即將達到一個閾值的時候，擴音器內響起了一道聲音。

“停止你的行為！SCP-9527！”

戈巫依舊摁著049，不過嘴裡的光芒倒是逐漸暗淡了下來。

“算你走運，不過我得告訴你一些醫學常識。疾病的定義是：人體正常形態與功能的偏離。也就是說，你那所謂的瘟疫也好，治療手段也罷，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過家家遊戲而已。”戈巫抬起爪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049後，轉身朝著逐漸開啟的閘門走去。

什麼？你說如果按照049的理念來看的話，這場瘟疫就是存在的。嗯，你說得對，但說這句話之前，請記住你的物種是人類。

都說屁股決定腦袋，你這屁股還在人類這裡呢，怎麼腦袋就直接跑到別地了？別到時候和湯師爺一樣，屁股跑樹上去了就好。

這種不忠於人類，不以人類的基本利益出發的行為和想法放在人類聯邦裡面可是會被直接拉去槍斃的。順便還得打上“人奸”的恥辱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