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清早,蘇晚意去給太子妃請安的時候,便順勢稟告了想要回家省親的事宜。
好在太子妃並沒有過多的為難她,只是佯裝賢良大度的說了一些叮囑她的場面話,便讓她回侯府了。
蘇晚意隨意的打包了一些行囊,畢竟是她受封后第一次回侯府,自然是要給各房準備禮物的。
免得背地裡有人說三道四,說她不懂規矩,不知感恩圖報。
大約耗費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這才坐著馬車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定遠侯府大門口。
剛入院子,這夫人沈氏便帶著其他兩房的女眷浩浩蕩蕩的上前來,畢恭畢敬的給她行跪拜禮。
“老身率眾人給蘇良娣請安,蘇良娣萬福金安。”
蘇晚意瞅著向來在她的面前一身傲骨,對她非打即罵的夫人沈氏十分恭敬的跪在她的面前,頓時覺得有些神采奕奕。
也難怪在古代封建等級制度嚴苛的情況下,身為女子會絞盡腦汁的往上爬,無非是為了享受這份難得榮光。
蘇晚意連忙上前來,將沈氏攙扶了起來,抿唇一笑道:
“母親不必多禮,父親人呢?他沒在嗎?”
沈氏雖然心裡惱火,本來今日的這份榮光應該屬於玥兒的,沒想到卻被蘇晚意給搶走了。
打小蘇晚意這個賤蹄子就喜歡搶走原本屬於玥兒的東西,如今居然連太子嬪妃的位置也搶,害的玥兒死不瞑目。
心裡早就對她恨的牙癢癢, 但是卻強忍心中滋生的怒火。
她面色暗了暗,不冷不熱道:
“你父親去外地辦差了,要過幾日才回,蘇良娣既然已經入了宮,自然要謹言慎行才是,畢竟這皇宮裡頭可不比在侯府的時候,可以任性妄為。”
“若是滋生禍端,免不了會殃及整個侯府,你需明白,眼下你跟侯府早就連為一體,一榮則榮,一損則損。”
“上次因為你禁足的事,你父親一大把年紀隔三岔五的去椒房殿跪求皇后開恩,一跪便是好幾個時辰。”
“你父親常年在外頭征戰早就落下了腿疾,因為此事,腿疾的毛病又復發了,老身不指望你能盡孝膝下,但願你能好自為之,莫要惹是生非,老身便餘願足矣。”
蘇晚意微微頓了頓神色,恭聲道:
“多謝母親的一番訓誡,女兒必定銘記於心,絕對不會給父親母親添亂。”
夫人沈氏面色微微變了變,如今她已然成為了風光無限的太子良娣,她哪還敢跟從前那般訓誡她啊,豈不是僭越犯上,犯了不敬之罪。
她不冷不熱道:
“不敢當,老身哪敢訓誡蘇良娣,只是身為長輩對晚輩的一些勸慰之言罷了。”
“你生母因為你的事,現在還在床榻上躺著呢,趕緊的回去看看吧,指不定你這一回來,她的病便不治而愈。”
虞娘仗著自已有幾分姿色,慣會使一些小伎倆爭寵,以前便沒少故意裝病來博得老爺垂憐。
沈氏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次誰知道是真病還是故意裝病啊,這麼多年了,還屢教不改,偏生老爺還吃她這一套。
蘇晚意命人將兩箱子珠寶首飾都給抬了進來,輕笑道:
“這些都是意兒給諸位準備的禮物,還望諸位笑納,意兒便先行告退,去看望虞姨娘了。”
說完,她命人將另外一個紅木箱子給抬走,轉身疾步離開。
等蘇晚意走遠了,二嬸馮氏和三嬸許氏便忍不住眼眸發光的看了看箱子內的那些打造的十分精良的珠寶首飾,嘖嘆了幾聲:
“瞧瞧,不愧是從皇宮內出來的東西,這花樣和做工都是以前我從來未曾見過的,眼下最為流行時興的款式,還有這成色瞧著便是不可多見的上等貨。”
“我可聽聞意兒這丫頭在東宮挺受寵的,太子賞賜給了她不少的好東西,一個小小的太子良娣都出手這麼闊綽,剛才她那架子端的可真足啊。”
“意兒這丫頭命好啊,當初若不是她耍手段,指不定進宮受封的便是咱們禾兒呢,撈一個太子側妃也未曾可知啊。”
“如今剛跟齊國公世子成婚,沒想到這皇后有意再給太子納妃,還打算擇選一位蘇家女入宮侍奉。”
“你們家桐兒算是運氣好,撿到大便宜了,日後兩姐妹入宮之後也能相互扶持,為侯府光耀門楣。”
“那是自然,還不是意兒她侍奉的好,討得太子歡心,要不然皇后那會相中咱們蘇家女,打算再讓蘇家送一個女兒入宮了,這意兒只是一個庶出之女都能受封良娣之位。”
“咱們桐兒姿色俱佳,又比意兒那個草包強多了,必定也會得一個良娣的位分,等下我得找個空檔, 好好的跟意兒說道說道,入宮之後讓她多多照拂自家姐妹,可千萬別便宜了旁人。”
夫人沈氏聽著她們議論紛紛,七嘴八舌的討論選妃事宜便氣不打一處來。
這本該是她的寶貝閨女玥兒該得的啊,卻無端便宜了她們。
她面色微微一沉,呵斥了一聲道:
“行了,都是眼皮子淺的東西,好似八輩子沒見過好東西似的,趕緊的將這些珠寶首飾都抬進正廳內,免得丟人現眼。”
***
那邊,虞娘聽聞自已的寶貝閨女回來,剛才還頭疼腦熱的她頓時從床榻上騰的躥了起來。
招呼旁邊的丫鬟攙扶她,急匆匆的朝著院門外走去,之前萎靡不振的精氣神頓時變得好了許多。
她雙眸泛著亮光瞥了一眼紅木箱子內的那些金銀首飾,愛不釋手的這個摸摸,那個仔細瞧瞧。
她不由發自肺腑的感嘆了一句道:
“還是意兒你最為懂我,不愧是從姨娘的肚子內爬出來的,還特意從皇宮內給姨娘捎帶了這些名貴的珠寶首飾回來。”
“可比你爹平日裡送給我的那些款式好看精緻多了,這宮裡頭的娘娘們平日裡戴的就是這些珠釵首飾,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