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清早,幾位嬪妃如往常一般紛紛前來給太子妃晨昏定省。
沈側妃看了看端坐在首座上雍容華貴的太子妃,微微皺眉道:
“不知太子妃最近可聽說沒有,這蘇妹妹因為耐不住空虛寂寞,跟四皇子有染,禍亂宮闈之事。”
“之前這蘇妹妹謀害太子妃,證據確鑿,太子妃本來按照律法處置蘇妹妹,沒想到卻被太子給刻意攔下了。”
“那蘇妹妹卻不知悔改又跟四皇子狼狽為奸,做出此等苟且的醜事來,還望太子妃嚴懲不貸,免得有辱皇家顏面。”
旁邊的林奉儀也跟著附和了一句道:
“就是,那蘇氏膽敢謀害太子妃本就死不足惜,如今居然跟四皇子勾結偷情,罪加一等,即便禍連整個蘇家也不過分。”
“也不知道那賤人給太子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如此縱容蘇氏,這下她給太子頭上扣上綠帽子,等太子凱旋而歸,絕對不會再容她?”
太子妃微微揚了揚秀氣的柳葉眉,不冷不熱道:
“行了,這些都是一些子虛烏有的謠言罷了,不可輕易信之,所謂抓賊抓贓,抓姦抓雙,即便她真的做出有辱皇家門楣之事,也得抓到他們現形才行,切不可胡言亂語。”
“若是無事,你們便退下,本宮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了。”
等她們紛紛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太子妃順勢從桌案上拿起一個新鮮的橘子剝了起來,冷哼一聲道:
“太子那邊來了書信,過兩日便辦差回來了,即便現在本宮奈何不了蘇氏,也絕對不會讓蘇氏從扶蓉榭走出來,繼續蠱惑作妖,迷惑太子。”
“這段時日,她被軟禁在扶蓉榭,我耳根倒是清淨了許多。”
身後的丫鬟翠玉一邊給她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一邊略顯憂色道:
“這蘇氏被禁足了,後院倒是安靜了許多,可太子卻來後院的次數少之為少,整日忙於國事,就連對娘娘您都冷落了不少。”
“那日您去給皇后請安,皇后又打算給太子納妃入宮,奴婢是擔心到時候選了一個跟蘇氏一般妖媚禍主的狐媚子迷惑太子,攪得咱們東宮不得安寧。”
“還有最近那蘇氏跟四皇子傳了不少的流言蜚語出來,要不奴婢派人盯著扶蓉榭,到時候抓他們一個現形,必定讓蘇氏百口難辯,這輩子永無翻身之日。”
太子妃冷笑一聲道:
“皇后千方百計的想選妃為太子延綿子嗣,那就隨她吧,反正整個京城恐怕再也難以尋到像蘇氏生的那般貌美禍主的絕世美人了。”
“本宮若是橫加阻攔,免不了惹得皇后不快,訓誡本宮小肚雞腸,容不下人了。”
“至於蘇氏跟四皇子之間的事,自然有人對付她,本宮又何必親力親為。”
“蘇氏前段時日得寵,風頭太盛,早就成了眾矢之的,誰不想趁機踩她一腳,本宮就由著她們窩內鬥,坐收漁翁之利不好嗎?”
翠玉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繼續憂色道:
“娘娘,翠兒雖然已經死了,可皇后也不是吃素的,萬一被皇后查出什麼端倪來,加上定遠侯那個老匹夫隔三岔五的求見皇后娘娘,給蘇氏洗刷冤屈。”
“估摸皇后到時候扛不住壓力,肯定會把蘇氏放出來,不如趁此機會,讓蘇氏背上禍亂宮闈的汙名,即便不死,她這輩子也算是徹底毀了。”
太子妃記得書中的劇情,貌似好像就是惡毒女配蘇氏被太子禁足的時候,因為耐不住空虛寂寞跟四皇子搞在了一塊的。
後來還是被太子當場撞見了他們的醜事。
因為蘇氏這顆棋子暫時可以制衡掣肘整個蘇氏,讓定遠侯心甘情願為太子所用。
太子這才隱忍不發,自那以後對蘇氏越發厭惡了起來。
後來有沒有解除禁足令,她並不清楚。
她有些劇情記得也不是很清楚,本以為因為女主被嘎後,有些劇情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如今瞧著整個皇宮內漫天飛舞都是他們之間的醜聞,她便安心了不少。
蘇氏徹底翻車,完犢子了。
生的再傾國傾城又如何,一個生性浪蕩的女子,又怎配太子的寵愛。
***
兩日後,秦逸塵從雲南快馬加鞭的趕回了皇宮,馬不停蹄給皇上覆命,這才神色俱疲的回到了東宮。
剛走到前院大門口,便聽到幾位宮人暗自躲在牆角跟議論編排了幾句:
“你們聽說了沒?四皇子趁著太子不在,經常深更半夜的去翻蘇良娣的牆頭,估摸早就跟蘇良娣私通款曲,做了苟且之事。”
“蘇良娣膽子真大,居然膽大妄為的敢給太子戴綠帽子,若是讓太子知道,還不得翻了天。”
“這蘇良娣據說待字閨閣之中的時候,便沒少出去跟外男私會鬼混,估摸早就不知有多少男子自薦枕蓆,成了她的入慕之兵了。”
“她啊,生性放蕩,又喜歡招蜂引蝶,如今遭受太子冷落,指不定耐不住空虛寂寞,便跟四皇子行了苟且的醜事。”
“虧得之前因為她謀害太子妃,太子還如此煞費苦心的保住她的性命,真是辜負了太子對她的一番恩寵啊,這樣的女子早就該拉出去浸豬籠了。”
“蘇良娣平日裡瞧著挺溫順守禮,安分守已的,按理說,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禍亂宮闈才是啊。”
“四皇子好歹乃太子的親兄弟,雖然平日裡行事荒唐,怎麼會幹出覬覦太子嬪妃的醜事出來,你們啊,別聽信這些風言風語,一頓胡謅。”
“蘇良娣在閨閣之中便臭名遠播,所謂無風不起浪,若不是她跟四皇子幹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怎麼會傳的整個皇宮沸沸揚揚的。”
太子猝然間面色變得陰霾森冷一片,黝黑狹長的眼眸盛滿了風暴寒氣,怒不可洩道:
“來人,將這些亂嚼舌根的宮人,都給孤拖下去,各自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說完,整個東宮內充斥著鬼哭狼嚎的極其悲慘驚慌的求饒聲。
大約一炷香功夫後,秦逸塵怒氣昭然的直接衝進了扶蓉榭內。
藉助夜色,渾身佈滿了肅殺陰寒之氣,宛如索命來的撒旦閻王。
旋即,利落的拔出一柄長劍,刀刃泛著鋒利的寒光,直指向正在睡夢中的女子。
好似下一秒隨時隨地會一劍封喉,一命嗚呼。
他眼底皆是寒冰淒厲,怒吼一聲道:
“蘇氏,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趁著孤不在,趁機勾引四皇子,禍亂宮闈,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