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熬過7天的英語惡補,三人仍然什麼都沒有學會,只能硬著頭皮進入遊戲。
石頭鋪就的道路歷經風雨的侵蝕,顯得凹凸不平。
街道兩旁是一排排尖尖的房子,屋頂陡峭高聳,彷彿要刺破蒼穹。
那些房子由厚重的石塊和木材搭建而成,牆壁斑駁,承載著歲月的滄桑,狹窄的窗戶鑲嵌在牆壁上。
在街道的盡頭,矗立著一座宏偉的教堂。教堂的尖頂高聳入雲,陽光透過教堂彩色的玻璃窗,灑下一片斑斕的光影。
遠處,高大偉岸的城堡高高矗立著。它的城牆厚實而堅固,彷彿是不可逾越的防線。城樓上,飄揚著領主的旗幟,在微風中獵獵作響。
城堡的塔樓高聳入雲,從那裡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和周邊的鄉村。巨大的吊橋緩緩放下,一隊騎士和士兵出城巡邏,他們的盔甲在陽光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
這是謝媟剛進入遊戲裡眼前所看到的場景。
她狠狠拔出自已的腳,那一瞬間,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惡臭撲面而來,簡直要把人的胃都給翻轉過來。非常的臭,那種臭味彷彿具有實質,黏膩地附著在周圍的一切之上。
湖水隔開了城堡和小鎮,湖水是黑色的,猶如墨汁一般濃稠,散發著陣陣惡臭。那股惡臭味不斷地升騰、瀰漫,彷彿是從地獄深處湧上來的瘴氣。
四周都充斥著騷臭味,令人幾乎無法呼吸。環顧一週,黑色的、黃色的汙物隨處可見,在街道旁,在房屋下,像是狗的領地標記。
那些汙物肆意流淌,堆積成令人噁心的小山丘。有的已經乾涸,結成一層厚厚的痂;有的還在緩緩流動,散發出更加濃烈的惡臭。
道路變得泥濘不堪,每走一步都像是陷入了一場噩夢。
牆壁上也沾染著這些骯髒的痕跡,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這無盡的汙穢所吞噬。蒼蠅和蚊蟲在這汙物堆上嗡嗡亂飛,貪婪地享受著這腐臭的盛宴。
腳下,是還未乾涸的人糞,黏稠且令人作嘔。她艱難地拔出腳,那撲鼻的臭味瞬間充斥著鼻腔,令人幾欲昏厥。
旁邊的歐洲男人夾雜著香水和臭味走過來,身上那怪異的混合味道在這汙濁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鼻。他疑惑的看了她幾眼,目光中透著不解和輕慢,隨後猛然向她胸口抓來。
謝媟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抬起沾了屎的腳狠狠一踢。那男人猝不及防,在地上滾了幾圈,狼狽不堪。嘴裡罵著她聽不懂的外語,聲音尖銳而憤怒。他爬起來,臉上滿是憤怒和羞恥,找到了個牆角,掀開遮陽布,直接滋了出去。
謝媟嫌惡地轉過頭,不想看到這噁心的一幕。周圍的人似乎對這樣的場景早已習以為常,沒有人為此感到驚訝或憤怒,混亂、骯髒且毫無秩序的景象,
馬蹄噠噠的在路上跑著,清脆的聲響在這混亂的街道中顯得格外突兀。上面計程車兵面容猙獰,眼神中透著邪惡與放肆,揚起鞭子對著路邊謝媟狠狠一抽。那鞭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帶著呼呼的風聲。
然而,幸運的是這一抽沒抽到。謝媟猛地下蹲閃躲開,心有餘悸地望著那揚長而去計程車兵,沒看錯的話,那馬鞭上還沾著黃黑色的東西。
上面計程車兵見沒得逞,嘻嘻哈哈的淫笑著跑遠了。他們那放蕩的笑聲在空氣中迴盪,充滿了對無辜者的嘲弄和欺凌。
周圍的人們麻木地看著,匆匆避開,對這樣的場景早已司空見慣。
謝媟連罵的力氣都沒了,身心俱疲的她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精力。她終於知道長矛沾屎,戳誰誰死的威力了,那種令人作嘔的場景和無法抵抗的惡劣環境,讓她感到深深的無力。
在這個街道上,她已經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只求自已別臭昏在這裡,成了她此刻唯一的心願
深一步淺一步的走到吊橋前,每一步都無比艱難。為了方便,她穿的是運動鞋,本以為這樣能讓自已行動更自如,沒想到啊沒想到,直接失算。這雙運動鞋在這滿地的汙穢中沒有發揮出任何優勢,反而沾滿了令人難以忍受的髒物,變得沉重而又骯髒。
吊橋前計程車兵戲從頭到腳戲謔地把她看了個遍,那目光肆意而輕佻,充滿了不懷好意。
隨後,他們吹了個口哨,聲音尖銳刺耳,和旁邊計程車兵指著她嘴裡發出不清不楚的葷話。
那些話語低俗粗鄙,謝媟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她雙手已經握上歸鐮的刀柄,沒想到手剛拿出鼻孔,一股惡臭所不及防的湧了進來,她只能重新捏緊鼻子,憋屈的忍著。
謝媟不知道吊橋用英文怎麼說,而且她此刻真的不想說話。這周圍惡臭的氣味讓人反胃,她的左手大拇指和食指都沒有捏緊鼻孔,反而插了進去。雖然這樣出氣多進氣少,但至少不會讓她在這個又香又臭的地方噦出來。
[歡迎玩家進入副本《血色跑馬場》,玩家已經全部到位,目前人數15\/15,請各位玩家努力存活下去。
副本時長無
周目輪迴次數2
通關方向無
人數保護無
本次為試行副本,通關方向玩家自行探索,獎勵為s級未知道具
副本道具,城堡的信物已經發放完畢,系統自帶翻譯已成功連線各位玩家腦電波
所有遊戲道具均已開啟,請各位玩家在吊橋前等候]
謝媟摸了摸身上,雙手在衣物間來回探尋,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的信封。她小心翼翼地扣掉上面的蠟印,緩緩展開,裡面是一個噴香的小紙。那香氣與周圍的惡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她的精神為之一振。
紙上的字跡娟秀而清晰:“尊貴的媟謝女爵,國王娶親的日子到了,請您來伊鷺林堡參加婚禮晚會,屆時憑藉此信進入城堡。”
謝媟看完,收起信箋。
真的不合理,她在心中暗自抱怨。她都是女爵了,為什麼不能坐著馬車。可轉念一想,這系統 2.0 是新系統,不能再被玩壞了。
目光四處搜尋,終於找到一個稍微乾淨的角落。
她拖著沉重的鞋子,緩緩走向角落,角落裡相對安靜一些,沒有了士兵的戲謔和周圍的嘈雜。她剛想靠著牆壁,轉頭一看,明顯的尿痕在上面,她僵硬的轉過頭,靜靜地等待著其他人的匯合。
中世紀的歐洲,就像野蠻的部落一樣,沒有絲毫功德和文明。
不遠處,有人喊著謝媟的名字,謝媟警惕地望去,只見胡妯和秦舒艱難的攙扶著走過來。
她倆腳上穿的也是運動鞋,此時早已面目全非,沾滿了各種汙漬。謝媟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了。
兩人聽到她的笑聲,抬起頭無語地瞪了她一眼。她們的臉上同樣充滿了疲憊和厭惡,顯然也被這惡劣的環境折磨得夠嗆。
“荔薇呢?”秦舒蹣跚的走過來,氣喘吁吁地詢問道。
“這裡太臭了,沒讓她出來,免得受罪。”謝媟回答,臉上帶著一絲心疼。
秦舒認同的點點頭,她知道荔薇若是身處這樣的環境,定會難受不已。
三人匯合後,便繼續站在角落邊等著其他人。她們默默地站著,誰也不想多說話,只是偶爾眼神交流一下,都盼望著其他人能快點到來,好早點離開這個讓人崩潰的地方。
風不時地吹過,帶來的卻不是清新,而是更濃烈的惡臭。
街道口處陸續有人走過來匯合。
胡爍走過來,跟謝媟三人打過招呼。
胡妯看了看胡爍的膚色,嘴角上揚,調侃道:“喲~黑皮辣弟喲~。”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胡爍臉上飛霞,瞬間紅了一片,輕輕拍了一下胡妯的肩膀,嗔怪道:“你別這樣,跟個女流氓一樣,我去海邊曬太陽,沒注意就曬成這樣了。”
秦舒疑惑的看著胡爍,歪頭詢問謝媟他是誰。謝媟趕忙介紹了一下,說道:“這是胡爍,我上個副本認識的夥伴,腦袋比咱倆靈光一些。”
秦舒聽完,小聲的笑著:“胡說胡謅,你們兩個是姐弟嗎,名字好有趣。”笑聲清脆,讓原本有些尷尬的氣氛瞬間輕鬆了不少。
幾人聊著聊著,很快就熟絡了。
“差不多經過幾次副本,評級比較高的人都被選上了。”胡爍微皺著眉頭說道,神情略顯嚴肅。
“本來遊戲就人少,這次又把人數集中了,看來這副本 BOSS 不太好相處啊。”謝媟感嘆道。
“是啊,不過那個 s 級未知道具很誘人啊。”秦舒的眼睛裡閃爍著渴望的光芒,語氣中帶著幾分興奮。
沒多久,人都陸續到齊了。不愧是經歷過幾場遊戲的人,進來就很自來熟的打過招呼。大家迅速圍成一圈,開始討論起這次副本。
就在他們討論之際,吊橋上計程車兵突然發出一陣怒吼。那吼聲如同驚雷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眾人心中一驚,瞬間安靜下來,抬頭望去,只見士兵們正指著他們,那手指彷彿尖銳的利箭,直直地刺向他們的方向。
士兵們的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那扭曲的面容充滿了猙獰與殘暴,他們手中的長矛揮舞著,陽光照在長矛的尖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彷彿在向眾人示威,驅趕眾人。
一時間,空氣彷彿凝固了,眾人緊張地盯著士兵,原本熱鬧的討論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此時,那沉重的吊橋被緩緩放了下來,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一位女官帶著一行騎兵,風風火火地趕來。
她厲聲呵斥了兩個侍衛,那聲音尖銳充滿威嚴,兩個侍衛瞬間低下了頭,不敢吭聲。隨後,騎兵們紛紛下馬,仔細審查了眾人的信箋。
檢查完畢後,女官揮了揮手,指揮他們讓開一條道路。她的臉上神情略微緩和:
“歡迎來到伊鷺林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