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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 章 鶴人殭屍

這是,謝媟看到眼前一幕,想起來第三張紙條上寫的內容。

[紅妝小轎幽幽晃

一雙小腳無處藏]

此刻眼前出現的場景,卻與這第三張紙條上的內容驚人地吻合,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遠處那隱隱約約的哭聲,如泣如訴,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哀怨和痛苦。謝媟的心跳陡然加快,雖然內心充滿了恐懼,但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她去追尋哭聲的來源。

她小心翼翼地邁著腳步,每走一步都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周圍的環境越發陰森,霧氣瀰漫,讓她的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那哭聲時斷時續,每當她以為快要接近時,聲音又彷彿在更遠的地方響起。

謝媟在迷霧中越走越遠,漸漸地失去了方向。她開始感到不安,試圖原路返回,卻發現來時的路已經消失在茫茫霧氣之中。

遠處,一片披麻戴孝的景象,那悽慘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嗚嗚咽咽,如泣如訴,讓人聽了心生悲涼,謝媟上前幾步,看過去。

一個個揹著木板的人緩緩地從謝媟旁邊經過,唱著哭著,義無反顧的跳進了坑洞中,最後的女人衣著紅衣面容冷漠,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堅決。她用力地揮動著鐵鍬,往坑裡填土。

一個個小土堆立起來了,誰也不知道里面埋藏的是一個個鮮活的人,那女子擦擦臉上的汗水,又哭又笑,丟掉手中的鐵鍬,又唱又跳,喜樂從遠處傳來,她整理了好自已的嫁衣和盤頭,被喜婆揹著,上了紅色的小轎子嗎,小轎一搖一晃,向著謝媟來時路走去……

[白喪棺材草草放

耳鼻皆被泥巴藏]

謝媟腦子驀然出現這段話,還沒等她從這突如其來的思緒中反應過來,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如排山倒海般傳來。她的眼前開始模糊,世界彷彿在天旋地轉。

在視線最後的地方,她努力想要看清楚那團白色的東西。終於,她看清楚了,那哪裡是什麼白色的霧,那分明是一個個白色的蟲子組合而成的恐怖景象。那些蟲子密密麻麻,蠕動著,彷彿擁有著自已的意識。

而就在剛剛那段時間,她竟然毫無察覺,自已的身體已被這些可怕的蟲子啃食殆盡。她甚至來不及感受疼痛。

謝媟的意識漸漸消散,生命的光芒在這恐怖的場景中迅速熄滅。那些白色的蟲子繼續蠕動著,慶祝又一場血腥的勝利。周圍的一切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蟲子還在不停地活動著,成為了這黑暗中的唯一活物。

再次醒來時,謝媟只覺自已彷彿置身於一場無法逃離的噩夢中。她身處一個黑暗狹窄的空間裡,四周濃稠的黑暗彷彿有了實質,緊緊地壓迫著她。周圍瀰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那味道刺鼻而令人作嘔,直往她的鼻腔裡鑽。

下意識地伸手摸索著,指尖觸碰到了冰冷堅硬的木板,那觸感讓她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自已竟然在一口棺材裡。

謝媟用力,想要推開棺材蓋,但棺材蓋卻紋絲不動。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心跳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旁邊傳來溫熱的觸感,她轉頭一看,鬼新娘在旁邊儀態端莊的躺著,那身紅色的嫁衣在黑暗中依然醒目,閃爍著光澤。頭上蓋頭遮住了她的臉龐,裸露出的面板蒼白如雪,嘴唇卻如血般鮮紅。

謝媟在棺材裡摸索著,角落裡有塊鬆動的木塊,她順力推開,一道微弱的光線傳來。

那是一個狹小的通道,僅能容一人勉強透過。謝媟顧不上多想,爬向通道口,然而,後背猛地覆上重物,一股巨大的壓力瞬間襲來。她偏頭一看,帶著紅蓋頭的新娘不知何時趴在了她的背上。那紅蓋頭在微弱的光線中輕輕晃動,顯得尤為詭異。新娘的一雙塗著蔻丹的手死死窟住她的脖子,力量大得驚人,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沒辦法,她只能揹著新娘繼續往下走。每走一步,都彷彿有千鈞之力在阻擋,她的雙腿發軟,幾乎要支撐不住。上方那冰涼的身體,壓著她寸步難行。

蔻丹小手盈盈一指,謝媟順勢看過去,發現她正指著旁邊那藏魂壇。謝媟心領神會,趕忙揣起旁邊的藏魂壇,身上的重量果然輕了不少。

謝媟揹著鬼新娘,手裡緊緊攥著藏魂壇,在狹窄的通道中艱難前行。

通道里瀰漫著潮溼的氣息,每向前爬一步,謝媟都能感覺到自已的體力在逐漸消耗。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背上的鬼新娘雖然重量減輕了一些,但一個成年女子的重量還是不可小覷的。

就在謝媟感到疲憊不堪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像是有人在低語碎碎念著什麼,謝媟停下了腳步,環顧四周。

然而,回應她的只有那陰森的通道和詭異的聲音。謝媟的心跳開始加速,她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不安。

就在這時,背上的鬼新娘突然動了一下。謝媟嚇了一跳,差點把藏魂壇掉在地上。

謝媟感覺到鬼新娘的身體變得更加冰冷,繼續前行了一段路後,通道變得更加狹窄,她不得不側著身子才能透過。在這個過程中,她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牆壁,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傳遍了她的全身。

“這牆壁怎麼這麼冷?”謝媟皺起了眉頭。

牆壁上掛著白霜,她湊近去看,哪裡是白霜,明明是她在幻境中看到的那種白色小蟲子,她忘不掉出幻境前看到自已被啃食成骷髏的雙手,連忙離遠了些,還好因為地方寒冷,這些蟲子並未甦醒,她將手臂上被蹭上白色地方,小心的割了下來,繼續小心往前方地方爬去。

走出洞口的那一刻,光線突然明亮起來,強烈的光線讓長時間處於黑暗中的謝媟一時無法適應。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掌,遮擋了一下眼睛,以緩解這突如其來的刺眼光芒。

就在這時,後面陡然一輕,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輕撫過她的手,順勢拿走了她手上的罈子。謝媟心中一驚,迅速轉頭看去。

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涼氣,一共十口棺材整齊地排列在那裡。旁邊的九口棺材沒有蓋蓋子,能清楚看到裡面躺著的鬼新娘。

唯獨中間那個棺材,蓋子安然蓋住,與周圍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目光在那九口沒有蓋子的棺材上一一掃過,棺材裡的鬼新娘都靜靜地躺著,她看到她背的那個鬼新娘,她懷裡抱著那藏魂壇安然極了。

謝媟看著中間這口棺材,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走向近。當她的手觸碰到石棺蓋時,一股寒意瞬間傳遍了她的全身,

謝媟緩緩推開石棺蓋,一瞬間,陳舊腐朽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令她幾欲作嘔。棺材裡,赫然有一個人臉鶴身的“人”。

它靜靜地躺在那裡,模樣詭異至極。半邊臉乾癟得不成樣子,面板緊緊貼附在嶙峋的骨頭上,猶如干旱龜裂的土地,毫無生機可言。而另半邊臉卻美如冠玉,白皙的肌膚散發著溫潤的光澤,精緻的五官彷彿是上天精心雕琢的傑作,只是這兩種極端的面容拼湊在同一張臉上,顯得如此荒誕不經。

它的臉上戴著一個銅錢面罩,那面罩上的銅錢已經鏽跡斑斑,透露出一股凶煞血氣。而它的身上,那服裝的布料雖然已經陳舊,但仍能看出曾經的精細做工,竟是一件灰色的道袍。

它雙翅交叉,羽毛潔白明亮。

不是說建國後不能成精嗎?她看著眼前一幕呆愣住了,想起現在所處的世界,又覺得行得通。

謝媟看著它的臉,那下巴後軟肉微微下沉,謝媟往後看去,有了個好主意。

她將鬼新娘丈夫的罐子扯了出來,縱使鬼新娘萬般不願,她也不想在兩人拉扯中,罐子破碎,謝媟拿好罐子,背起鬼新娘,剩餘八口棺材裡,只有四個新娘躺在裡面,聽到這邊動靜,一雙雙蔻丹小手扶住棺材旁,撐起來。

謝媟看著旁邊頂著蓋頭的四個紅腦袋,加快了動作,她背好鬼新娘走進鶴人殭屍,將她的蔻丹小手舉起,撩開鶴人殭屍的銅錢面罩,手軟弱無骨,謝媟捏住她的手,掰開它的嘴巴,果然裡面放著一顆珠子,謝媟將鬼新娘的手攥住,手上傳來阻力,她偏頭一看,蓋頭下,鬼新娘的嘴狠狠抿著。謝媟將藏魂壇準備放進殭屍棺材裡,阻力突然消失,她繼續拿著手,將珠子順利取出。

她觀察著這顆珠子,潤白色,氣味難聞了些,耳邊傳來“哼”的一聲,後背鬼新娘竟是陡然發力,她一時不覺直接被壓的撲倒在鶴人殭屍的羽翼上,額頭撞上剛剛那在手裡的珠子上。

一時間疼痛襲來,腦子一片暈乎,只聽“叮”的一聲清響,竟然又是進入的幻境,這次,謝媟是以上帝視角觀察的。

道人揹著簡單的行囊,在群山之間穿梭。當他望見這座宛如被塵世遺忘的山村時,疲憊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四周的青山鬱鬱蔥蔥,綠水潺潺流淌,空氣中瀰漫著清新與寧靜。道人心中一動,覺得此處正是他尋覓已久的安身之所。

他走進村子,村民們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來客。道人微笑著與大家打招呼,很快便以他溫和的性格和廣博的見識贏得了村民們的好感。不久後,他收養了兩個遺腹子,分別取名為芸湧和鳳起。

雖然兩小童不太受人待見,但道人的生活不再孤獨,兩個孩子的歡聲笑語充滿了他的小屋。

時光荏苒,在道人的悉心教導下,芸湧和鳳起逐漸長大。她們聰明伶俐,乖巧懂事,給村子帶來了許多生機與活力。

道人憑藉著自已解決風水問題的專長,幫助村民們改善居住環境、規劃農田佈局。他的智慧和善良讓他在村裡備受尊重,而山上寺廟裡的武僧們也時常下山與道人交流切磋,彼此之間關係融洽。

村子裡的人們勤勞樸實,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每到收穫的季節,穀倉滿滿,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十五年的光陰轉瞬即逝,芸湧和鳳起出落得亭亭玉立。姐姐芸湧性格溫婉,與村裡勤勞的屠戶互生情愫,最終嫁入他家。妹妹鳳起活潑俏皮,與村長的兒子兩情相悅,在眾人的祝福下,喜結連理。

婚後的生活平淡而幸福,芸湧操持著家務,屠戶辛勤勞作;鳳起與村長兒子時常漫步在鄉間小道,憧憬著未來。

一聲炮響打破了山村長久以來的寧靜,戰爭的陰霾如惡魔般籠罩而來。村中男丁被強行充軍,離鄉背井,生死未卜。

道人站在屋前卜卦,眉頭緊鎖,大凶,他讓兩個已經出嫁的徒兒小心待在家中,自已則出門去打探情況。

道人剛走,日本人如蝗蟲般湧入村莊,他們手持武器,面露猙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房屋在烈火中燃燒,濃煙滾滾,遮天蔽日。婦女們的尖叫聲和哭喊聲迴盪在村莊的每一個角落,多數婦女慘遭姦殺,她們的慘叫聲迴盪在山谷,令人心碎,血腥的氣息瀰漫在空中。

寺廟中的武僧們下山,與日軍展開了激烈的搏鬥。但在雙拳怎麼能敵過槍炮呢,他們的抵抗顯得如此無力。他們的頭顱被殘忍砍下,與老人、女人和小孩的頭顱一起,被堆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千京觀。

那些健康的武僧和漂亮的女人被日軍俘虜,整個村莊彷彿成了人間地獄,鮮血染紅了土地,慘狀讓人不忍直視。

日本人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貪婪與殘暴。房屋被點燃,熊熊大火吞噬著一切,濃煙滾滾,遮天蔽日。

少數幸運的人躲進了寺廟中的地窖裡,才得以逃過一劫。

地窖中多是懷孕婦人,夜晚來臨,一位婦人突然胎動,即將臨盆。在這極度危險的情況下,為了產婦和即將出生的孩子,兩位婆婆毅然決定跟著上去幫忙。

可惜,縱使聲音微弱,還是被巡守的日本軍人聽到,日本軍人闖進寺廟,主持年老體弱,試圖阻攔卻被無情地推搡到一邊,腦袋重重地磕在佛像上,當即暈了過去。其他小僧勇敢地站出來阻攔,卻被殘忍地槍殺,鮮血染紅了寺廟的地面。

產婦淒厲的慘叫聲迴盪在寺廟中,餓狼並沒有被產婦血淋淋的下體失去慾望,反而激起他們嗜血的天性,輪姦,將她子宮刨出來烹飪,將新生兒放進熱火裡烹煮,血一滴滴從土地上滲進下面的地窖裡,上面的慘叫一聲聲悽慘的兒啊,迴盪在寺廟空洞的房間裡,肉香瀰漫開來。

地窖中的人們聽到了上面傳來的悽慘叫聲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動靜,血一滴滴從土地滲進地窖。他們死死地捂住嘴巴,淚流滿面,身體因極度的悲痛和憤怒而顫抖。

每一滴血,每一聲慘叫,都像一把刀刺痛著他們的心。在這無盡的黑暗中,仇恨的種子在每個人心中生根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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