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政宮。
“娘娘,貴妃娘娘您不能進去!”
“陛下正在休息!”
一陣喧鬧聲傳來,原先倚靠在軟榻之上的宣帝此刻也是睜開了眼睛。
不多時,一名太監從外面跑了進來來到宣帝身旁:“陛下,陛下.”
“是淑貴妃吧?”
“是陛下,淑貴妃哭的梨花帶雨的,非要見您……”那小太監也是忐忑地開口。
“讓她進來吧.”
宣帝重新閉上了眼。
不多時,淑貴妃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陛下,陛下!”
唐雲舒一看到宣帝,便哭啼著撲到了宣帝的身上。
“陛下,您快救救哲兒吧!”
宣帝睜眼輕撫唐雲舒長髮:“這是怎麼了,哭的這般傷心?”
唐雲舒抬起頭,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看著宣帝道:“陛下,您今日將監國大權交予太子,可太子,太子他……”說到這裡,唐雲舒已經是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了。
“蘇言做了什麼事?”
宣帝為唐雲舒拭去臉上淚痕,問道。
“太子殿下竟然直接將我兒蘇哲壓到天極殿外廷杖三十!”
“哲兒他從小那裡捱過這麼重的打,等我見到他的時候,已經被打的不成樣子了!”
唐雲舒哭泣著,一副肝腸寸斷的模樣。
“陛下,陛下您要為哲兒做主啊,我等對陛下的欽令並無任何怨言,反而是太子殿下,不斷的刁難哲兒,可明明我們娘倆從來都沒有的罪過太子殿下.”
說著,唐雲舒更是趴在宣帝的床榻之上哭出聲來。
“好了好了,此事朕會處理的,不必擔心,過一段時間朕一定好好教訓蘇言.”
宣帝道。
聽到宣帝的話,唐雲舒更是扭捏:“陛下,蘇言做出此等悖逆之事,若是傳出去天下人又該如何看,依臣妾看……”“好了,朕乏了,想休息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說罷,宣帝招手示意一旁的太監上前。
“淑貴妃也累了,送淑貴妃回去休息吧.”
唐雲舒還想說什麼,但抬起頭一看宣帝淡漠的面龐,便只能點點頭:“陛下可一定要記得,不然下次,蘇言說不定還會如此.”
“放心吧.”
宣帝點頭示意道。
等到唐雲舒被送走,宣帝方才吐出一口氣。
“蘇言啊蘇言,就看你能不能扛過這一次了.”
……出了交泰宮沒過多久,原先還在哭啼的唐雲舒,此刻臉上的悲慼之色陡然斂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狠之色。
“哼,看陛下的意思,是不會撤了蘇言監國之位了.”
“我記得,原先為皇帝呈上奏摺的司禮監中,都是我們的人吧?”
一旁侍女點點頭:“回娘娘,那司禮監的執筆太監乃是大皇子當初舉薦的.”
“好,你去告訴那執筆太監,從現在開始將所有的奏摺全都送到大皇子府上,本宮倒是要看看,一個連奏摺都沒有的監國太子,除了能碰碰嘴皮還能做什麼.”
……結束了朝議,蘇言只覺得渾身舒爽。
這身為一朝監國太子手握大權的感覺,確實是感覺相當好啊!只是剛剛走出大殿,便聽到了一陣呼聲。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蘇言一抬頭便看到了身後追來的楚文沉。
楚文沉快步上前來到蘇言面前。
“丞相這般焦急,可是有何要事?”
“太子殿下,老夫有兩句忠諫之言,不知當不當講?”
楚文沉試探地開口。
“丞相既然說了是忠諫,那自然當講.”
“太子殿下,微臣以為朝堂行事,應當慎重,今日之事,下次太子殿下可一定要好好想想再做定奪才是.”
楚文沉皺眉道。
蘇言淡淡一笑:“如若丞相大人也是為那兩人開脫的話,那本太子以為,接下來便不必講了.”
“不不不.”
楚文沉連連搖頭,“太子殿下如此作為,老臣自然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希望以後太子殿下不必在朝堂之上如此突兀行事,不然朝堂之上屆時人人自危,必將引來後患.”
“嗯,丞相所言,本太子定當銘記在心,有勞丞相大人了.”
“哎,老臣也就是幫太子殿下提提意見,並無它意,還請太子殿下不要介懷.”
“那是自然,若是丞相沒有其他事的話,那本太子便先行前往宣政宮了.”
蘇言笑道。
“哎,太子殿下您走好!”
說罷,蘇言對著楚文沉拱手之後便直接轉身離開。
楚文沉看著蘇言的背影,也是皺起了眉頭,輕輕嘆了一口氣,眼中有一抹異色閃過。
……宣政宮。
蘇言剛剛來到宣政宮,便眉頭一皺。
看向一旁的太監:“今日怎麼一封奏摺都沒有?”
按照平日裡的這個時間,司禮監應該將所有的奏摺都送過來了才是。
“啟稟太子殿下,先前在太子殿下還未監國之時,陛下便已經下了詔令,奏摺由司禮監專人負責整理,最後才送到宣政宮內,只是今日不知為何,司禮監還沒人將走著送來.”
“倒是先前不久,在下聽說淑貴妃派人去過一趟司禮監,具體交代了什麼在下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小太監的話,蘇言的面色便冷了下來。
“那司禮監的執筆太監,是誰在擔任?”
“是大皇子當初舉薦的一名名為高河的太監.”
“大皇子.”
蘇言眼中寒光閃過。
“走,隨本太子去司禮監取奏摺!”
此時,司禮監內。
一名太監坐在主位上,閉眼假寐著。
在他旁邊,一名小太監輕聲開口:“大人,現在朝會已經結束了,我們真的不將這些奏摺都送過去嗎?”
聞言,那太監頓時眉頭一皺:“老子說話現在不管用了是不是!”
那小太監連忙躬身:“不敢!”
“我說了,今天這個奏摺,就在司禮監放著,要是有本事,讓那什麼太子殿下自己過來取!”
高河冷笑開口。
“而且你怕個錘子,我們可是有大皇子殿下罩著,要不是那蘇言命好,現在的太子之位早就是大皇子殿下的了,哪裡還有蘇言什麼事!”
說到這裡,高河臉上的傲慢之色又多了幾分。
畢竟在他們眼中,蘇言不過一個痴傻紈絝,要不是有一個好娘,怕是早就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遍!聞言,那小太監也是安心了幾分:“大人說的是.”
但就在這時,司禮監的大門卻是被人一腳踹開。
“執筆太監是哪個狗東西,給本太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