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充滿著能量、空間亂流的時空隧道,一個個光影畫面和無數的七彩斑斕的光線、光點佈滿在看不到盡頭的隧道牆面上,時而扭曲,時而閃爍、時而變換。在隧道里的流動速度,是無法推測,隧道壁面上所有的景象在流動的速度下,被拉至成一條條連綿不斷細長的線。
在這奇特的隧道中,有一名男子漂浮在隧道中,隧道流動之下,失去意識一動不動的男子與壁面上的一個個畫面交錯而過,一個畫面代表著一個世界。
看似平靜的隧道,則是充滿著各種危險。隧道內會不斷的閃爍出不同顏色能量電弧,電弧中蘊含著極強的威力,而這種電弧充肆滿整個隧道。
除了電弧,還有著時空亂流所造成的擠壓、切割,有著時空的侵蝕力。
這裡有著尋常人難以想象的危險,只要看一眼就會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噼啪!噼啪!噼啪!.......
一道道能量電弧向著陳逸閃爍而去,卻在距離他身體五公分外的地方迸發出火花,像是被無形的東西給阻擋住一次次的電擊,產生了一聲聲爆音。
陳逸即使在昏迷中,他的身體周圍有著一層綠色厚實的透明屏障,在隧道內為他抵擋著一次次的危險。
在無窮無盡的攻擊下,這層屏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的變薄,顏色變得愈發的黯淡,照這樣看,不到一分鐘這層屏障會完全消失。
十秒後,給予陳逸保護的屏障消失不見。
能量電弧盡情的在陳逸身上跳躍,每一道閃爍而過的電弧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焦黑的傷口,傷口處的血肉在高溫下變成了焦炭。
亂流的擠壓,讓陳逸身軀在不停變形,體內發出一聲聲骨裂聲,一道道恍如被利器切開的傷口憑空出現在陳逸身體上,血液從傷口處不斷的濺射而起,滴落在隧道之中瞬間湮滅、
陳逸的身體在快速的崩潰中,即將要消失在時空隧道中。
忽然,詭異的氣息從陳逸的身上散發出來。
處於陳逸體內更深層的力量在不斷湧現出來,快速的修復著崩潰的身體。
已經到達了能夠瞬間再生速度的能力,在這裡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陳逸的身體依舊在崩潰中,因再生的能力讓崩潰速度緩慢了幾分,都難以達到平衡。
不過片刻,深層處的能量就已經消耗完,而陳逸的空間裡出現了動靜。
一根根觸手憑空出現在他的空間裡,全部觸手化作血盆大口咬向了空間記憶體放著的金色心臟的血肉。
新的能量透過空間傳輸到了陳逸的體內,繼續的延遲著身體的崩潰。
陳逸的血肉在再生與崩潰下,似乎有了一絲的適應性,開始對這些讓身體造成傷害的能量進行適應、融合。
短短數秒的時間裡,身體崩潰的速度又慢上了幾分,以空間內的還在供給的能量來看,只需過上幾分鐘,陳逸的身體就能在這裡完成一次變化。
隧道內突然出現了變化,一股更為龐大的空間亂流出現在前方的隧道中,以陳逸現在的情況,一旦觸碰到瞬間會被撕成碎片,無生存的可能。
在這危機時刻,靈魂深處湧現出一股精粹卻充滿著詭異氣息的能量,徹底把陳逸裹成一個黑球。
咔嚓!咔嚓!咔嚓!
黑球在亂流中不斷的旋轉,表面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裂痕不僅在快速的擴大,包裹住陳逸的能量也在迅速的變薄。
這時,一股極為恐怖的能量風暴在前方憑空出現,這股能量風暴甚至讓時空隧道變得不穩定。
時空隧道里面的光線、畫面不斷的在一滅一亮,有的畫面在一點點的化作灰塵飄落在隧道內,畫面在被無形的東西吞噬著,散落在隧道中的灰塵似乎有著某種東西在。
這股能量風波與空間亂流相撞,製造出了一個短暫的真空地帶,把即將要破碎的黑球恰好掉入進去,在真空地帶要消失時,下方出現了一個漩渦,把黑球捲入進去,掉落到了壁面的一個畫面中。
這個世界是一個科技文明世界,科技並不是很先進,交通工具是以燃油來驅動為主。
世界有著大大小小許多個國家,在眾多國家中,有著一個名叫華國的國家,綜合實力在世界之中也排得上前列之中。
繁華強盛的國家,有著較為穩定的社會秩序,國家裡的人都活在和平之中,遠離了戰火的波及。
歡聲笑語在繁華的街道上傳來,夫妻、情侶、朋友、家人們,各樣的組合出現在街上,他們有的在享受著生活,有的在努力奮鬥著,有的在尋找著,有的在麻木著。
盛世太平之下,這裡的人民,只需想著要怎麼樣提高生活水平就足夠。
這是一個普通而又不凡的世界,應該說,每一個世界都是不凡。
在遠離人跡的深山,一座陡峭的山峰上空出現了空間波動。
點點的漣漪出現在虛空中,漣漪的範圍不大,直徑約六米。
在這漣漪中,一個身軀從裡面掉了出來,直直的摔落在了山峰上的一棵巨大的松樹上,被掛在樹枝中。
身體上佈滿了密集的傷口,有的傷口裡甚至閃爍出細小的黑色電弧,傷口處長出了細小的肉芽,只不過這肉芽生長的速度很緩慢。
胸膛裡心臟的跳動是極其的微弱,彷彿下一秒就會停止跳動,雙眸緊緊闔閉,呼吸很輕很輕。
陷入沉睡的陳逸,眉頭緊蹙,即使在昏迷中也能感受到身體、靈魂上的痛楚。
山峰上空的空間波動,在陳逸掉落出來後便已經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這個世界正開始慢慢的出現變化。
半年的時間過去。
掛在樹枝上的陳逸還在昏迷中,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原本微弱的心跳聲變得有力了起來,然而陳逸仍然沒有要甦醒的徵兆。
有可能會下一秒甦醒,或是一天後,一年後都有可能。
有趣的是,有小鳥在陳逸的身上築巢,並且還產下了蛋,因為有陳逸溫暖的體溫,雌性小鳥甚至不用自已孵化,單靠陳逸的體溫就能把鳥蛋孵化出來。
數只才能剛剛行走的幼鳥,在陳逸的身體走來走去,並在陳逸的身上、臉上留下了一坨坨痕跡在。
夜色降臨,天空漆黑。
樓房亮起一盞盞的燈,街道上開始繁華了起來。
在一個山腳下,正有一行人從中巴車上下來,從每個人都揹著登山、露營的裝備,可以看出此行人是登山者。
一行有三人,都是在讀的大學生,年齡在20歲左右。
“劉勇,你說我們這次需要多久才能爬到山頂?”
戴眼鏡的男子向一名平頭、國字臉體型較為壯實的男子問道。
劉勇回想了下這座山的資訊後,回答道,“這是我們第一次爬這座山,對這山路不太瞭解,網上也找不到多少這山的路線資訊,我估計起碼需要六個小時。”
聽到後,戴眼鏡的男子對著隊員打氣道:“大家加油!爭取在日出前到達山頂!”
“好!”
兩個隊員都有集體呼應,他們是學校裡的一個登山團隊裡的成員,都會相約在假期中去尋找少有人爬過的山進行攀爬,並且還會錄製影片,製作好後會釋出到網上去。
影片質量不錯,也有著幾十萬的關注量。
“觀眾們好,現在我們正在對一座山進行爬行,這座山雖然只有兩千五百米高,雖說只有兩千多米的高度,看著不高。”
“但這座山峰是一座沒有被開發的山峰,除了只有一條小路到達半山腰的一個小村子,後面便沒有人工開發的路,只能我們自已慢慢的摸索上去,更別說我們可是晚上登山,難度會更大,......”
戴眼鏡男子對著攝像頭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著山峰的資訊,這些資訊是透過附近當地人和衛星地圖提前收集做好文案。
三人一邊登山,一邊輪流擔任攝影師對著每一個人進行拍攝,因為是晚上,光線昏暗,拍攝出來的效果也不太好,所以也只是每走一段路才互相拍攝一下登山的過程。
真正能吸引人看的,是偏遠的村子,能夠製造比較多的看點,之後便是登頂後拍攝到的美麗日出,加上無人機拍攝,經過後期能出質量頗高的影片。
“劉勇,還有多久到村子裡啊。”
眼鏡男子喘了口氣後,向帶頭的劉勇問道。
劉勇停了下來,拿出手機看了看衛星地圖看了看距離後,回道,“不遠了,以我們的速度再走上十幾分鍾就能到了。”
“奇怪了,這條小路怎麼說也是村子通往外面的主通道,怎麼看著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走過一樣。”
第三名男子看著面前的長滿雜草路,疑惑的問了起來,據附近當地人說,這條村子現在起碼還有五六十人生活著,應該每天都會有人行走這條小路,或是騎摩托車、單車把山貨拿到集市上賣。
“估計是修了另一條下山的路也說不定,畢竟這條小路很多段都有著石層,不好修。”
眼鏡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越過了他後,繼續說道,“李興,咱們加快腳步,趁著還不晚,早點去到村子裡,找一下還沒睡的人家,採訪一下村子的歷史,或是村子裡的怪談。”
李興用手電筒照著小路上的草,覺得似乎是這樣,便把心中的疑惑打消掉,加快腳步往村子裡走去。
透過一片竹林後,三人看到了遠處村子裡亮起的燈光。
“終於看到村子了!”
名為河池戴眼鏡的男子,舒了一口氣,啟動攝影機對著自已和遠處的村子進行拍攝,在他沒有留意到的是,遠處村子裡亮起的燈光,在攝像機螢幕裡卻是不存在。
站在一旁等著河池拍攝的李興,總感覺過了竹林後,有點不對勁。
拍攝完的河池,看著在苦想的李興,靠近加大音量問道,“喂!在想什麼!”
這一聲把李興嚇一大跳,正要罵惡作劇的河池時,他突然發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是什麼。
是這裡沒有聲音!
現在不是冬天,山裡沒有昆蟲的鳴叫聲,這是不正常。
把這一現象告訴了兩人,兩人並未放在心上。
“我說你啊,現在是什麼時代,你居然還相信會有那些東西?我們晚上爬過多少座荒山,去過多少沒有人跡的地方,都不是一樣沒什麼事,你的膽子不要這麼小。”
劉勇不由得好笑,是沒想到李興會冒出這種迷信的想法。
一旁的河池端嚴的說道,“只要有女鬼出現,我保證絕對能讓女鬼放產假!”
當河池說下這句話時,有一陣風從村子方向吹來,吹到了河池的身上。
河池擦了擦鼻子,他貌似從剛剛的風中聞到了一點胭脂香味,其中又混雜有血腥味。擦了鼻子再去聞,反而沒有聞到。
李興聽到後頓時無語,他差點忘了河池這牲口是重口味者,只要是人形女性,哪怕是一張血腥的女鬼照片,他都能欣賞得津津有味。
“難道是我過於敏感了?”
李興似乎聽到了昆蟲的鳴叫聲,認真一聽,他確實是聽到了蟲鳴聲,也沒有再去多想。
三人往村子走去,在三人走遠後,原本響起的蟲鳴聲消失不見,四周陷入死寂一片。
他們走到村口時,發現有好些人身穿喜慶的服飾在村口處掛一個個貼有囍字的紅色燈籠,每一個身穿著的竟都是五六十年代的服飾。
他們三人看到此情景,好奇的走上前,對其中一人問道,“您好,我們是登山者,路過貴村,想在這裡休息一下,剛好看到這裡掛大喜燈籠,是不是要辦什麼喜事?”
被詢問的人,轉過身,面無表情掃視三人,掃過劉勇、李興,當看到河池的時候,面無表情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僵硬的笑容後,轉過身繼續掛起燈籠。
村子裡其他的人,彷彿沒有見到他們一般,不發一言的佈置村子。
他們幾人以為村子裡的人不招待外鄉人,也沒多在意,也不打算繼續進入到村子裡,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打算離開繼續的登山。
“小夥子們留步,留步。”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把剛走幾步的人喊住。
回頭看去,只見一個拄著柺杖的老者,微笑著對著他們招著手喊道,示意他們進入到村子裡。
“進不進去?”
劉勇諮詢其他兩人意見。
“我覺得可以去,剛好可以拍點素材,加上正好遇到是村子裡辦喜事。”
河池想了想回答道,他更想要拍攝點素材好做影片,方才向村口的人打招呼,見沒有回應,也不敢隨意的拿出攝像頭出來拍攝。
李興揉了揉腦袋,不知為何,一接近村子,他就感到自已的腦袋會有點不舒服。
“李興,你怎麼說?”
見李興沒有回話,劉勇對他問道。
“我覺得也可以進去。”
李興拍了拍腦袋,回應道,以為自已出汗後吹風有點受涼感冒,打算等會吃粒感冒藥。
意見一致後,三人往村子裡走去。
老者一直站在原地,眯著眼微笑的看著他們,耐心等著他們進入村子。
當他們幾人都踏進村子後,嗩吶的聲音響起,這是大婚的嗩吶。
一根根紅色蠟燭憑空升起,蠟芯燃了墨綠色的火焰,兩排的蠟燭延伸到村子深處裡的一間大院子裡,裡面有著一個頭戴紅巾,身穿霞帔的新娘在靜靜的等待著她的新郎。
從進入到村子,李興腦袋更加的不舒服,潛意識有一種讓他離開這裡的提示。
當看到憑空升起的蠟燭,尤其是看到燃起的火焰是墨綠色時,李興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想要喊住劉勇、河池逃跑時,他整個人停頓住一動不動。下一刻,張開著要高喊的嘴慢慢的合攏,並露出了一個微笑,跟在劉勇、河池的後面往前走去。
側面看去,老者的身體只有薄薄的一層,如同紙片一般,背身是平滑的一面血面,鮮紅的血液在裡面不停的翻滾著。
來到老者面前後,老者微笑著點了點頭,轉過身走在前面帶領著他們。
一個個人影在他們三人身後浮現,敲鑼打鼓的迎送著他們走至深處的大院。
奏樂聲漸遠漸小,虛空中的蠟燭一根接一根憑空消失。
第二天早上,陽光灑落在半山腰處的村子裡,村子破敗不堪,隨處是塌陷的房子。
在街道的牆上、地面上有著許多個已經風化的燈籠,曾經大紅色印有囍字的燈籠,在時間的風化下褪成白色,表面破破爛爛,看上去起碼放置在這裡好幾十年。
而在村子深處的一間大院的廳堂中,掛有一張黑白色的大合照,在中間位置,有著跟池河樣貌、身高一樣的男子,其中一名女子依偎在他的身邊,女子右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裡,笑得很開心,池河也在微笑,是嘴巴咧至腦後的微笑。
在照片的右上角,劉勇面無表情的站在末尾,照片中,他的身體有一半是暗淡到看不到。大合照中不見李興在其中,而在照片左上角黑暗處,有著一小團霧團一樣的東西,像是照片曝光所導致,只是看上去像是一個人臉,在一點一點緩慢的往下方的人悄悄靠近。
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這個世界的各個地方逐步的發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