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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始皇帝:再給朕來一碗餃子!

天氣由晴轉陰,風也大了起來,嬴政與扶蘇回到宮殿中。

扶蘇的宮殿裝飾華麗,卻帶著一種儒雅的氣息。

殿內的香爐煙霧繚繞,沉香木的香氣瀰漫著整個大殿。

殿內的書房中,原本的案已經被扶蘇換成了書桌,兩邊各擺著一把太師椅,兩張鹿皮鋪在兩張椅子上。

始皇帝坐在主位,而扶蘇坐在下座。

“扶蘇,莫非這個也是你做的?”嬴政坐在椅子上,像個好奇寶寶,左摸摸右看看的。

“是的父皇,兒臣覺得之前跪坐看書時間長很累人,所以命人打造了這面書桌和椅子!父皇你覺得坐的比之前是否舒服一些?”扶蘇微微一笑,秦朝的時候都是跪坐,自己穿越沒一天就受不了了,畫了圖就讓少府的工匠做了這套紅木書桌,反正皇宮有的是這個。

“確實舒服,只是這個坐姿總歸有些不雅!”嬴政眉頭微皺,嬴政不是一個不能接受新鮮事物的人,但這個時候的衣著服飾讓這麼坐著,確實有些不方便。

“呵呵,父皇不用擔心,你看兒臣!”扶蘇知道嬴政的意思,站起身撩開自己的裳擺,

“這是?”嬴政見扶蘇沒有規矩的當著自己的面掀裳擺,正眉頭一皺剛想呵斥,自己想象的遛鳥畫面沒出現,看到扶蘇裡面穿的竟不是脛衣。

扶蘇笑著道:“父皇,這是褲子,兒臣發現脛衣穿的不甚方便,便讓織染署做了幾條褲子,無論這麼坐著還是騎馬都會很舒服。”

“哦?這個確實不錯,趙高,回頭讓織染署也給朕做幾條。”嬴政向身後彷彿空氣般站著的趙高說道。

“唯!”趙高微微躬身回道。

“對了,還有這個書桌和椅子,還有那個搖椅,嗯,還有那個衛生間,都讓少府給朕做個!”嬴政微微一頓,這些額都想要!

還未等趙高回話,扶蘇連忙道:“父皇,別急,兒臣在設計新的圖紙,設計好正打算讓少府為父皇打造一套。”

“哦?我看你這些就挺好的啊!”嬴政本來心裡還在想,好你個扶蘇,做這麼多好東西也不知道第一時間給寡人,聽到扶蘇的一番話,心裡微微有些感動。

“父皇,此言差矣,父皇畢竟是大秦皇帝,我這些無論是材料還是樣式都不符合父皇的氣質,用的東西自然得最好的!”扶蘇早就打算給始皇帝搞一套了,至少得用金絲楠木的吧,再讓工匠雕一套龍椅,反正以後也是自己的~

“好,甚好!哈哈!”嬴政聽完心中一動,隨即哈哈大笑。

“來來來,父皇,喝酸梅湯!”扶蘇煮了熱的酸梅湯,畢竟此時還是三月,喝熱的剛剛好。

“這酸梅湯好喝是好喝,但朕還是覺得茶湯好點!”嬴政發現扶蘇這裡沒有茶湯,畢竟這時候茶湯是貴族才能喝的,酸梅湯還未流行起來。

扶蘇愣了一下,道:“茶湯?那麼難喝的玩意難道父皇喜歡?”

“難喝?我覺得還好吧,聽說茶湯食之可解百毒,防疾病,除疲勞,利於健康、長壽。”

嬴政和李斯有次微服閒遊,拜訪李斯的道家好友,進入道觀雅室落座,道長當即吩咐“敬茶”。不一會兒,熱氣升騰醇香四溢的茶羹送至案前。

嬴政和李斯兩人有所疑問,道長奉嬴政和李斯茶羹,解釋說,這是茶湯,算作湯藥的一種。食之可解百毒,防疾病,除疲勞,利於健康、長壽。

聽到“長壽”二字,嬴政瞬間來了精神,往後沒事就喝茶湯。

扶蘇想著原來是這麼回事,於是說道:“父皇,茶確實可以解疲勞利於健康,但是長壽有點不太可靠,大多數人死亡要麼是因為意外,要麼是因為生病,或者各種原因,其實人的壽命按照壽終正寢能夠活到期頤都有可能!”

“什麼?能到期頤?你可不要欺騙寡人!”嬴政身軀微微一震,不可置通道,他自然知道期頤是百歲之年的意思。

要知道嬴政的父親贏異人只活了35歲就死了,而他爺爺秦孝文王也只活了51歲就死了,所以嬴政統一後就想尋長生之法,但他苦苦尋找也不見法子,此時聽到扶蘇的話,哪能不震驚,就算不能長生,能活到百來歲也好啊。

“兒臣不敢欺騙父皇,兒臣曾在一本古籍中得知這個,還了解了一些養生之法,普通人只要不是發生意外、餓死或者致命病患,不說活到期頤,活到耄耋也不是太大問題。”扶蘇微微一笑,他知道嬴政一生追求長生,還好嬴政還沒開始進行第二次巡遊,碰上徐福,吃那害人的金丹,現在提醒一下也好。

“是何古籍?你拿給寡人看看!”嬴政振奮的站起身來,衝著扶蘇伸出手。

“父皇,那古籍殘破不堪,早已壞掉了!”扶蘇心中一緊,隨便找個藉口搪塞下。

“那。。那就有些可惜了!”嬴政有些失落的坐了下來。

“不過父皇放心,養生之法兒臣已經熟記於心,晚點我會抄寫好交予父皇!”扶蘇看到嬴政那失落的樣子,不禁一笑。

始皇帝如果不吃金丹的話,以他的身體健壯程度,而且飲食和醫療條件都比普通百姓還要好,前世學了八段錦五禽戲這些養生功法,每日練習不僅能改善血液迴圈,舒筋通絡,還能強健臟腑,達到養生作用,讓始皇帝活個七八十歲應該問題不大,只要不得要人命的疑難雜症。

“好,那真是太好了!”嬴政大為高興,苦苦尋求的長生之法一直不得,原來就在兒子這裡,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對了,這個茶湯父皇以後還是不喝的好,入口苦澀不說,實在沒有什麼營養,兒臣已讓人去採新鮮的茶葉,到時候我親自炒制一些送給父皇品嚐品嚐,絕對比父皇以往喝過的茶湯味道更好!”扶蘇喝不來現在的茶湯,剛好三月中旬了,打算自己炒一些茶葉喝喝。

現在的茶葉都是釆鮮葉作成餅狀茶團,沾沫米膏,炙炭火直接烘,泡飲方法是搗成碎末放入瓷壺,並注入沸水,加上蔥姜調味。這時候已有專門的烹(如燒菜湯)飲方法。在茶葉裡摻入其他食物,調和苦澀味。

“哦?你還會製茶?那寡人確實有些期待你所說的茶是何種味道了!”嬴政有些不可置通道,自己兒子能不知道嗎,平時整天不是跟儒生鬼混,就是關在宮裡讀詩經古籍。

“讓父皇見笑了,那製茶方法也是兒臣從那本古籍上看到的!”扶蘇微微一笑,看來這古籍能擋一段時間了。

“你可別告訴我,你那衛生間,椅子都是古籍上看到的!”嬴政眉頭微皺,我信你的古籍,寡人看了那麼多古籍,我怎麼沒看到一本古籍有這個。

“父皇英明!”扶蘇聽後心中一喜,你看,這不就自己上套了嗎?

.....

“對了,扶蘇,對於分封制與郡縣制,你持何看法?”扶蘇十來天沒參與政事,以淳于越為首的儒家博士提過幾次嬴政推行分封制,嬴政直接開門見山,直接詢問起扶蘇對於秦朝政治制度的看法。

扶蘇一愣,咦,咋突然問我這個話題,不對呀,扶蘇不是受到淳于越幾人的挑撥去跟始皇帝諫言推行分封制嗎,始皇帝最不想聽到的應該是分封制啊,哦,對了,扶蘇這十來天一直把自己關宮裡造各種東西,這十來天確實有人說外面有淳于越幾人求見,本來就對儒家沒啥好感,所以扶蘇沒太搭理,估計是這淳于越在始皇帝那吃了憋,想來拉扶蘇下水。

扶蘇想明白後,微微一笑,他知道父親的意思。在這個時代,分封制與郡縣制的爭論從未停止。而嬴政推行郡縣制,旨在加強中央集權,削弱地方勢力,以鞏固秦朝的統治。

扶蘇沉吟片刻,道:“兒臣以為,郡縣制有利於國家統一,能更好地協調各地資源,促進經濟發展。”他頓了一頓,偷偷打量了一眼嬴政的表情,接著道:“當然,分封制也有其優點,至少在維護社會穩定方面,有著不可忽視的作用。”

嬴政眉頭微皺,這個回答並沒有達到他的預期。他想要的不僅僅是支援郡縣制,更是要找出其優於分封制的理由。

“那麼,你如何看待郡縣制與分封制的優劣?”嬴政淡淡問道。

扶蘇心中一緊,他知道這是關鍵的一刻。

他深吸一口氣,道:“兒臣認為,郡縣制能夠更好地實現中央集權,提高行政效率,減少地方豪強的勢力。相比之下,分封制容易導致地方勢力膨脹,甚至可能導致國家分裂。”

扶蘇的回答條理清晰,邏輯嚴謹,讓嬴政心中大為滿意。

他點了點頭,道:“好,那麼你可知我為何要推行郡縣制?”

扶蘇心中一鬆,他明白自己已經過了這一關。

他恭敬道:“兒臣明白,父皇推行郡縣制,旨在加強中央集權,以確保國家長治久安。”

沉吟片刻,接著說道:“商周都實施分封制,可結果呢,導致國家四分五裂,各自為營戰亂四起,最後還是百姓遭殃,父皇統一六國,推行郡縣制,兒臣覺得勢在必行,這是英明的抉擇,華夏本就不應該分開,應該聚在一起,擰成一股麻繩。”

“彩!既然你說寡人推行郡縣制勢在必行,那我依法治國有何不妥?”嬴政目光灼灼,接著問道。

“國,當然要有法可依,只有法治國家,才能實現國家富強、民族振興。”扶蘇恭敬說道,這要換以前的扶蘇,絕對又得無腦的勸諫了,萬萬不可呀父皇。

但自己是後世穿越來的,沒有法國家如何強大?

“哦?依法治國可以國家富強,民族振興?”嬴政抓住了兩個關鍵詞,覺得很有意思。

“當然如此,依法治國是國之根本,法治興則國家興,法治衰則國家亂,只不過這種制度還是剛開始,其中的一些法律還需要慢慢完善才行!”扶蘇也指出了當前法律有些地方不太合理,有的太過嚴重了,不是車裂就是夷三族的。

“嗯,確實,法治才初步階段,還是需要慢慢完善才可以,但你可聽說過民間有不少人說寡人是暴君?”嬴政淡淡的說道,就因為這個依法治國,搞得不少人在背後議論自己,雖然生氣,但總不能都殺了吧。

“呵呵,那都是一些六國餘孽造謠罷了,如果說父皇是暴君的話,那六國豈不是屍橫遍野,父皇統一六國不曾屠戮一城,哪個君王能夠做到?沒殘害過忠臣良將,徭役每日都有俸祿可領,所功績讓兒臣幾天都說不完!”扶蘇其實也覺得始皇帝有些冤枉,做了這麼多好事被人噴了兩千多年,說始皇帝大興工程,搞得民不聊生,人始皇帝給工錢的好不好,服徭役的有些想來都來不了。

秦朝有次旱災鬧饑荒,一些在驪山和修馳道的民夫都慶幸來服徭役了,不然得餓死了。

“不過父皇也無需這些謠言,兒臣會想辦法解決這個!”扶蘇知道始皇帝被這些六國餘孽搞得頭疼,殺又不能全殺了。

“看來我兒真是長大了,寡人深感欣慰!”嬴政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欣賞。

這時,一個宦官小心走來,拜見了始皇帝和扶蘇,對著扶蘇耳邊說道。

“父皇,現在都到申時了,不如就在兒臣這用晚膳吧!”扶蘇對著嬴政說道。

原來宦官告訴自己餃子包好了,問扶蘇是否可以煮餃子了。

“允了!”嬴政看了看天色,確實到了夕食得時候,要是這個時候回章臺宮,都得花半個多時辰,說起來自己肚子確實有些餓了。

扶蘇聽完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宦官可以準備了。

不一會兒,兩碗香氣撲鼻的餃子被端了上來。

“這是何物?”嬴政看到碗裡的一個個淡淡黃色的怪狀糰子,湊近聞了聞,香氣撲鼻。

扶蘇微微一笑,道:“是的,這是兒臣第一次做的餃子,父皇可嚐嚐味道如何!”

“哦?沒想到你還會下廚?”這道讓嬴政有些沒想到。

嬴政用勺子舀到嘴裡,發現餃子會跑,在扶蘇的示意下,用筷子夾了一個放進嘴裡咬了一口,被燙的直哈氣,把一旁的趙高嚇得連忙拿出專門的手帕替嬴政擦嘴。

“父皇,這個剛出鍋,您吹幾下再咬!”扶蘇忘了始皇帝第一次吃這個,剛出鍋的餃子直接咬,裡面的湯汁很容易燙到。

“無礙~無礙~”嬴政擺擺手。

“嗯~這餃子味道果然不錯,外面細膩,裡面的肉鮮香無比。”嬴政吃了一個,直呼好吃!

“嘿嘿,那是自然,父皇覺得好吃就多吃點!”看到嬴政還挺愛吃,扶蘇心情也開心不少,雖然穿越成了始皇帝的兒子,但始皇帝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還是讓扶蘇有點惶惶不安。

“你這個是用什麼做的?我為何從未吃過?”嬴政吹了吹餃子,放進嘴裡細細品味,越嚼越香,不論是燒烤還是蒸大豆飯還是小米飯都難以比得上。

餃子被嬴政咬開後,肉的香味比剛剛還要濃烈,飄在空氣中,一旁的趙高不住地咽口水。

“這個是小麥磨成粉,羊肉剁餡加一些蔥薑蒜調和的,然後將肉餡用麵皮包上水煮。”扶蘇大致的講解道,詳細的講給始皇帝聽,他又不會親自做。

“小麥磨成粉?竟然也能做成如此細膩的美味?”嬴政有些不信,畢竟小麥沒過篩,口感多少有些粗糙。

“父皇,按照以往直接磨成粉肯定不行,要用篩子篩,才能把粉篩出來,篩掉麥子外面的麥麩就可以了!”扶蘇解釋道。

“原來如此,這莫也是你在那古籍上學來的吧!”嬴政笑道。

“嘿嘿,正是古籍上學來的!”扶蘇訕訕說道。

“行了,你也趕緊吃了,等會涼了!”嬴政無語的說道。

“唯!”扶蘇恭敬說道,也開始動筷起來。

“咦?這是韭?”嬴政吃到一個韭菜雞蛋餡的,嘴裡回味道,確實是韭菜沒錯。

“是的父皇,這是韭!”

“那這個黃的是什麼?”嬴政用手指著韭菜旁邊的黃色塊狀問道,軟軟綿綿的,還挺好吃。

“父皇,這個是雞子,攪散用羊脂煎熟,然後跟韭菜調成餡!”

雞子也就是雞蛋,這個時候雞蛋的吃法大多直接水煮蛋。

“ 妙哉,韭與雞子的搭配,味道也能如此美味!”今天算是始皇帝過得最快樂的一天了,扶蘇的連環彩虹屁,這舒服的椅子,還有這美味的餃子。

......

很快,嬴政就幹了一碗,一碗差不多二十多個,嬴政連湯都喝了。

“再去給朕來一碗!”嬴政意猶未盡,這餃子確實是好吃,為什麼以前就沒有餃子呢,嬴政心裡開始打起了主意。

“父皇,今天敞開肚子吃,管夠!”扶蘇聽後心中暗喜,看來始皇帝對於麵食已經開始熱愛了,以後有條件搞點其他麵食讓始皇帝嚐嚐,把陝西人的基因培養起來。

“扶蘇啊,你這個餃子...”

“父皇放心,這餃子的做法我這的廚子都會,父王回去隨便挑一個回去。”扶蘇還未等嬴政說完,就知道嬴政想幹啥了。

嬴政聽完滿意的點點頭,看來扶蘇也沒被儒家腐朽到那個程度,還挺機靈的。

很快,一碗餃子端了上來,嬴政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了起來。

嬴政心裡那叫一個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