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能不能鬥得過對方。要知道,人家不過就是個本本分分做生意的,何苦非要如此硬著頭皮上呢!
再說胖老闆,心裡頭可是對陳梟充滿了信心!
他覺得陳梟此番被關進去也就是短短數日而已,用不了多久就能安然無恙地出來。
所以當前最要緊的事情便是先穩住眼前這群氣勢洶洶的傢伙,待到陳梟重獲自由之後,這一切自然而然還得交給他去處理。
然而阿正對此卻頗不以為然,心下暗自思忖:
“如今都是什麼時代?”
那白紙黑字簽訂好的合同豈能容你隨心所欲地說毀約就毀約?
若是真心想要撕毀這份契約也行,可總得先按照合同裡寫明的條款把鉅額違約金給賠付清楚了才行!
只見阿正眼睜睜地瞧著胖老闆稀裡糊塗、懵懵懂懂地就在那份協議上籤下了自已的大名,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來。
估摸著陳梟就算打破腦袋恐怕也難以想到,僅僅因為自已被拘禁這麼區區幾日功夫,他那原本就少得可憐的地盤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落入他人之手了吧?
哈哈哈哈……每每念及此處,
阿正便忍不住心中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心中那叫一個舒坦吶!
“行吧,老闆,沒你啥事了,合同明日起就生效!”
阿正滿意的揮揮手,讓胖老闆離開。
胖老闆也巴不得快點遠離這一群煞神,看都沒一眼地上還在躺著哀嚎的陳梟小弟。
邁著小短腿就直接回酒店了!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阿正緩緩地將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那橫七豎八的十幾名陳梟小弟身上。
只見這些人有的滿臉淤青,有的嘴角溢血,還有的捂著肚子痛苦呻吟著,模樣甚是狼狽不堪。
阿正輕蔑地笑了笑,開口說道:“哼,果真是一群沒用的垃圾!回去告訴你們老大陳梟,我阿正可不怕他,隨時奉陪到底!”
說罷,他瀟灑地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大部隊可以撤退了。
那十幾名小弟此刻心中可謂是悲憤交加。
他們不僅平白無故地捱了這麼一頓毒打,連自已的地盤也被對方給搶走了,更可惡的是,在臨走之前還要遭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望著阿正逐漸遠去、慢慢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帶頭的小弟氣得渾身發抖,怒不可遏地拿起手中的手機,對著話筒怒吼道:
“草!!人呢!!!對面都已經快要走遠了!!我們這邊急需支援啊!!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然而,手機那頭卻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回應。
直到帶頭小弟把所有的話都說完後,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對方竟然毫不留情地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斷線聲,帶頭小弟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瞪大了雙眼,胸膛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聲。
平日裡,大家都是以“兄弟”、“家人”相互稱呼,情同手足。
可是沒想到,一到關鍵時刻,這些所謂的兄弟居然全都掉鏈子,對他們不聞不問,甚至裝作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想到這裡,帶頭小弟氣得一口鮮血湧上喉頭,差點就當場噴湧而出。
阿正毫不猶豫地帶領著手下們轉身離去,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
車隊緩慢而有序地駛出飯店停車場,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
狗蛋雙手穩穩地握著方向盤,眼睛注視著前方的道路,但嘴裡卻忍不住嘟囔起來:
“早就聽說陳梟手底下全是些兇狠角色,可今日一見,不過如此罷了,那些傳言根本就是誇大其詞、以訛傳訛!”
阿正則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眉頭微微皺起,若有所思地回應道:
“話不能這麼說,陳梟那小子雖然手下只有區區十幾個小弟,但面對我們時竟然毫無退縮之意,毅然決然地選擇和我們正面交鋒。
而且這場打鬥持續了這麼長時間,居然沒有一個人開口求饒,單從這一點來看,他們確實還是有些能耐的!”
聽到阿正這番話,狗蛋並沒有立刻出言反駁。
他稍稍沉默片刻後,突然轉頭看向阿正,反問道:
“正哥,難道就因為這樣您就覺得他們不錯啦?咱們瀚海的兄弟哪個不比他們強?”
阿正臉上露出一絲自豪之色,笑著罵道:
“你這傢伙,別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人人都能像咱們瀚海的兄弟們一樣嗎?”
狗蛋被阿正這麼一訓斥,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咧嘴一笑便不再吭聲。
然而此時,坐在車子後排的小刀卻面色凝重,滿臉愧疚之情。
只見他低著頭,輕聲對阿正說道:“正哥,實在抱歉,這次是我讓咱們瀚海丟面子了……”
阿正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揮揮手,無所謂道:
“哎呀,這有什麼?你們幾個人,對方十幾個,已經很可以了,不用覺得對不起。”
“更何況這也沒什麼丟人的!”
阿正的這番話,猶如一陣春風拂過,使得小刀那緊繃的臉色稍稍有所緩和。
原本,小刀滿心期待能夠立下赫赫戰功,藉此一展雄風,然而事與願違,他不僅未能如願以償,反倒被對手揍得慘不忍睹,狼狽不堪。
此刻回想起來,連小刀自已都不禁感到臉上有些掛不住,心中暗自懊惱不已,覺得自已實在是太過丟人現眼了。
可就在這時,誰也沒有留意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阿正,其嘴角竟然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狡黠笑容。
要知道,小刀可是瀚海中第一個,同時也是唯一的一個擁有小弟的老大。
身為老大之人,無論手底下的小弟數量多寡,亦或是所佔據的地盤大小如何,他們內心深處的野心通常絕非普通成員所能相提並論的。
所以,對於小刀究竟是因為迫不得已而選擇暫時屈居於瀚海,還是出於其他不為人知的緣由才留在這裡,阿正始終心存疑慮。
因此,即便表面上對小刀一視同仁,但阿正認為仍有必要時不時地對其加以試探,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