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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梨香園戲團:十二小優伶出現

賈寶玉忍不住離桌飄了過來。

他見到在百花簇擁之中的賈荻,心中千味雜亂。

賈荻彷彿是春日裡最耀眼的〔花魁〕,引人歡呼,引人注目。

而他,卻像是被遺忘在角落裡的一堆舊書,無人問津,無人翻閱。

那本該是屬於他的舞臺,他的小王國,是他揮灑自如的天地啊。

在這裡,他賈寶玉才是那個萬眾矚目、理所當然的國王,享受著所有人的讚美與羨慕。

可如今……這一切似乎都與他無關了。

他發現自已竟然成了一個局外人,一個注視無關的圍觀者。

這種突如其來的角色轉換,

讓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鬱悶、不甘。

目光在賈荻身上流轉,很複雜,暗中承認了賈荻才華出眾。

但,心存不悅,賈荻竟撼動了自已地位。

想起往日裡,

一言令人驚!

一言令人愁!

一言令人哭!

一言令人笑!

自已在這個小圈子中是何等的風光無限,

是何等的受寵若驚。

如今……這一切似乎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賈荻的不講理的強勢崛起,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雄性〕威脅。

賈寶玉暗自嘀咕: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屬於自已的輝煌時代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嗎?

不不不,他不甘心!

怎能就這樣輕易地將屬於自已的光芒讓給他人?

他要證明,他才是這裡真正的王者,才是那個能夠引領潮流、掌控全域性的人。

賈寶玉吃味的心思賈荻不知道,也沒有去想這些。

“璉二嫂子,別鬧!”

“誰鬧了?姐妹們,你們以為如何呢?”

“附議——”

“附議——”

“附議——”

嚷嚷的聲音最大,母容置疑就是史湘雲。

聲音最弱,不,幾近無聲的就是二木頭賈迎春。

“史大姑娘,我記住你了。”賈荻惡狠狠點點她。

“哼哼~你小心點,我分分鐘教你做人。”湘雲噗嗤笑望著,又晃了晃小粉拳示威。

“怎麼罰,劃上道來,我賈荻接著便是。”

賈寶玉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賈荻,你平時不是精通二胡嗎?我聽說你拜師聾耳陳,

一手二胡出神入化,拉哭了〔謳歌樓〕十幾個春青靚麗歌姬,這事兒可是真的?”

這話讓賈荻頓時跳腳,他沒想到賈寶玉會當眾揭他的短:“馬的,這事兒能當眾講出來的?我只是吹牛而已!賈寶玉,你給我上眼藥?”

“謳歌樓?那是什麼地方?勾欄聽曲!”

一下子,齊刷刷的十二金釵望著賈寶玉和賈荻,神色各異,好奇,驚訝,掩嘴偷笑,調侃,冷笑。

賈元春一聞此事,鳳目一明,側目而視:“荻弟弟,你居然對樂一道有這麼深的造詣,那你與姐姐我是有共同話題了。”

賈荻張了張嘴,只能向內心呼叫:“老仙,老仙,在嗎在嗎在嗎在嗎?”

【唔……】

老仙好像剛剛睡醒:【何事秋風?悲畫扇?】

“君子六藝,傳我一道:樂。”

老仙不懷好意說道:【闊以闊以,等你150歲死的時候,我要在你的靈魂抽取你的〔紅塵因果〕。】

“我有150歲雙稀高齡?”賈荻心中一喜。

跟著他又警鈴大作:“老仙,抽取我的紅塵因果,那我還能投胎麼?投胎會不會變成一個白痴兒?”

老仙嘿嘿一笑:【投胎之事,豈是你等能隨意打聽的?至於變成白痴兒嘛,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要不要答應,你自已看著辦,我從不強迫人的。】

“為了眼前活的好,死之後隨它吧!”賈荻只好咬牙答應:“好,傳吧,不過老仙,你得保證我投胎後還是個聰明人!”

【嘿嘿,聰明不聰明,可就要看你的悟性了。】老仙說完,屈指一彈。

【叮咚!】

【恭喜賈荻,你得到了樂神伯牙‘絕弦之技’。】

跟著一道飄飄蕩蕩的聲音衝進他的耳膜。

賈荻眼前一花,瞬間被帶入了一個古色山腳下。

船艙中,伯牙閉上眼睛彈起了琴。

突然發現岸邊有一位樵夫:鍾子期正在豎著耳朵聆聽。

“這,他可以聽的懂……”伯牙心中一驚,手下用力,竟彈斷了一根琴絃。

要知道他這一手高山流水之意境是無人可識。

子期叭叭叭說出來優缺點。

兩人從此之後,成了勾肩搭背的好哥們,

伯牙視子期為知音,並道:“鍾兄,來年再會。”

次年,中秋佳節,伯牙提了月餅欣然來了,一聽到子期已經因病去世。

伯牙如遭雷劈,悲痛萬分,嚎啕大哭。

他在子期的墓前彈奏了最後一曲《高山流水》。

“叮叮噹噹!”琴聲交織,時而如高山流水,激昂澎湃;時而如小橋流水,溫婉細膩……

彈罷,他挑斷了琴絃,長嘆一聲,“鍾兄這一走,世上再無知音了!我要這琴何用?”

他用盡力氣,將心愛的瑤琴在大青石上摔了個粉碎。

從此,伯牙終身不再彈琴。

賈荻表情也隨著琴聲的變化而變化,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嘴角上揚,他整個人都融入了琴聲幻境之中。

一曲盡,賈荻長呼一口氣。

“〔絕弦之技〕,厲害我的伯牙!!”

啵!

他胸口掛上了第三枚閃閃的圖章:

〔樂神一級〕。

“樂神一級?哇塞誒,我拉個什麼好?”

這時候,梨香園戲團的十二小優憐表演完畢。

賈荻見那小花旦靈氣逼人,雙眼如月中明珠,殊為引人注目。

不由鼓掌高呼:“好好好,當賞——”

十二小優伶聽聞賈荻的讚賞,面上均露出喜色,相互間交換著得意的眼神。

“瞧,賈家人都高聲誇咱們了,這回表演定是極好的!”大姐頭正印花旦‘文官’眼眸閃爍,輕聲對身旁的小同伴說道。

另一名小優伶芳官笑著打趣,語氣中滿是羨慕:“是呀,特別是齡官,那聲音,穿雲裂石,真如天宮之音!”

蕊官一撅嘴:“才不呢,藕官反串‘小生’才厲害,那眼神兒,簡直把潘安也都給比下去了!”

擔任老旦茄官連忙擺手,連忙勸說:“別別別,別亂說話兒,咱們是一個團隊,少了誰都不行,是大家的功勞!”

“對的對的對的,有少爺的賞識,是對咱們所有人的肯定,以後更要加倍努力才是!”年長一些的小優伶艾官點頭贊同。

最小的小優伶‘荳官’握緊小拳頭,包子小臉滿是憧憬:“嗯,咱們梨香園戲團,定要成為這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存在!”

齡官抬頭看了一眼賈荻:“他是誰啊,很面生的!”

跟著她眼神飄向了賈薔。

賈薔也含情脈脈。

四目相對,遙遙相望。

寶官、玉官、葵官瞧一瞧:“不知道耶!”

文官道:“他叫什麼,我忘記了,人稱為:七爺!”

“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