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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晚上會找來不

三人迴轉,上車,回來,到賀強家。

硃紅娟道:“朱長風,你坐,我先去洗個澡,再弄兩個菜,敬你一杯。”

“不了吧。”朱長風道:“現在天也不早了,說起來,你們今夜可是洞房花燭呢。”

“呸。”硃紅娟瞪了賀強一眼,直接就呸了一聲。

賀強一臉尷尬,扯著朱長風:“瘋子,你別走,那個啥,譚跛子他們,晚上會找來不?”

原來他擔心這個呢。

“沒事。”朱長風道:“你要是怕,我給你畫道符吧,貼在大門上。”

他量死譚跛子他們不敢來,那他畫的符起不起作用,都無所謂。

“那好,那好。”賀強連忙點頭:“多畫幾道,前門後門,還有窗子上,都貼上。”

“行。”朱長風笑了起來。

賀強的反應很正常的,正常人怕鬼,尤其是真見到了鬼的情況下,當然怕,沒有嚇尿,已經很可以了。

朱長風一傢伙給賀強畫了十幾道符,賀強就貼得到處都是。

硃紅娟洗了澡出來,她換了一條半身吊帶裙,光著兩條腿,沒穿絲襪,燈光下更是白得晃人的眼。

賀強一見,眼珠子又直了。

做酒,有現成的菜,硃紅娟去熱了一下,端了酒菜上來,給朱長風敬酒:“朱長風,謝謝你。”

“客氣了。”朱長風笑道:“你現在是我表嫂呢,自已人。”

硃紅娟瞪了賀強一眼,哼了一聲,賀強就陪著笑臉。

硃紅娟其實也擔心,她問道:“譚跛子不會再打主意了吧?”

“應該不會了。”朱長風道:“他再敢打你的主意,惹我惱了,我讓他鬼都做不成。”

有他這句話,硃紅娟就放心了,賀強則驚歎道:“瘋子,你還真是厲害呢,以前怎麼不知道。”

“我奶奶很厲害的啊,你不知道?”朱長風把奶奶的招牌打出來,賀強果然就點頭了:“哦哦哦,肖奶奶是好厲害的,不過我以前都沒覺得呢。”

“以前就覺得是迷信是吧。”朱長風笑。

他以前也這麼覺得啊,沒有扮關公遇黃皮子之前,他哪裡知道,這真實的世界,居然是這麼個樣子。

硃紅娟也道:“肖奶奶原來這麼厲害的,我以後天天給肖奶奶上香。”

賀強道:“把瘋子的牌位也供上。”

“你可拉倒吧。”朱長風哭笑不得。

喝了酒,吃了飯,回房睡覺,賀強還有些怕,但看著硃紅娟的吊帶大白腿,又有些讒,朱長風就說,讓他掛一道符在脖子上,保他沒事,他真就信了。

第二天起來,吃了早餐,朱長風就打聽關刀的事,賀強一聽,道:“那關刀啊,我知道,在五馬村村主任周軍那裡,你不急羅,再住兩天羅,今天算一天,明天我跟你去五馬。”

朱長風知道他是怕,也沒辦法,就只好住兩天。

白天沒事,硃紅娟是個愛打麻將的,約了人來打麻將,朱長風就打了一天麻將。

關公是武財神,但是呢,朱長風一天麻將下來,居然輸了兩百多,他自已都樂了:“什麼關公是武財神,有點兒不靠譜啊。”

打到半夜才散,洗了澡睡覺,堪堪要睡著的時候,突有所覺。

他睜眼,只見視窗爬上來一個小鬼。

這小鬼大約五六歲年紀,是個男孩。

小鬼站在窗臺上,四面打量,和他眼光一對,小鬼嚇了一跳。

不過小鬼隨即把眼睛瞪圓了,看著朱長風,明顯帶著一點嚇唬的意思。

這小鬼,朱長風都給逗樂了。

看到他笑,小鬼知道嚇不到朱長風,有點兒小沮喪。

他站在窗臺上,神色一正,居然還做了一個揖,對朱長風道:“朱先生,我家主人請你去赴宴。”

“哦?”

小鬼請宴,這個有意思,朱長風哦了一聲,道:“你家主人是誰?”

“我家主人是山河道人。”

“山河道人?”朱長風凝眉,猛然想到一個人,道:“是山師公吧。”

“正是。”小鬼道:“凡間俗人,是這麼稱我家主人的名號。”

“原來是他啊。”朱長風對上號了。

鄉村裡,信迷信的人很多,神婆神棍也很多,離著青山鎮十多里,有一個村子,名叫雙豐村,村裡也有個神棍,叫周山河,人稱山師公,名頭比朱長風的奶奶還要大幾分。

“不對啊。”朱長風想一想又有些不對。

他奶奶幫人信迷信,都是些花架子,口頭上的假把式,沒什麼用的。

照理說,那個山師公,應該也是差不多的路數。

可這會兒,那個山師公居然派了小鬼來送請貼。

能驅使鬼物,那就不是假把式了,是真功夫。

“沒聽說山師公有這麼厲害啊。”朱長風暗想:“難道是我以前不知道。”

那小鬼這時又作了一揖:“請。”

“行。”朱長風起身:“那就去會一會山師公。”

朱長風下樓,上車,小鬼跟著上車。

肖師公用不著小鬼指路,雙豐村他還是知道的,他發動車子,小鬼就在車裡前前後後的爬來爬去,對車子非常感興趣的樣子,朱長風也隨他。

鬼只是一股氣,如果不附體,是不會有實際作用的,再怎麼摸也好碰也好,都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損害,甚至白天都不敢出來。

要到黃二毛和孫原那種,成了精,或者受了香火,至少是個半陰身了,才能拿實物,白天也才能出來。

一些開車的人,碰上白事,或者過山野墳地,說車子突然出毛病,哪裡壞了呀,或者發動不起來啊,就是有鬼作祟,那純粹是扯蛋。

要說附了司機,那還能起點作用,不附體,損壞車子,怎麼可能?

晚上沒車,鄉村公路修得也還不錯,朱長風路也熟,僅用十幾分鍾,就開到了山師公家。

現在鄉村裡面,所謂的鄉鎮企業,基本都倒閉了,鄉村裡最有錢的,往往就是這些信迷信的人。

朱長風奶奶一個女人,都能起一幢不錯的房子,山師公更厲害,他起著一幢老大的屋子,帶著院子。

但又和農村普通人家一樣,院子有院牆,卻沒有院門,車子可以直接開進去,裡面的大坪,以前可以用來曬穀,現在嘛,是最好的停車坪。

停車坪裡有一輛豪車,估計是山師公的,朱長風把車停在一邊,下車。

那小鬼先就進去了,不一會,屋門開啟,一個道士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這人五六十歲年紀,單瘦,花白的山羊鬍子,一頭半灰半白的長髮,盤在頭頂,用一根銅釵子髻著。

僅看外表,頗有幾分高人的味道。

朱長風便也作了個合手揖,道:“山師公。”

山師公眯著眼睛,仔細的打量了朱長風兩眼。

這會兒月在中天,光線明亮,不過山師公應該是有點兒老花眼了,所以眯著眼睛。

當然,也許是老狐狸裝的,也不一定。

這種信神信鬼的人,很滑頭的,而且很黑,越是吃鬼神這碗飯的人,其實反而越不信這些,什麼因果報應啊,他們嘴上喊得響,心裡全當放屁。

其實俗世也一樣,很多官員天天在臺上喊無私奉獻,背後三隻手,大撈特撈。

“你是肖神婆的那個孫子,風伢子?”

看了半天,山師公好象把朱長風認了出來。

“是咧。”朱長風又做了一下揖:“山師公身子倒是健朗。”

“你奶奶去得早了點,不過還好,你也大了,她也算了了心願。”山師公眼中帶著一點回憶的神色,都是吃這碗飯的,彼此還碰過幾次面,算是熟人。

隨又咦的一聲:“不對啊,你奶奶那點子劃數,我是知道的,他能教出你這樣的孫子?那不可能。”

他眯著眼看著朱長風:“你是在外面哪裡學來的是吧。”

朱長風不可能跟他說實話,笑道:“就我奶奶教的啊,不過我沒學好,我奶奶曾說,我但凡肯多用兩分心,嘿嘿。”

嘿嘿什麼他沒往下說,只是拿眼看著山師公。

山師公也眯眼看著他,好一會兒,山師公笑了起來,拿手點了點他:“是你奶奶的孫子,象。”

“我當然是我奶奶的孫子。”朱長風也笑。

他知道山師公不信,但信不信的吧,無所謂啊。

這一類人,是沒有同情心的,也沒有什麼情面可講,神鬼之爭,說白了其實也是利益之爭,你厲害,請你的人就多,你就發財。

你不行,敗了名頭,沒人請你,你就飯都吃不上。

所以,神公神婆之間的爭鬥,往往比俗界更厲害,更殘酷,更不講情面。

僧道之爭也一樣,那真是往死裡打的,西域某教滅佛,更是把根都撥掉,哪怕石頭的佛像,都要給你炸掉。

山師公把神色一正,道:“風伢子,是你破了我的法。”

“嗯。”朱長風點頭:“賀強是我老表,硃紅娟就是我表嫂了,山師公你作法盜了她的臉,那我不得不管。”

山師公想了想:“賀家和你們家,是表親。”

他看著朱長風:“堂表親戚,有你的道理,不過你破了我的法,我們之間,得有個說法才行。”

普通人之間,有時候讓一讓,那是大度。

神棍神婆之間,或者僧道之間,讓不得,你讓,別人不會認為你大度,只會認為你的法不行,就不信你。

這個絕對不能讓。

朱長風也知道這個理,他點頭:“山師公,你是前輩,你劃下道來,小子走得通,就趟過去,走不通,就請山師公看在我奶奶的面上,留幾分情面,小子明天自然殺雞打酒,上門給山師公賠禮道歉。”

他這話說得漂亮,山師公很滿意:“你奶奶雖然寡婦人家,是個懂禮的,把你教得不錯。”

他想了想:“這樣吧。”

說著,他把手一拍,屋裡就出來兩個女子。

這兩個女子都是十七八歲年紀,都非常漂亮,打扮也很時尚,一個穿吊帶短裙,另一個,上身一個小背心,下面一條熱褲,露出性感的肚臍。

“你是年輕人,就讓她們陪你玩玩,過得了她們這一關,林縣神道界,從此有你一號。”

山師公說著,手一指:“去,陪你們的朱哥哥玩玩。”

“朱哥哥。”

兩個妹子嬌滴滴的叫一聲,一左一右走過來。

朱長風冷眼斜睇,眼見兩女走近,他張開關域,拿出木頭關刀。

關域是可以放實物的,關二爺的全套行頭,包括袍子帽子木頭關刀,朱長風全放在裡面,需要借關二爺神威的時候,方便取用。

左一刀,右一刀,兩刀,砍下了兩女的腦袋。

兩女身子倒地,化成兩個紙人。

山師公沒想到朱長風如此乾脆利落的破了他的法,又驚又怒,指著朱長風道:“風伢子,你這就不上路了,我只是讓她們陪你玩玩,你撐得過就玩,撐不過,說一聲,我就收手,你至於破我的法嗎?”

他說著有些惱了:“你這樣,壞了規矩。”

神棍神婆鬥法,有自已的規矩路數,一般就是你出招,我接招,接得住,我贏,接不住,你嬴,大家不傷麵皮。

象朱長風這樣,直接蠻力破法,稍有些過份了。

“我不要你的規矩。”朱長風一手持刀,另一手輕撫刀背:“刀在手,我只要我的規矩。”

關二爺曾經威震華夏,是很霸氣的,朱長風本來的性子,不太愛和人爭,但現在有了關二爺傳承,到了場面上,就要強硬一點,不能弱了關二爺的名頭嘛。

山師公怔怔的看著他,好一會兒,點點頭:“好,好,好,肖婆子養得好孫子,果然是青出於藍。”

他做了個揖手:“老倌子認輸,你要是不趕盡殺絕的話,那就請吧。”

“承讓。”朱長風也做個揖,一閃收刀,回身,上車。

他對山師公能讓鏡子盜臉,很好奇,但山師公話說到這份上,他也就不好再逼迫,終究是前輩,和奶奶也是熟人,太過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