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高人啊。”彭曠又驚又喜:“別的不說,僅這份體力,就完全超出科學認知了。”
他並不知道,朱長風以重刀練功,一百二十斤大關刀,能練一個晚上,而且越練越精神。
因為他是開啟關域的,關域是神域,可以吸收天地間的靈氣,這些靈氣,源源不斷的進入朱長風體內,讓他始終不覺疲勞。
就如汽車,只要有源源不斷的汽油供應,它就能一直跑下去。
當然,即便不借關域,朱長風現在的體能,也極為驚人,楊輕雪那晚上直接哭了,也是這個原因,這傢伙的體能,太變態了。
碰上朱長風這個變態,別說楊輕雪,就周東籬這化形大妖都吃不消了,它一路狂奔,上山,下水,進城,但它身上味道實在太重,怎麼也逃不掉。
它是有肉體的,不象黃二毛它們只是一股子氣,肉體阻力大,消耗大,它漸漸的就吃不消了。
“停一下。”
到一個山口,周東籬停下來,它化出人形,對朱長風一抱拳:“請問閣下,貴姓高名。”
朱長風倒也不急,他也停下,這一停,一口氣鬆下來,他也有點喘,這麼一兩個小時狂奔,也有些累啊,追人和練刀,終究是不同的。
“朱長風。”
他答。
“朱先生,我和你有怨還是有仇?”周東籬問:“同為修道之士,何必苦苦相逼?你不會說,你一個修天道的,真進了衙門吧?”
朱長風不答它的問題,反倒是問:“我也就奇怪,你開啟靈智,修行天道,怎麼要販毒?”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周東籬答。
“什麼苦衷?”朱長風好奇。
“我家主人,為妖匠所制,我必須定期提供錢物,妖匠才不會折騰我家主人。”
“你在撒謊。”黃二毛叫道:“你至少五百歲以上,你的主人,那得多少歲了?他如果能活這麼長,必是神道,會為妖匠所制?”
朱長風同樣疑惑。
周東籬瞟他一眼,一臉不屑:“你一隻黃毛臭鼠,真以為自已是黃仙了啊,井底之蛙而已。”
“咦,敢小看我。”
黃二毛大怒,倏一下撲過去。
周東籬卻只斜眼瞟著它。
黃二毛撲到近前,卻不敢直撲上去了,往旁邊一繞,想從側面撲擊,但它才一撲近,周東籬尾巴揚起,狠狠的就抽下來。
黃二毛慌忙跳開。
朱長風一看,就知道黃二毛遠不是周東籬對手,道:“好了,老黃,你先回來。”
“哼。”黃二毛雖然知道自已不是對手,卻還是不服氣的哼了一聲。
它有絕招還沒用呢,它的臭屁,以屁成箭,可以射五到十米,它就不信,一屁箭射出去,周東籬也撐得住。
不過朱長風發了話,它還是聽話的,跑到一邊,鼠視耽耽,盯著周東籬。
周東籬則對它不屑一顧,根本不看它。
周東籬抱拳:“朱先生,我沒有說假話,我主人確實早就死了,但是呢,妖匠在他的棺材裡弄了鬼,他的棺材裡,有一個陣法,名為棺獄。”
“棺獄?”孫原驚撥出聲。
周東籬轉頭看他,道:“這位道友,你知道棺獄?”
孫原點點頭,見朱長風好奇的看著他,他道:“棺材,一般就是用來裝死人的,但是,有些匠人,會奇術,可以在棺材裡繪製法陣,這個法陣,凝聚陰氣,不但可以使棺材及屍體不壞,還有一個功能,可以困住死人的鬼魂,讓人不得往生,而且,如果和死人有仇的話,還可以在棺獄裡設制各種刑具之類,以惡鬼拷打死人的靈魂,讓死人永世不得安寧,萬世受苦。”
朱長風大吃一驚:“還有這樣的事?”
“有的。”孫原苦笑:“主公你從來沒注意過棺材的打製吧?”
“沒有。”朱長風搖頭,棺材那個東西,裝死人的,誰沒事去關注那個啊。
“棺材打製這一行,鬼花樣很多的,卻又極為隱蔽。”
孫原道:“很多人給死人燒東西,燒祭品,古代一些達官貴人,甚至厚葬,其實很蠢,真正聰明的,懂的,會去找打製棺材的匠人,以棺為陣,凝聚陰氣或者天地間靈氣,那才能真正保佑後人。”
他停了一下,道:“但有時候,一些人和主家有仇的,生前報不了仇,就死後報復,看這人死了,他就去找打棺材的匠人,在棺材中繪製陣法,設下棺獄,那人下葬後,靈魂無法往生,且會在棺獄中,永世受苦,不得超脫。”
“好陰毒。”這種仇恨,這種機心,居然報復到死人身上,朱長風都有些毛骨怵然了。
而在這時,周東籬突然往地下一坐,竟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主家啊,你好苦哇。”
它這一哭,眼淚鼻涕齊來,竟是哭得極為傷心。
朱長風一時都有些動容,道:“那個,周道兄,你且莫哭,說說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同為道友,若有能到忙的地方,我不會袖手。”
如果周東籬是個人,那朱長風不會說這個話,跟毒販子有什麼交情可扯?
但周東籬是狗妖,這就完全是另一種情況了。
神道和人是不相同的,這不是一個頻道,你不能拿人類的法,去對狼說:不許傷害野生動物。
那是笑話。
而且狗是一種忠誠的動物,眼見著周東籬成了化形大妖,仍然為主家的遭遇如此悲傷,朱長風自然心有所感。
“多謝朱道友。”周東籬抱了抱拳,勉強收了悲傷,隨後說了它的故事。
它活了五百多年了,本名大黃,周東籬,是它主家的名字。
周東籬是個商人,以販南貨為業,城中也有鋪面,不算大富,但也算中上人家。
周東籬娶妻後,只生了女兒,沒有兒子,他就招了一個上門女婿。
周東籬為人還算厚道,對上門女婿也還算看顧,別人看不起贅婿,他卻處處照顧自家女婿。
本來想著,以心換心,自家死後,女兒有靠,香火能繼承下去。
沒想到的是,有一回,他進貨,提前回來,竟然發現,他女婿勾搭上了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