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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守護韓莊,霧隱鐘聲

炎獄山方圓百里赤紅如血,滾燙的空氣扭曲著視線,地面不斷冒出灼熱的氣浪。眾人尚未靠近山腳,便見天空中盤旋著數十隻周身燃燒著幽藍火焰的巨鷹,鷹嘴滴落的熔漿砸在岩石上,瞬間將其化為沸騰的鐵水。

“這火焰帶著蝕骨之毒。”葉寒皺眉,冰魄劍自發震顫,新生的冰紋在熱浪中竟開始融化。他強運內力,在眾人周身形成一層寒冰屏障,可屏障表面滋滋作響,不過片刻便出現細密的裂紋。

柳園開甩動軟劍,試圖以紫火對抗,卻驚覺紫火在幽藍火焰面前黯淡無光,反而被對方牽引,竟有倒戈反噬之勢。“不好!這些火焰能吞噬其他火屬性內力!”他急忙收回內力,險之又險地避開紫火灼傷。

秦無殤將斷琴當作盾牌,斷琴殘片在高溫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他運轉琴音,試圖以音波震退巨鷹,卻見音波撞上火焰後,竟詭異地扭曲成尖銳的鳴叫,反而激怒了這群兇獸。為首的巨鷹發出一聲唳鳴,雙翅一展,萬千熔漿火雨傾盆而下。

千鈞一髮之際,蘇清瑤玉笛橫吹,《御水訣》的笛音化作無形水幕。然而炎獄山的熾熱遠超想象,水幕在接觸火雨的瞬間便蒸騰成白霧,嗆人的水蒸氣中,巨鷹已俯衝而下,利爪直取蕭悅咽喉。

蕭悅人刀一橫,金色刀芒劈開利爪,卻被巨鷹翅膀上的火焰燎到衣袖,面板瞬間被燙出焦痕。他強忍劇痛,運轉體內魔種與鎮魔之力,人刀符文光芒大盛:“破!”金色光柱沖天而起,將巨鷹斬成兩截。可巨鷹墜落的屍體竟化作一團火焰,重新凝聚成三隻幼鷹,兇性更甚。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張飛羽赤手空拳轟碎一隻幼鷹,拳頭上的面板卻被腐蝕得血肉模糊,“得找到這些火焰的源頭!”

眾人且戰且退,在山壁上發現一條幽深的裂縫。裂縫中湧出的熱浪帶著刺鼻的硫磺味,裂縫深處隱約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蕭悅握緊血月珏,珏中傳來灼熱的感應,指引著他們朝裂縫走去。

深入裂縫數百米,一座巨大的熔岩祭壇出現在眼前。祭壇中央矗立著一座百米高的火柱,火柱頂端懸浮著一個燃燒著金色火焰的鎖鏈囚籠,籠中蜷縮著一個渾身浴火的身影。祭壇四周,八尊手持巨錘的火巨人雕像巍然屹立,每尊雕像的眉心都鑲嵌著一枚火紅色的晶石。

“這氣息...與血月珏息息相關。”蕭悅瞳孔微縮。話音未落,八尊火巨人雕像同時睜開雙眼,舉起巨錘砸向眾人。張飛羽揮舞斷槍,槍尖挑向一尊巨人的膝蓋,卻如擊中鋼鐵,震得虎口開裂;葉寒的冰魄劍刺向巨人眉心晶石,冰劍卻在高溫中迅速消融。

蘇清瑤吹奏《破陣曲》,笛音化作音刃斬向晶石,音刃卻在觸及火焰的瞬間消散。柳園開甩出紫火,試圖點燃巨人身上的火焰,反被對方身上的金色火焰吞噬,軟劍差點脫手。秦無殤將斷琴當作流星錘擲出,琴身卻被巨錘擊碎,碎片飛濺。

危機時刻,蕭悅注意到祭壇地面刻著的古老星圖,與血月珏上的紋路相互呼應。他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星圖上,大喝:“以血為引,借星破陣!”血月珏爆發出耀眼的光芒,與星圖共鳴,八尊火巨人雕像開始劇烈震動。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要破陣時,火柱頂端的金色囚籠突然爆發出更強的火焰。囚籠中的身影緩緩站起,竟是一個面容冷峻的紅衣男子。男子周身纏繞著鎖鏈,每根鎖鏈都燃燒著能焚燬靈魂的業火。“敢來打擾本座修煉?”男子聲音冰冷,“都去死吧!”

男子抬手一揮,祭壇四周的熔岩瞬間化作巨大的火蟒,張牙舞爪地撲向眾人。火蟒所過之處,岩石氣化,空氣扭曲。蕭悅人刀在手,金色刀芒與火蟒相撞,爆發出的能量讓整個祭壇劇烈搖晃。而在這混亂之中,血月珏突然發出急促的震動,似乎在警告著什麼更可怕的危機即將降臨。

火蟒的嘶吼震得耳膜生疼,其口中噴出的業火如活物般扭動,所到之處連空氣都泛起扭曲的漣漪。張飛羽被兩條火蟒纏住腰身,面板下青筋暴起,他怒目圓睜,雙臂肌肉高高隆起,硬生生將火蟒撕扯成兩段,可斷裂的蟒身卻又化作無數火蛇,順著他的傷口鑽入體內。

“老張!”蘇清瑤玉笛急轉,《清心曲》化作金色光帶纏繞在張飛羽身上,試圖將火蛇逼出。然而火蛇遇光竟愈發狂暴,張飛羽悶哼一聲,嘴角溢位黑血,整個人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葉寒冰魄劍上殘餘的冰紋徹底熄滅,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劍身上,寒芒暴漲三丈,斬向其中一條火蟒。冰與火相撞的剎那,冰晶轟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如利刃般在巖壁上劃出深痕。柳園開見狀,甩出軟劍纏住火蟒七寸,紫火與金色業火瘋狂糾纏,他的髮絲被高溫灼得捲曲,卻咬牙不肯鬆手。

秦無殤握著斷琴殘片,琴音如泣如訴,化作無形絲線纏住火蟒的關節。紅衣男子見狀冷笑,屈指一彈,一道血色火焰擊中秦無殤胸口。他倒飛出去,撞在熔岩祭壇的石壁上,咳出的鮮血瞬間蒸發成白煙。

蕭悅人刀上的金色符文光芒大盛,與火蟒的金色業火撞出漫天火星。他能感覺到體內魔種與鎮魔之力在高溫下劇烈衝突,彷彿隨時都會失控。就在這時,血月珏的震動愈發急促,珏體表面浮現出一幅幅畫面:千年前,三位持珏者聯手封印紅衣男子的場景;而此刻,紅衣男子身上的鎖鏈正在寸寸崩解。

“不好!他要掙脫封印!”蕭悅大喊。話音未落,紅衣男子周身鎖鏈轟然炸裂,業火沖天而起,將整個熔岩祭壇照得如同白晝。男子舒展雙臂,身上的火焰凝成一對巨大的火翼,“千年了,終於等到這一刻!血月珏的力量,本座勢在必得!”

他抬手一招,八尊火巨人眉心的晶石同時飛向他手中,融合成一把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巨斧。巨斧劈下,空間如紙張般被撕裂,一道巨大的火焰旋渦出現在眾人頭頂。張飛羽強撐著站起身,斷槍擲向火焰漩渦,卻在觸及漩渦的瞬間被燒成灰燼。

“大家,將力量注入血月珏!”蕭悅將兩塊殘珏高舉過頭。蘇清瑤玉笛吹奏《聚靈曲》,金色音波化作光鏈纏繞在血月珏上;葉寒以冰魄劍為引,調動地底寒脈,絲絲寒氣注入珏體;柳園開將最後一絲紫火之力化作火焰長龍;秦無殤則以破碎的琴身為引,發出最後的音波;張飛羽雙掌按地,調動方圓十里的地脈之力。

五種力量與血月珏共鳴,珏體爆發出璀璨的光芒,與紅衣男子的業火巨斧轟然相撞。強烈的能量波動震得熔岩祭壇開始崩塌,四周的巖壁紛紛炸裂,滾燙的岩漿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紅衣男子發出怒吼,身上的火焰更加狂暴,“就憑你們也想阻止我?”

他揮動巨斧,火焰旋渦中竟浮現出血月的虛影,與天空中那輪若隱若現的血月遙相呼應。蕭悅只覺體內魔種不受控制地暴走,他強行運轉鎮魔之力,人刀與血月珏同時發光,“天地正氣,浩然長存!”金色光柱與血色月光激烈碰撞,整個炎獄山都在顫抖。

在這生死關頭,蕭悅突然想起《血月秘典·星淵卷》中的記載:“三珏相生,以魂為引,可鎮萬魔。”他心一橫,將內力瘋狂注入血月珏,同時運轉體內魔種與鎮魔之力,兩種力量在體內劇烈衝突,卻也產生了奇妙的融合。

血月珏光芒大盛,竟在空中凝聚出初代莊主的虛影。虛影手持完整的鎮魔鼎,與蕭悅的身影重疊。“破!”蕭悅大喝一聲,金色光柱帶著開天闢地之力,直劈向紅衣男子。紅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可他仍揮舞巨斧,試圖抵擋。

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炎獄山轟然崩塌。紅衣男子發出不甘的怒吼,身影在強光中漸漸消散,只留下最後一塊刻有海浪紋路的血月珏殘片。當塵埃落定,蕭悅等人疲憊地癱坐在地上,三塊血月珏殘片在他手中緩緩融合,散發出神秘而強大的光芒。

然而,還未等眾人鬆口氣,遠方的天空突然被血月完全籠罩,一股更加恐怖的氣息正在逼近。蕭悅握緊融合後的血月珏,望著血月,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看來,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融合後的血月珏在蕭悅掌心流轉著三色光暈,赤色如炎獄熔岩,幽藍似幽冥鬼火,銀白若星淵寒芒。當最後一絲塵埃落定,整片炎獄山突然陷入死寂,唯有頭頂那輪血月愈發猩紅,邊緣滲出的黑霧如同活物般在空中游走,勾勒出無數張扭曲的人臉。

“這血月...比在幽冥蠱淵時更詭異。”蘇清瑤握緊玉笛,笛身裂痕中滲出絲絲寒氣——那是方才與業火對抗時,冰魄劍殘餘力量滲入的痕跡。葉寒蹲下身,指尖觸碰地面凝結的熔岩,冰魄劍碎片突然發出尖銳嗡鳴,“地底有東西在動,像是千萬條鎖鏈同時拖拽。”

話音未落,山體轟然炸裂,無數道漆黑鎖鏈破土而出。鎖連結串列面刻滿血月符文,末端纏繞著身披鱗甲的怪物,它們的獨眼散發著幽綠光芒,口中吞吐著腥臭的黑炎。張飛羽抄起半截焦木,雄渾掌力拍向最近的鎖鏈,卻見木片瞬間碳化,鎖鏈反捲而來,勒得他脖頸青筋暴起。

“小心!這些鎖鏈會吸收攻擊!”柳園開甩出軟劍,紫火在觸及鎖鏈的剎那被吞噬,反而助長了怪物身上的黑炎。秦無殤將斷琴殘片拋向空中,琴絃震顫出音波結界,可黑炎順著音波逆流而上,將他的衣袖燒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蕭悅運轉融合後的血月珏之力,人刀劈出三色刀芒。金色鎮魔之力、赤色炎獄業火、幽藍幽冥寒氣交織成旋渦,斬斷數條鎖鏈。然而斷裂的鎖鏈竟化作血霧,在空中重新凝聚成三頭六臂的魔神,魔神手中的骨刃刻滿詛咒符文,每揮動一次,地面便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

“這是血月祭壇的終極守衛——血煞魔將!”蕭悅從血月珏的記憶傳承中讀取到資訊,“必須同時擊碎它三顆頭顱的核心!”他話音剛落,魔將張開血盆大口,噴出足以腐蝕岩石的毒霧。蘇清瑤玉笛吹奏《清風曲》,金色音波吹散毒霧,卻見魔將單足跺地,整片山脈開始傾倒,眾人腳下的地面化作流淌的岩漿。

葉寒冰魄劍插入熔岩,調動全身內力,瞬間凝結出百米冰橋。冰橋在高溫中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柳園開甩出軟劍纏住魔將一條手臂,紫火灼燒間,秦無殤趁機躍上魔將肩頭,斷琴殘片直刺其左眼。魔將暴怒,反手一抓,秦無殤險之又險地避開,卻被骨刃劃破後背,鮮血滴落在魔將鱗片上,竟被吸收得一乾二淨。

“以我為引!”蕭悅將血月珏拋向空中,人刀直指魔將。珏體爆發出耀眼光芒,在他身後凝聚出初代莊主的完整虛影。虛影手持鎮魔鼎,鼎中飛出九十九道金色鎖鏈,纏住魔將的三頭六臂。蘇清瑤、葉寒等人會意,同時將內力注入血月珏——蘇清瑤的笛音化作金色光箭,葉寒的冰魄劍凝成寒冰巨刃,柳園開的紫火匯聚成火鳳,秦無殤的琴音化作音波洪流,張飛羽則引動地脈之力形成土龍。

五種力量與血月珏之力融合,化作五色光柱射向魔將三顆頭顱。魔將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身上的血月符文瘋狂閃爍,試圖吸收這股力量。千鈞一髮之際,蕭悅強行運轉體內魔種,人刀上的三色光芒暴漲,“破魔!”

光柱貫穿魔將頭顱的瞬間,血月突然劇烈震顫。一道漆黑的身影從血月中心緩緩走出,那身影身披血色長袍,面容與蕭悅如出一轍,眼中卻燃燒著毀滅一切的瘋狂。“蕭悅,終於等到你集齊三珏。”黑袍人聲音冰冷,“有了你的身軀,我便能真正掌控血月之力!”

黑袍人抬手一揮,血月降下萬千血色鎖鏈,將眾人牢牢纏住。鎖鏈上的符文灼燒著他們的面板,吸收著體內的內力。蕭悅奮力掙扎,血月珏突然發出共鳴,在他識海中浮現出薩滿長老最後的殘魂:“三珏合一,可逆轉陰陽...但需付出代價...”

此時,黑袍人已緩緩逼近,他的手掌散發著吞噬一切的黑暗,“乖乖成為我的容器吧!”而蕭悅握緊血月珏,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要守護韓莊,守護這片江湖。

血色鎖鏈如活物般鑽入眾人經脈,蘇清瑤玉笛脫手,嘴角溢位黑血;張飛羽青筋暴起,雙臂肌肉虯結卻難以掙脫分毫。葉寒的冰魄劍徹底崩碎,化作點點冰屑消散在空中,而秦無殤手中的斷琴殘片,也在符文灼燒下化為灰燼。

黑袍人緩步走來,周身纏繞的血霧凝聚成巨大的虛影,與血月相互輝映。“看到了嗎?這就是血月真正的力量。”他伸手虛握,蕭悅手中的血月珏竟不受控制地飛起,“當三珏合一,整個武林都將成為祭品!”

千鈞一髮之際,蕭悅識海中的薩滿長老殘魂突然爆發出耀眼光芒。“以身為爐,以魂為火!”蒼老的聲音迴盪在識海,“啟動初代莊主留下的鎮魔鼎核心!”蕭悅猛然抬頭,胸口的金色印記劇烈發燙,九十九座鎮魔鼎虛影從他體內沖天而起,鼎身刻著的古老符文與血月珏上的紋路遙相呼應。

黑袍人臉色驟變:“不可能!鎮魔鼎核心早已在千年之戰中損毀!”他揮出血色鎖鏈試圖打斷儀式,卻被鎮魔鼎虛影散發出的浩然正氣震碎。蕭悅咬破舌尖,鮮血噴在鎮魔鼎上,大喝:“逆轉陰陽,鎮魔歸位!”

鎮魔鼎開始逆時針旋轉,血月的光芒竟被強行吸入鼎中。黑袍人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身影在光芒中扭曲變形:“你以為這樣就能贏?血月之力,無處不在!”隨著他的怒吼,整片天地開始崩解,遠處的山脈、腳下的熔岩,甚至連空氣都化作流動的血霧。

“大家,將最後的力量注入鎮魔鼎!”蕭悅的聲音在轟鳴中迴盪。蘇清瑤強提內力,吹奏出最後的笛音,金色音波如溪流匯入江海;葉寒將殘存的冰魄之力化作寒冰鎖鏈,纏繞在鼎身;柳園開燃燒自身精元,紫火化作鳳凰衝入鼎中;秦無殤以殘破的身軀為弦,彈奏出震人心魄的琴音;張飛羽引動全身氣血,一拳轟在地面,地脈之力化作金龍盤旋而上。

五種力量與鎮魔鼎的浩然正氣融合,形成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光柱中,初代莊主的虛影手持完整的鎮魔鼎,與蕭悅的身影徹底重疊。“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蕭悅高舉人刀,三色刀芒與光柱融為一體,直劈向黑袍人。

黑袍人瘋狂大笑,周身膨脹成巨大的血月魔神:“來吧!就讓我們看看,是你的正氣厲害,還是我的血月之力更強!”他揮出的血月斬與光柱相撞,空間如玻璃般碎裂,露出背後漆黑的虛空。

激戰中,蕭悅突然發現黑袍人胸前的符文與自己體內魔種的紋路如出一轍。“原來如此...”他心中一動,強行將魔種之力與鎮魔之力融合,人刀上的三色光芒竟化作純淨的白色,“你我本是同源,今日便讓你迴歸正道!”

白色光芒如利劍般穿透血月魔神,黑袍人的慘叫聲中,他的身體開始透明。“不!我不甘心...”他的聲音漸漸消散,卻在最後一刻,將手中半塊血月珏拋向血月,“血月祭壇,終會重啟!”

血月在白光中劇烈震顫,最終化作點點星光消散。當塵埃落定,蕭悅單膝跪地,人刀深深插入地面。他胸口的魔種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與鎮魔鼎相似的金色印記。蘇清瑤撿起修復如初的玉笛,吹奏出悠揚的曲調;葉寒手中出現一把全新的冰魄劍,劍身上流轉著星辰般的光芒;秦無殤的斷琴重新長出琴絃,輕輕撥動,便發出悅耳的清音;柳園開的軟劍紫火更勝從前,而張飛羽的斷槍,也在鎮魔鼎的力量下恢復完整。

“我們成功了。”蕭悅緩緩起身,望著逐漸恢復清明的天空。然而,當他低頭時,卻發現手中的血月珏再次出現裂紋,珏體深處,隱約有一道黑影在蠕動。遠處的地平線,一片新的迷霧正在升起,伴隨著若有若無的鐘聲,彷彿在預示著新的危機。

“看來,故事還遠遠沒有結束。”蕭悅握緊血月珏,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無論前方有多少挑戰,韓莊一脈,永不退縮!”

眾人整頓行裝,迎著初升的朝陽,向著新的征程出發。而在江湖的暗處,一雙雙眼睛正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

馬蹄踏碎晨露,五騎朝著迷霧瀰漫的方向疾馳。血月珏裂紋中滲出的黑霧在蕭悅袖中若隱若現,每當靠近那片迷霧,玉珏便發出蜂鳴般的震顫。蘇清瑤將玉笛抵在唇邊,試音時竟吹出斷斷續續的鐘聲,笛音所過之處,草叢裡的昆蟲瞬間化為白骨。

“這霧中藏著噬魂之術。”葉寒的新冰魄劍自發嗡鳴,劍身上的星辰紋路亮起微光,卻在觸及霧氣邊緣時泛起猩紅血絲。話音未落,迷霧深處傳來鐵鏈拖拽聲,十二具身披玄甲的屍骸踏著霧氣走出,空洞的眼眶裡燃燒著幽綠鬼火,手中長槍槍纓浸透黑血。

張飛羽猛拍馬背,戰馬人立而起。他赤手抓住刺來的長槍,掌心面板被腐蝕得滋滋作響:“這些玩意兒連活人死人都不是!”柳園開軟劍甩出紫火,卻見火焰接觸屍骸的瞬間轉為幽藍,反而順著劍刃灼燒過來。他旋身避開,軟劍上竟浮現出血色符文。

秦無殤拾起路邊枯枝當作琴絃,斷木在他手中發出清越鳴響。音波擊中屍骸的剎那,對方胸口裂開血盆大口,噴出帶著腐肉的毒霧。蘇清瑤玉笛急奏《驅邪譜》,金色音波驅散毒霧,卻驚覺霧中鐘聲愈發急促,震得眾人耳膜滲血。

蕭悅運轉鎮魔印記,人刀劈出三色刀芒。刀光斬在屍骸身上,卻只濺起火星。他注意到屍骸腰間的青銅腰牌——刻著與韓莊相似的圖騰,只是紋路全部轉為逆紋。“這些是被血月之力汙染的韓莊舊部!”蕭悅大喊,“攻擊他們心口的逆紋圖騰!”

葉寒冰魄劍劃出凜冽劍罡,星辰之力凍結屍骸行動;柳園開咬破舌尖,以精血為引催動紫火,軟劍如靈蛇般點向逆紋;秦無殤將內力注入斷木,音波化作無形箭矢;蘇清瑤玉笛吹出《破魂曲》,金色音浪震碎屍骸骨骼。張飛羽則徒手撕扯,雄渾掌力震得屍骸關節盡碎。

當最後一具屍骸倒下,霧中鐘聲突然轉為悠揚。一座懸浮在雲霧中的古寺緩緩顯現,朱漆大門上斑駁的血手印與韓莊鎮魔印如出一轍。蕭悅握緊血月珏上前,玉珏裂紋中的黑霧突然暴漲,與古寺屋簷懸掛的銅鐘共鳴。鐘聲響起的剎那,寺內傳出萬千冤魂的哭嚎。

“小心!這鐘聲在擾亂心神!”蘇清瑤玉笛吹奏《清心訣》,卻見笛音化作黑色鎖鏈,反而纏住自己手腕。葉寒的冰魄劍出現裂痕,劍中星辰之力竟被鐘聲吸走。秦無殤的斷木寸寸崩裂,音波在鐘聲中扭曲成尖銳的慘叫。

張飛羽抱住腦袋痛苦跪地:“這聲音...像是當年戰場上的冤魂!”柳園開的紫火不受控制地燃燒,險些傷及同伴。蕭悅強撐著運轉鎮魔印記,人刀插入地面,金色符文光芒大盛,暫時壓制住鐘聲的侵蝕。他望向古寺中央的巨大鐘樓,鐘身刻滿的血月符文正在緩緩轉動。

“必須毀掉那口鐘!”蕭悅大喝。然而,當眾人靠近鐘樓,地面突然裂開血池,無數慘白的手臂從池中伸出,死死纏住他們的腳踝。血池中央,一個身披袈裟的枯瘦僧人緩緩升起,僧袍上的血漬已發黑,眉心卻嵌著半塊與血月珏相似的玉珏。

“闖入者,當受萬劫之苦。”僧人聲音沙啞如破風箱,抬手間,十二口小鐘從虛空中浮現,鐘聲交織成密不透風的音網。蘇清瑤的玉笛被音波震碎,葉寒的冰魄劍徹底斷裂,秦無殤和柳園開被音網勒得口吐鮮血,張飛羽的斷槍也被震飛。

蕭悅體內的鎮魔印記與血月珏同時發燙,兩種力量在他經脈中劇烈衝突。危機關頭,他突然想起薩滿長老的話:“血月之力,相生相剋。”他強行將鎮魔印記的光芒注入血月珏裂紋,三色光芒與黑霧碰撞,竟在玉珏表面形成一道陰陽魚圖案。

陰陽魚旋轉的瞬間,所有鐘聲戛然而止。僧人臉色驟變,正要發動攻擊,蕭悅人刀揮出蘊含陰陽之力的刀芒。刀光閃過,僧人體內的半塊玉珏飛出,與蕭悅手中的血月珏產生共鳴。古寺開始劇烈搖晃,鐘樓的血月符文紛紛崩解,整座建築在轟鳴聲中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