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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鴻門宴

“放。”

張海蝦恭敬應聲,他們都清楚這次行動張海寧只能說沒有負責到位,甚至換個其他張家人在那裡張海客和張海蝦絕對不會懷疑。

偏偏是張海寧,他對小族長太在意了,就顯得這件事完全無法邏輯自洽,作為張家人自已最重要的人被汪家追殺,是不顧一切突圍上去救人還是留下來纏鬥爭取時間,前面也有追兵對張海寧來說難道想不到嗎?

張海客輕聲說

“其實,他自已說得情況也很合理,張海寧沒想到後面還有汪家人,打算犧牲自已將汪家人纏住給小族長和張海鹽爭取逃跑時間,我們現在對張海寧的懷疑是基於他明確知道後前面還有有追兵仍然在原地纏鬥拖延時間。”

和張海客搭檔多年,張海蝦瞬間理解張海客想表達的意思,扶了扶眼鏡沉吟說道

“說得確實有道理,但我們賭不起這個可能,所以我贊成族長用九門試探,如果不是,皆大歡喜,如果是,這顆雷不用我們自已動手也能拔除後患。”

張啟靈不自覺摸了摸身後的黑金古刀,他不是張海客對張海寧沒有太多的感情,所以能做到平靜地借九門設下殺局試探,張海客則是想利用手頭的線索儘可能找出張海寧不是汪家人的線索,實在有點拖沓。

短短几天的時間張啟靈對張家上下執行已經瞭解地差不多了,對這位族兄他十分欽佩,能孤身在港城創下這麼大的家業並給族人一片淨土,對外人狠辣但對和自已從小長大的張家人還是心軟了一次。

拍了拍張海客的肩膀,張啟靈眼神淡然中帶著讓人無條件信任的感覺

“只要他和汪家無關,我承諾他絕對不會出事,去接他吧。”

張海客深深吸了口氣,認真接下張海寧的任務。

張家審訊室是巨大的鐵汁澆出來的暗室,除了有一道進來的門和棺材沒什麼區別,等外面的人把門緩緩關上,就像把棺材蓋合上一樣,裡面什麼都看不見,一片漆黑。

裡面有一個水滴狀滴滴答答的計時器,要是心智不堅的人在這裡只要待上兩三個時辰,出去後便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算是張家對普通人比較溫和的刑法,主要用於沒什麼打錯的自已人臨時審訊。

水滴答聲晚了一秒,耳力十分好的張海寧敏銳捕捉住了,已經一天一夜了,不知道小族長現在怎麼樣,汪家,張家,扯不斷理還亂,對他而言都是一本爛賬。

他知道他的說辭僅是一面之詞,哪怕能過關以後怕是也不能再接觸過多張家核心的東西,要是不能過關,張海寧嘴裡泛起苦澀,怕是要對不起給小族長的承諾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光刺到張海寧的眼睛上讓他禁不住微微眯起眼,那人逆著光走進來倒是一時不知道他是誰

“我來接你,事情都解決了。”

張海客的聲音。

說完後張海客沒多說什麼,從袖子裡掏出幾把鑰匙,解開束縛在張海寧手上腳上的鎖鏈,將最後一條鏈子弄下的時候,張海客半蹲在張海寧身前,整張臉隱藏在黑暗中,語氣生硬中帶著冷漠

“族長說一週後你和張海鹽陪著他們去內地,九門行動需要我們配合。”

張海寧微微一怔,並沒有著急起身,而是靠在椅背上垂眸,小族長給他買的風衣不可避免沾上灰塵,他抬手想拂去,發現那塊汙漬頑固的很,很顯眼地在袖口的位置上。

滴答聲在屋子裡照舊響起,鎖鏈解開後屋子裡暗處的排風扇就開始工作,嗡鳴聲在屋子裡響起,張海寧聲音平穩沒有一絲波瀾

“知道了。”

說完就起身離開,張海客站在原地轉身看向離開的張海寧,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

張海寧回去後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被人帶到訓練場上。

英姿颯爽的張景玥僅憑拳腳就能把幾個帶著武器的張家人打得暈頭轉向不知所措,張景和只負責把躺在地下的人帶出訓練場地記錄水平然後加練。

兩人配合打得相當不錯,不過一下午的時間,就把海外張家水平摸得透透的,張景玥撩了下因為打鬥略有凌亂的頭髮,對著在面前站成一排的張家人冷聲道

“我不管你們之前怎麼訓練,以後我負責你們近身搏鬥和刀法訓練,藥浴單子我已經交給張海客了,現在所有人聽我口令,馬步三小時。”

底下沒一個敢發出異議的,張海寧從張家外門出來,倒是不需要被這圈張家祖宗再訓練一遍,用張景和的話說就是

“都經過正統張家人訓練歲數也老大不小,基本上沒什麼提升空間,能保持住巔峰水平就不錯了。”

張海客等人鬆了口氣,至於張海鹽還在隊伍裡訓得要死要活,走到張家醫療部張海客早早打過招呼,輪值護衛也認識張海寧很輕鬆就放人了。

床上的小族長還在休息,張海寧在門口玻璃窗上能看到小族長睡得香甜的側臉,還是沒推門進去,儘管他知道不會打擾到小族長。

張海寧只是脫下風衣細緻疊起,閉眼靠在門附近的椅子上休息,他屬於典型張家人樣貌,清潤俊秀,身姿挺拔,眼神中帶著凌冽的寒意,此刻閉眼休息如同收刀入鞘,護衛在小族長身前。

同樣來看小族長的人見到張海寧守在門前很識相地轉身離開。

叮鈴鈴,叮鈴鈴。

急促的手機鈴聲在門內響起,在睡夢中張鎮屍被鈴聲叫醒,皺著眉不耐煩地睜開眼還沒來得及從床頭扒拉手機,手機就已經被按下靜音塞到她手裡。

意識緩緩聚焦在眼前,張鎮屍看見張海寧心裡湧上一股安心的感覺,嫣紅到不正常臉呆呆地看著張海寧,手機上是周老闆打過來的電話。

將手機交給張海寧,張鎮屍用左手撐著勉強從床上起身,張海寧立馬在床底調節器上調整度數,將沙發上的靠枕給小族長靠著,張鎮屍輕聲說

“張海寧,你幫我接電話。“

張海寧將手機接起,心頭一跳突然有種老夫少妻的曖昧感,雖然只是接了隔個電話,但這不就是代表小族長承認自已了嗎?除了叫自已名字其他人都是叫叔,難道不是因為自已是特殊的嗎?

可憐的張海寧完全不記得剛見面是自已讓小族長直接叫名字。

“是阿張小姐嗎?我是周天,託您的辦法,田大師和羅家正在解決養屍池的事,羅家主一週後想請您吃個晚餐方便嗎?”

周天還是一如既往地打直球。

張海寧眼裡閃過暴躁,用腳趾頭都能想出羅家打算搞什麼,剛打算替小族長直接拒絕周老闆下一句話就丟擲來

“張總想來到時候會一起出場,還有那位北京張小哥,羅總可是親自上門邀約,連吳老闆和黑老闆都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