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你還是要留個心眼。”柳夫人還是不放心。

她自從看見六皇子開始，心口總是發慌，總覺得這個人會給惠妃她們不利。

惠妃無可奈何的笑著，“娘，你就是瞎操心，這六皇子整日在我宮裡，多多少少我還是有些關注的，除了一些異於常人的愛好，其他的倒是沒什麼異常。”

“希望如此。”柳夫人強壓下心口的慌張。

把這種慌張感歸結於她對皇后的芥蒂。

畢竟惠妃回家後會吐槽一下皇后的惡毒做法，她對此很是氣憤。

“娘，你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惠妃軟唧唧的將腦袋靠在柳夫人身上撒嬌。

在皇宮裡，她為人母，雖然也沒為孩子們做些什麼，但是母親的調子是要裝一下的。

回家裡，她就還像是未出閣的小姑娘，可以隨意靠在母親的懷裡撒嬌。

……

後花園。

柳子軒將文笑妍摁在了鞦韆上，自己在後頭推著。

鞦韆是用橫木做的，特別結實，而且做工精美，看得出來手藝人的技藝十分高超。

“哦吼吼！再蕩高一點！”

不知是不是因為身子還是小孩子的緣故，文笑妍對鞦韆很是喜歡。

“不行，小心摔了。”

眼看柳子軒用的力氣越來越大，文鈺上前將文笑妍抱起。

“好吧。”文笑妍只好乖乖聽話。

柳子軒將剛剛文鈺對他做的事給忘了，上前拉住文笑妍，

“妹妹想玩，妹妹玩！”

“我說不行就不行！”文鈺眼神冰冷，語氣中透露著不耐煩。

“就要妹妹陪我玩，我要妹妹玩！”

不知哪來的底氣，柳子軒竟然揚著拳頭往文鈺身上砸去。

文鈺由於抱著文笑妍，沒來得及躲開，硬生生地捱了兩拳。

見柳子軒的拳頭還在往下落，文鈺的最後一絲耐心也耗盡了，伸出腳將柳子軒踢了出去。

文笑妍被忽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反應過來後連忙抓住文鈺的手，

“哥哥，輕點，他不是故意的。”

“我輕點？他打在我身上的就很輕嗎？”文鈺臉色鐵青，冷冰冰的反問道，“還是說，他和你才是一家人？我不是，所以他先打我的，你都看不見？”

文笑妍噎住，一時不知怎麼回話。

文鈺卻漸漸鬆了手，將文笑妍放在地上，雙手緊握，身子微微顫抖著。

他在努力剋制身體裡暴躁的氣息。

“六哥，不是這樣的，我……”文笑妍上前想要拉住文鈺的手，卻被文鈺一把甩開。

“不要碰我！”文鈺咬牙切齒道。

他快要控制不住身體裡的那種燥熱感了，他怕傷到文笑妍。

文笑妍有些錯愕，扣著手指委屈巴巴的看著文鈺。

“不許你兇妹妹！”柳子軒又衝了上來。

“不行，你不能打我六哥。”文笑妍擔心文鈺發怒，等會下手會沒有輕重，便用身體去擋住柳子軒落下的拳頭。

文鈺一個旋轉，還是將文笑妍護在了身後。

柳子軒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崩掉了他腦子裡的最後一根弦，徹底喪失了理智。

他雙手緊握，眼白爬上血絲，怒視著柳子軒。

這回柳子軒知道害怕了，哆哆嗦嗦地往後面退。

文笑妍暗道不妙，上手抱住文鈺的腰，“六哥，你理智一點。”

可是沒有一點用，文鈺已經被憤怒暴躁佔據了意識，自動遮蔽了五感，已經聽不見文笑妍在說什麼。

只瞪著柳子軒，往前走。

秦臻原本不想參與各位主子之間的糾紛，他的責任是保護公主的安全。

此時他也察覺到文鈺的不對勁。

立馬上前將文笑妍抱過來放在一邊，上前想要攔住文鈺。

“想死？你這雙眼睛，倒是美麗，留著給我做標本吧！”

文鈺喪失理智，將秦臻當成了對手，抽出腰間的匕首就衝了上去，想要剜了秦臻的眼睛。

柳子軒的奶孃也發覺了不對勁，六皇子那眼神，分明是起了殺心。

“快去叫老爺來，快去叫人！”立馬吩咐旁邊的小丫鬟。

喪失理智的文鈺彷彿感覺不到痛，秦臻也不可能真的給文鈺下死手。

可是文鈺卻是招招都是下死手了。

打了幾個回合，由於體力不支，秦臻處在了下風。

一個旋轉踢，秦臻被踢倒在地，起不來身。

“你這眼睛，我要了！”文鈺一隻腳踩在秦臻的脖頸處，勾著嘴角，喉嚨裡發出古怪的科科聲。

手中的匕首對著秦臻的眼睛比劃了起來，似乎在思考如何下刀。

“六哥，不要！”文笑妍聲嘶力竭的嘶吼出聲，衝了上去。

抱住文鈺拿著匕首的胳膊，搖著腦袋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六哥，不要！乖，收起匕首，我們冷靜一下。”

文鈺手下的動作停了，轉頭看向文笑妍，“哥？”

“對，你是我六哥，我是你的妹妹，放下匕首，等會傷到自己，傷到我了，怎麼辦？”

文笑妍溫聲細語的哄著，將文鈺拿著匕首的胳膊往下壓。

文鈺眼中的血絲慢慢消退，胳膊也緩緩放下，“不傷害妹妹。”

一顆石子飛了過來，砸在了文鈺的後腦勺上。

“壞蛋，大壞蛋，砸死你，你欺負妹妹，砸死你！”柳子軒撿起地上的石頭，一顆顆往文鈺的身上扔了過來。

文笑妍：！！！

糟了！

眼看著文鈺眼神中的紅血絲又往開始蔓延，身子抖動的也更加劇烈。

文笑妍急了，抓著文鈺的胳膊直搖頭，

“六哥！”

“哥！”

“不要啊！哥！”

文鈺站起身子，手中的匕首高高舉起，文笑妍因為沒有鬆開手，也被提了起來。

文鈺將文笑妍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把她往秦臻身上一扔。

深受重傷的秦臻發出一聲悶哼，就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