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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坎特洛

這一支奇怪的隊伍穿過坎特洛城堡的走廊時,城堡裡的小馬們無不側目。

走在最前面的小馬很眼熟,是兩位皇家衛隊長,緊跟在後面的那隻小馬身著軍隊盔甲;然而,在他們三個身後的五隻雄駒,卻腰佩看似不祥的、收在黑曜石劍鞘中的鐵劍;五隻佩劍的雄駒走成圓弧形的保護陣型,而他們圍著的那只有些不安的薰衣草色雌駒,每一隻小馬都認識。

暮光閃閃回來了。

當然,他們大多都聽說了最近的傳言,不安的情緒也因此在小馬之間傳播開。他們竊竊私語著,暮光閃閃聽得一清二楚。

“那是暮光閃閃嗎?”

“她不是幻形靈嗎,來這裡幹什麼?”

“你不會真的信了傳言吧?”

“她要是控制我們怎麼辦?”

“你真的回來啦!”在這些議論之上,忽然傳來一個不同的、歡悅的聲音。

暮光伸長脖子,想要看看前面說這話的小馬。來者是一隻暗褐色鬃毛、淺褐色眼睛的白色獨角獸,她的可愛標記是一支墨水筆和一個墨水瓶。

“暮光?真的是你嗎?”

“是我,渡鴉(Raven)。”暮光有些細聲細氣地回答。

“哦天哪,我得趕緊去告訴殿下!”渡鴉大喊一聲,轉身就要不顧形象地向著塞雷絲緹雅公主的所在地跑去。

“稍等一下,渡鴉。”銀甲閃閃攔住了她,“我們正在去見公主的路上,用不著這麼著急,她現在應該在自已的書房,對嗎?”

渡鴉停下了自已匆忙的四隻蹄子,站直身子,整了整眼鏡,冷靜下來:“呃,是的。殿下幾分鐘前剛剛到她的書房裡去。”

“謝謝,渡鴉。”

“哦,你還好嗎,親愛的暮暮?我很難想象你經歷了何等可怕的事情。”她的臉上流露出了關切與擔憂的神情。

“不用擔心,我很好。其實,這幾天我過得沒有你說的那麼糟。”

渡鴉挑眉問道:“真的嗎?為什麼這麼說?”

“我...暫時還不想討論這件事,以後再給你解釋行嗎?”

“沒問題,我明白。先不提這事了,殿下現在在她的私用書房裡;你們回來這件事,一定能讓殿下舒下心來,我從來沒有見過殿下那麼心神不寧。”

“謝謝你指路,渡鴉。”銀甲又開口道,“我們先不打擾你了。”

“謝謝,衛隊長。真高興又見到你,暮暮!回見!”渡鴉揮了揮蹄子,向另一個方向走去;這一隊小馬則往塞雷絲緹雅公主所在的地方繼續走去。

很快,他們就到了。

走過幾條走廊後,這一隊小馬和幻形靈們來到了塞雷絲緹雅的私用書房門前。想到門後等著她的小馬,暮光不由得覺得這扇門變得像一張血盆大口,她身旁的同伴們也立刻感受到了她的恐慌。

*暮暮,我會陪著你的。*邪繭在蟲巢中向她傳話。

*謝謝,媽媽...*

“好了,閃閃女士,”蝠勒迪米爾開口道,“我們先進去彙報,稍候您就可以同公主談話。”

“啊,好的。呃,飛星,我和公主談話的時候,你們能不能不要待在旁邊,因為,呃...”

飛星會意地露出一個微笑:“謹遵命令。如果你有需要,就叫我們,我們就在門外守著。”

其餘幾名幻形靈守衛看上去不太願意讓自已族群的公主獨自與太陽公主面對面,但還是不情不願地接受了命令。

換上一副嚴肅而專業的表情,銀甲閃閃、蝠勒迪米爾和遠距倍鏡輕輕推開門,走入門後的房間裡。

塞雷絲緹雅公主坐在她的書桌後,面前是堆積如山的文書,金色的魔法光環中正拿著一個展開的卷軸;她不滿地嘆了口氣,將自已正在看的這份檔案放回桌上,用羽毛筆簽名之後,蓋上了一個大大的、紅色的‘否決’印章,然後將它和其他被否決的提案堆放到一起。就在這時,她意識到房間裡有其他小馬,立刻抬起頭來,看到了來者。

“殿下。”蝠勒向前一步,向太陽公主敬禮道,“任務完成,等待彙報。”

塞雷絲緹雅迅速搖了搖頭,甩開了腦海中忽然的震驚,隨後恢復了平日裡端莊的姿態:“請繼續,衛隊長。你們找到幻形靈巢穴了嗎?”

“是的,殿下。”

“非常好,你們安全回來,我太高興了,我的小馬們。”

“然而,在我們繼續彙報之前,不得不先提醒您,情況有些複雜。”在自已的腦海裡,蝠勒迪米爾已經恐懼地顫抖起來,但他多年的訓練確保了他沒有展露出來。

聽到此話,塞雷絲緹雅挑眉道:“複雜?具體是怎麼回事?”

在衛隊長回答以前,倍鏡就插進話來。“你最好自已看一看!”他絲毫不顧蝠勒迪米爾惱火的目光,說道。“你可以進來了!”他向門外喊道。

門吱呀一聲開啟了,一隻發抖的薰衣草色雌駒拖著步子走進書房。塞雷絲緹雅的眼睛瞪得有如盤子一般大。暮光不安地承受著太陽公主的凝視,與此同時,三隻雄駒決定暫且離開,就這樣快步撤離了書房。蝠勒小聲訓斥著倍鏡的粗魯,但後者卻不以為意。

現在書房裡只剩下塞雷絲緹雅和暮光閃閃。

“G、公、公主?”

忽然,暮光閃閃彷彿是被太陽親自擁抱了一般,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折斷了;塞雷絲緹雅不知何時從書桌後來到了她面前,速度與某隻粉色的雌駒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暮暮?真的是你嗎?”

暮光想要回答,可是她的臉被深深埋在白色天角獸胸口的白毛裡。

塞雷絲緹雅連忙放開暮光,讓她有氣可吸,然後有些愧疚,又有些喜悅地微笑起來。

塞雷絲緹雅深吸一口氣,她的呼吸已經帶上了一點溼漉漉的聲音;她的眼睛也淚光盈盈:“很抱歉,我最忠實的學生,在你被帶走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已要失去你了。”

“您...真的這麼想嗎?”

塞雷絲緹雅點頭確認自已剛才的話。

“謝、謝謝您,公主,但我很好,真的!”

“暮暮,叫我塞雷絲緹雅就好了。而且,據我所知,你現在和我頭銜相同了,是嗎?”塞雷絲緹雅說,但似乎有點調戲的味道。

“呃,公主——”聽到這話,塞雷絲緹雅努力忍住沒有翻白眼,“——是、是...真的。”

“我能看看嗎?”

“您想看什麼?”

塞雷絲緹雅用一隻蹄子戳戳暮光的胸口:“看你啊。”

暮光遲疑地俯下身子,不知太陽公主會做何反應。

“暮暮...”塞雷絲緹雅柔聲說,用一隻蹄子輕輕抬起暮光的頭,看著她的眼睛,“我保證不會生氣的...但如果你真的不想讓我看的話,也沒有關係。”

終於,暮光妥協了。她向後退了半步,用綠色的火焰把自已換回幻形靈公主的樣子。

塞雷絲緹雅仔細端詳著暮光陌生的外表,但關愛的眼神沒有減退,甚至連一點動搖也沒有。

“謝謝你,暮暮,謝謝你信任我。請記住,你真實的樣子並不該讓你恐懼或羞愧。”

“但我就算想讓別的小馬看,也不知道能不能...”暮光對著地面喃喃自語道。

塞雷絲緹雅一怔:“為什麼不呢?”

暮光困惑地抬起頭看向她。

“你的母后想和小馬國開戰嗎?”

暮光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不、不!”

“她仇視我們嗎?”

“不!”

塞雷絲緹雅的嘴角勾起弧度:“那我可以認為,你是荒原巢穴派遣來同小馬們建立外交的第一位代表;因此我保證,你和其餘同你一起來的幻形靈們,現在已經在小馬國皇室的保護之下。”

*等等...真的假的?我知道她會接納你,但我沒想到...*邪繭評價道。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怎麼能做幻形靈的大使呢?萬一我犯錯了怎麼辦?萬一我——”

“暮暮啊...”

“哦,對不起。”暮光小臉一紅,努力掩藏起了自已的恐慌。

“我當然會幫助你,也會讓小馬國居民們都知道你的身份;我相信你能做好的,暮暮,我從前已經教會了你很多政治方面的只是,因為我早就知道你有一天會用得上它們,但我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您...這是什麼意思呀?”

塞雷絲緹雅嘆了口氣:“以後我再慢慢解釋。如果你還是覺得自已做不好的話,我相信邪繭女王還有外交官員可以負責這些事,對嗎?”

*媽媽,你怎麼看?*

“雖然有些倉促,但是...這對我們沒有壞處。我確實有一些官員,平常負責代替我同其他巢穴進行一些不需要我出面的商談,我這就把他們派遣到你們那邊;小心一些,我的女兒,不是所有小馬都會支援你。”

“暮暮?”

暮光猛地回過神來,看見塞雷絲緹雅正看著忽然停下的自已。

“抱歉。不過,母后說她同意了。”

塞雷絲緹雅的眉毛都快碰到自已的獨角了:“誒,你是怎麼——”

“顯聲術,或者說,蟲巢思維。”暮光又回到了一本正經的學者模式。

“很有趣。看來對於幻形靈,我們要學的還有很多。”

“幻形靈們有一種通用的顱內顯聲術,類似於某種通感型的交流方式...如果您感興趣的話,我在幻形靈的生物學、生理學和歷史學方面做了好多筆記呢!順便問一下,我一會兒可以借用一下皇家圖書館的書嗎?我想查些資料。”

塞雷絲緹雅輕聲笑了起來:“暮暮,圖書館永遠都為熱愛知識的你開放,這一點,你永遠也不用懷疑。此外,你的朋友們都還在城堡裡呢。”

“他們都在城堡裡!?”

塞雷絲緹雅點點頭:“我這就把他們召集到餐廳去,他們都很想見到你呢。”

塞雷絲緹雅從幻形靈公主身旁走過,開啟了書房門。門外,倍鏡和除了飛星以外的幻形靈守衛們都在偷聽;銀甲、蝠勒和飛星以蹄掩面,他們早就警告了這幫臭小子,可惜沒有什麼用。

五隻竊聽的小馬當中,塞雷絲緹雅只認識倍鏡,但另外四隻她卻沒有見過。

“他們是你的朋友嗎,暮暮?”

“他們是,呃...我的守衛。”

“我的天啊,你都有守衛了?”塞雷絲緹雅調戲道。

“暮光,您為什麼沒有偽裝?”飛星問道。

“如果你剛才在聽的話,就會知道...”倍鏡邪魅一笑,緩緩道來。

斯派克坐在餐廳的桌旁,身邊坐著的是一群小馬——五位諧律元素,以及音韻和露娜兩位公主。

“我們為什麼在這裡啊?”斯派克嚼著一小碟寶石,問道。

“皇姐稱有要事你們需知道。”事先知道情況的露娜回答道。

“我們也知道,但這是怎麼回事嘛!”雲寶大聲喊道,“我不喜歡被矇在鼓裡的滋味。”她飛在半空中,前腿交叉,滿臉不快。

“我相信塞雷絲緹雅公主一定有理由的。”小蝶輕聲說。

雲寶看了看弱氣的黃色天馬:“什麼理由...等等,萍琪去哪了?”

小馬們環顧四周,發現蹦蹦跳跳的粉色小馬果然不見了,但門和窗都還緊閉著,也沒有被打破的痕跡。

“這個粉色的孩子真叫我頭疼。”露娜嘆了口氣。

“萍琪 · 派那孩子就是這麼樣,您最好是甭想太多,就這樣得了。”蘋果傑克建議道。

露娜的眼角抖了抖:“汝所言非虛,此甚善也。”

“文言文警告。”塞雷絲緹雅走進房間時說道。

“緹雅,我總有一天要打敗你!”露娜惱火地喊道,轉過身看向一臉愉悅的姐姐,“算了,既然你到了,我們便開始吧。”

“開始什麼,殿下?”瑞瑞問道,“您的召見確實有些倉促了。”

“銀甲閃閃衛隊長、蝠勒迪米爾 · 蝠翼衛隊長,以及遠距倍鏡中士已經回來了。”

“銀甲回來了?”音韻的臉色頓時亮了起來,“他沒事吧?”

“他很好,音韻。”塞雷絲緹雅回答,“他和另外兩位正在寫報告。”

“那暮暮呢?”

塞雷絲緹雅露出一個微笑:“自已看吧。”

塞雷絲緹雅走到一旁,身後是身覆甲殼、滿臉緊張的暮光,另外五位在自然狀態下的幻形靈退開幾步,給他們的公主讓出些空間。

“歡迎回來,暮暮!”一個歡快至極的聲音大喊道,大堆的碎彩紙從派對大炮裡噴射而出,粉色的小馬騎在炮上,從一面破了個大洞的牆中衝出;僅僅一秒之後,她就將寫著‘歡迎從巢穴回來,暮光!’的橫幅掛在了牆上,還給暮光的五名守衛帶上了派對帽。

“歡笑元素!你為何要破牆而出?”露娜努力試圖理解眼前的一幕,但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萍琪聳聳肩:“至少這次我打破的不是第四面牆!呃,現在打破了...”

暮光原本也在試圖理解局面,但一隻紫色的小龍撲到她懷中,打斷了她的思緒;然後,他就被五顏六色的朋友們壓在了身下,舒心地擁抱在一起;她的朋友們似乎完全沒有在意她是幻形靈一事。至於飛星隊長,他差點嚇出心臟病來。

“姑娘們,斯派克!”暮光抱住自已的朋友們。

許久,他們才終於從抱成一團分散開。

“不得不說,親愛的,你的甲殼真是太漂亮的。我現在非要設計一條裙子與它相配不可!你以前的裙子和現在的樣子不搭了,而且你的翅膀也不能藏在衣服下面,但我確信我一定能設計出讓你煥然一新的衣服!當然了,一分錢也不收。”

雲寶嗤之以鼻:“就知道你會說這個,瑞瑞(Rares)。”

“所以...你們不在意我是幻形靈這件事嗎?”暮光略有些震驚地問。

“甜心,就算你是隻奇形怪狀的邪龍馬(dragonequus),咱也會把你當朋友的,就這樣。”暮光能感覺到她朋友們身上散發的情感,而這些情感幾乎要把她淹沒了。幸運的是,雲寶用了一種很雲寶的方式把她叫醒...

“最重要的問題是,你現在會用這對翅膀了嗎?”

“呃,我正在學著飛行,但現在還飛得很差...”

“什麼!能飛卻不會飛,我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別擔心書呆子同學,我會確保你的飛行技術‘僅次於我’的。”

“雲寶(Dash),你沒必要——”

“哦不...我堅持這麼做!”雲寶說著,把臉緊貼在暮光的臉上,這讓後者很有些不舒服。

“別瞎鬧,雲寶。”蘋果傑克咬住雲寶的尾巴,把她拽開,“咱覺得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搞也不遲。”

滿頭彩虹的天馬哼了一聲,就算是回答,但還是照做了。

音韻走上前來,緊張地看著暮光,腦海裡不由得回想起自已被關在地下洞穴裡的記憶。

暮光看到了音韻的反應,原本愉快的心情頓時沮喪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拉了下來。

音韻可不能接受暮光垂頭喪氣。

“暮暮...”音韻提示道,將心中的憂慮放到一邊。暮光立刻明白了音韻的意圖,心中頓時又有了喜悅。

“太陽,太陽,瓢蟲們起床!拍拍雙蹄腰搖晃!”她們唱著無旋律的歌詞,跳著幼稚的舞,然後一同咯咯笑了起來。

塞雷絲緹雅微笑地看著眼前的一片和睦。露娜走到她身旁。

“跟你說過了。”露娜滿意地說。

“我知道,露露,是我擔憂過度了。但我還是有一種預感,我們要做的事還多著呢。”

“自然。你來的路上遇上麻煩了嗎?”

“有些小馬用古怪的目光看他們,但有我在場,他們什麼也沒有說,改日我就再發布一場宣告。”

兩隻天角獸又看向面前,發現瑞瑞正在五位無助的幻形靈守衛們身旁上躥下跳,正在計劃為他們設計‘特殊時刻專用’的制服。斯派克不情不願地幫暮光把瑞瑞拖走,讓暮光有機會向她的朋友們介紹飛星和他的部下們。

“她們六個可真是千奇百怪,不是嗎?一千年以前的事情從不會這麼麻煩。”露娜總結道。

“但這樣事情會很有趣。”

“確實,但我聽說你曾藉此大鬧旮旯。”露娜皺眉道。

“如果你當時願意參加,我可能就不用那麼極端了。”

露娜的眼神舒解下來,吐了吐舌頭:“想得美。”

與此同時,音韻從其他小馬身旁走開,走出了餐廳,去找她的丈夫;其餘的小馬和幻形靈則開始交談。

銀甲閃閃寫完了他的報告書,此時蝠勒和倍鏡早已離開,說是要去獎勵棒棒的自已,好好休息休息。從荒原回來的他們確實是該休息休息了。但是,銀甲卻決定去他未婚妻在城堡裡的住處找她;當然,她不在那裡。於是銀甲就站在陽臺上,看著遠處出神。

“銀甲?”

銀甲閃閃轉過身,看見身後站著一隻熟悉的粉色天角獸。

“音韻!”他喊著她的名字,跑向前去與她接吻,後者則滿懷激情地回應了他。

“千萬別再這樣嚇唬我了,先生!”

銀甲笑了笑:“你太可怕了,我可不敢。”

“我?可怕?”

“他們都不熟悉你。”他起來,卻忽然又板起了臉。

“銀甲?怎麼了?”

“音韻...我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還發了脾氣...我做了些很後悔的事。”

“這是什麼意思?你對誰說錯話了?”音韻立即進入了關懷模式。

“對小暮。我現在很害怕,我怕我已經把我的妹妹氣跑了。”

音韻只是嘆了口氣:“解釋解釋吧。”

坎特洛城堡,兵營

倍鏡開啟自已的臨時儲物櫃,脫下盔甲,連同他的寶貝機械弩一起放進櫃中。

“遠距倍鏡中士?”

倍鏡轉過身,看到一隻褐色鬃毛的白色天馬。從盔甲的外形,可以看出他是日間皇家守衛的一名指揮官。

“什麼事,長官?”他甩上櫃門,問道。

“我是盾矛指揮官,銀甲閃閃衛隊長是我的頂頭上司。你參與了前往荒原的任務,是嗎?”

倍鏡點了點頭,但總覺得眼前的雄駒不太對勁。

“我猜猜,所有的任務目的都完成了?”

倍鏡沒有回答,只是狐疑地看著指揮官。

“我就當你是默許了。”

“任務的細節屬於機密,抱歉長官。”

“哦,別擔心,我不需要知道細節,只要知道暮光閃閃平安回到了坎特洛就行。”盾矛露出一個笑容。

他們呆站了片刻。“就這樣。”盾矛終於說道。

然後他就離開了。

倍鏡的腦海裡現在警報迭起,但他卻清楚自已只是本能地覺得有問題,而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個指揮官有陰謀。只是憑直覺而已,沒有別的。

但他的直覺總是很準。

---注 釋---F o o t n o t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