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喬露……”
百里凌雲頭疼，他都沒往這方面想……
可喬露半帶認真的神色，顯然也不是在同他開玩笑。
這模樣，像極了那日畫舫上。
喬露依舊不相信，他對她的好，是不帶的利益的。
哪怕是如今局面，也想在其中尋找到一個平衡的點，來補上她的短板，滿足她的公平之心。
如果是合作伙伴，百里凌雲倒是樂意。
但是，他對喬露不是。
也不想是。
也不等他緩解過來，喬露已經靠近他，握住他的手腕，將他後退在了臥榻之上。
“喬露……”
百里凌雲的心跳加劇，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措手不及。
而當吻落下時，腦子裡更是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想法，化作一片空白。
唇齒相依，口舌糾纏。
許久。
喬露才鬆開了他，望著他迷離不捨的眼。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她居高臨下得看著他，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請求誰。
到底，什麼樣的她，才是她。
“喬露……我說過，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雙手奉上。”
“你不需要如此。”
百里凌雲雙頰微紅，聲音也略微沙啞。
他不想把他們的情愛，建立在利益上。
喬露沒有回答他，只是定定看著他。
最終，百里凌雲還是在這個夜晚，說出了關於程天在仙門之中的事。
也同喬露所預料的那般。
這人在仙門，果然遇到些機緣。
程天兩年前帶著程喬氏去了仙門，但是二人並沒有進入任何一個門派，而是在修真界內遊走。
蓬萊島，仙靈谷，藥王山。
兩個從凡間來的人，去了一般修仙之人都不一定能去的地方。
很多地方設有結界，訊息也不能完全可查，能知道一些蹤跡實屬百里凌雲的訊息網四通八達，不然真沒有人去關注兩個小小的凡人。
而在二人遊歷一年後，在仙門憑空消失，沒有了任何蹤影。
直到半個月前，又突然出現在了黑水城。
“我懷疑……他倆，穿越了。”
百里凌雲清醒了些，只是唇角與舌捻撥翻轉，好似還在回味剛才。
他的猜測是對的，喬露也是這麼想的。
“那他們……為何又要回來呢……”
喬露沉思，開始回想起自已看過的無數小說，最終不得不迴歸現實，像一些更加實際的東西。
如果說幾個時空可以穿越，也包括她所在的世界。
那麼依舊平靜無比，各個時空不干擾。
說明穿越肯定有一定限制，不然一個修仙之人穿越到普通的現代，早就把世界弄得天翻地覆了。
喬露確信自已外婆來自這裡，那麼在現代的時空，外婆的靈力並不明顯，說明穿越到不同的地方能力也會被天道規則約束和平衡。
就像她和宋雨霏，來到這裡後才有了靈力。
她的身體也跟隨靈力變化，甚至覺得樣貌都有了些改變。
程天或許也遇到了這種事。
在這裡，他有靈力有機緣，是世界的一朵奇葩。
而在現實世界，普通無比。
如此大的落差，讓他有了再次回來的念頭……
而最重要的是。
他知道穿越的方法。
“無論他穿越的意圖如何，我都要知道他穿越的方法。”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有些事要做……
————
“老闆，那程天心眼小的很，根本不給人機會啊。”
阿芙被喬露安排去偷偷看著程喬氏，因為窺天鏡對她也不起作用。
可程天把她看的緊。
後廚為了方便上菜，廚房和門廳都離得近。為了看著程喬氏，作為店小二的程天基本接下了上菜的活，每次還不忘去關心下程喬氏。
像極了一對恩愛夫妻。
程天的口碑在酒樓裡又漲了不少。
夫妻員工同工作作息，方便生活，這是喬露定的規矩，她也不可能打自已的臉。
“真是……有些難辦呢。”
不過轉機來的也快。
喬露在黑水城待了半個月，也打聽清楚了她要去的青木城喬家村，準備起身出發。
因為喬露的鈔能力和別具一格的管理，酒樓短時間內就能獨立自主起來。
聽說喬露有意在青木城開酒樓，程天和程喬氏作為青木城的“土著”自告奮勇，一同前去，也算是遊子歸家。
這倒是省了喬露多費口舌。
“喬老闆願意給妾工作，還允許妾回鄉發展，大恩大德，妾感激不盡……”
程喬氏是個軟性子，人不壞就是有點……
封建的愚蠢。
喬露不怪她，因為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她沒必要看不起人家。
能拉一把是一把。
“都是老鄉，相互扶持也是應該的。”
喬露有意把話題引向喬家村，可程喬氏卻愣住了。
有些欲言又止。
而程天也不合時宜得，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
“喬老闆，我對喬家村可熟了，所有人我都認識。您家到底是哪個的親戚啊，我也好回去給您打聽打聽啊。”
這倒又反套路起她的話了。
喬露真是討厭這自作主張又鬼機靈的男人。
而百里凌雲從喬露馬車下來，徑直走向喬露。
“不是說路上歇息片刻就走嗎？”
“停留這麼久，耽誤了路程怎麼辦。”
百里凌雲碎碎念起來，語氣中盡是不滿和抱怨，彷彿要回老家認親的是他一般。
而喬露也順勢靠近了他，被他期期艾艾得拉走了。
沒有給程天一個繼續搭話的機會。
喬露看著百里凌雲的側臉，他正得意得笑呢。
真是自作主張又鬼機靈的男人。
不過……
她不討厭……
回到馬車，百里凌雲又順勢坐在她旁邊。
他倆自從那一吻後，便曖昧了起來。喬露本意是疏遠，讓他慢慢放下。
可這卻像極了欲擒故縱，讓百里凌雲腦子亂想，行為變得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嗯……
像個小家子氣的媳婦……
可百里凌雲也沒做什麼出格之事，他想靠近些就任由他了。
“你大可不必如此，程天會注意上你的。”
百里凌雲的行為總是和程天對著幹，程天的目光也逐漸有了百里凌雲的身影。
在明，他們是在調查程天。
在暗，程天也在窺探著他們。
“他的目標是你，我怕他對你不利。”
“你的靈力沒有我強，更沒有修仙界那套作戰經驗，如果被他陷害，怕毫無還手之力。”
“在他對你出手之前，把我這個難過的坎做掉，才能讓他的計劃順利。”
馬車啟動，夏日的驕陽帶著熱氣從車窗傳來。
百里凌雲拿出了那把本命扇子，熟練得為喬露扇風。
扇子傳來的風微涼，扇走了從外而來的熱意，一點一點留在馬車內的所有角落。
“我如此，你肯定又覺得心中不平衡。”
“那就放任我留在你身邊……直到你離去，就算是全了我一片心意吧。”
沒有聽到喬露的回應，可身體卻感受到了。
順著一聲清響。
摺扇掉落，二人也倒在偌大的馬車榻上。
喬露一手握住百里凌雲的手臂，輕輕向下壓住，一手支撐著身體，俯視著百里凌雲的臉。
她看了許久，才道。
“百里凌雲，我見過如此的人，她們都沒有好下場。”
“你……也應該知道。”
“她們輸得一塌糊塗……”
她的母親。
他們的母親。
都是這樣瘋狂的人。
他們都是這種不幸中的孩子，可她和百里凌雲好像成了兩個極端。
百里凌雲只是輕笑無聲。
“我當然知道。”
目光流轉，溫柔得落在了喬露握住他手腕的那隻小手上。
“可是……”
“喬露，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