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子凡把李安然叫到一邊,悄聲問他跟莫寒煙是怎麼一回事。
李安然不解:“什麼怎麼一回事?”
林子凡小聲提醒:
“就是你跟莫寒煙的關係!”
李安然聽見這話心裡“咯噔”了一下,面上只是不顯,嘴硬道:
“能有什麼關係?師徒關係呀!”
林子凡見他打死也不認,使出殺手鐧:
“我看到你跟莫寒煙上床了。”
“啊這……”李安然一時羞愧無語。
“安然,你直接告訴我,是不是那老東西逼迫你的,你生的俊,又法力低下,肯定是他對你見色起意了。”林子凡就這麼武斷地給莫寒煙判了死刑。
“也不是……”李安然遲疑著,他跟他師尊的事,還真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
李安然這個樣子落在林子凡眼裡就成了欲說還休,肯定是迫於莫寒煙的淫威才不敢說實話。他一把拉住了李安然的手,就要將他帶走,口裡說著:
“不是什麼,你不必維護他了。走,我現在就去神女峰見秦長老他們,說他猥褻弟子,定要他身敗名裂。”
李安然掙開了林子凡拉著他的手,說:“不是他逼迫我的,是我自願的。”
林子凡倒是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是這樣,一時間愣在了那裡,喃喃道:
“這不是亂倫嗎?別人要是知道了怎麼看你。到時候哪怕莫寒煙是峰主,只怕絕情峰也容不下你們。”
李安然將雙手放到林子凡的肩膀上,盯著他的眼睛,鄭重地說道:
“所以,你得幫我保密。”
“紙包不住火的,你們遲早有一天露餡兒”林子凡這句話,既像是說給李安然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已聽的。他繼續道:
“那我再問你,你師尊究竟是怎麼了?他為什麼挺著那麼大個肚子?”
李安然見糊弄不過去了,只好如實相告:“我師尊他懷孕了。”
“什麼?你說莫寒煙懷孕了。”
林子凡聽見這話瞪大了眼睛,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個度。
李安然趕緊伸手將他的嘴捂住,對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小聲一點,你是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林子凡還沒有從自已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忍不住道:
“真是千古奇聞,從沒聽說過男的也會懷孕。”
這點李安然就不能苟同了:
“這有什麼,海洋裡不是有一種叫海馬的生物就是雄性繁殖嗎?再說這自然中還有多少生物還是無性繁殖的。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林子凡被李安然這番高論,說的一愣一愣,不得不承認:
“這些倒是我不曾瞭解過的。”
莫寒煙懷孕到七個月雙腳浮腫,人也憔悴了許多。隨著胎兒的漸大,時不時就想上廁所,簡直不堪其擾。
林子凡見他懷孕辛苦,要是他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也不與他計較了,時常還幫忙照顧一下他。
光陰荏苒,很快就到了莫寒煙要生產的日子。莫寒煙怕在絕情峰生子要露餡,就去他治下的落櫻城租了幾間房子。
這天,莫寒煙起床就喊肚子疼,大家猜到可能是要生產了。李安然拜託林子凡幫他去逍遙峰請琴月,林子凡義不容辭地答應著去了。
“好疼……好疼……好疼……”若不是肚子太大不方便,莫寒煙真的想在床上打滾,他緊緊抓著床單,眉頭緊皺,嘴唇蒼白,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
一旁的李安然焦急地拉著莫寒煙的手,見他這麼痛苦,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哭腔:
“師尊,你忍一忍,子凡已經去請三師叔了,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此時的莫寒煙已經被疼痛折磨得無法思考,完全聽不到李安然的聲音。他只是一個勁地抱著肚子,嘴裡不停地喊著疼。汗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浸溼了他的衣衫。
李安然心急如焚,不知道該如何幫助莫寒煙減輕痛苦。他只能不斷地用手帕擦去莫寒煙臉上的汗水,輕聲安慰道:
“師尊,再忍一忍,三師叔很快就到了。”
莫寒煙的狀況越來越糟糕,臉色越發蒼白,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李安然看到他的師尊這個樣子無比心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祈禱三師叔快點到來。
林子凡用了御劍術,沒多大一會兒就把琴月請來了。
“師兄,你怎麼樣了?”琴月來到莫寒煙床前就關切地問。他看了眼莫寒煙下體,羊水已經破了。
“好疼……!”莫寒無法回答他,痛苦地呻吟著。
“師兄,用力。我在一旁用靈力幫你把這個孩子推出來。”
琴月施展法術朝莫寒煙源源不斷地輸送靈力,但孩子還是遲遲不下來。莫寒煙疼的破口大罵:
“李安然,我恨死你了。你個兔崽子,狗東西,為什麼要在我肚子裡下種。”
床邊三人聽他越罵越不堪,都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師尊,是我不好。我不知道生孩子這麼疼。”
琴月把李安然推到了一邊:“行了,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逐漸西沉,天邊泛起了一抹絢爛的晚霞。終於,在夜幕降臨之際,莫寒煙用盡全身力氣,將一個新生命帶到了這個世界。
莫寒煙筋疲力盡,彷彿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般,一閉上眼便沉沉睡去。琴月小心翼翼地抱起剛剛誕生的嬰兒,喜不自禁地對李安然說道:“恭喜!恭喜!是個千金!”
“千金?那是什麼東西?”兩個大男孩滿臉疑惑,他們對女孩的雅稱並不熟悉。
“千金就是女孩子呀!”琴月笑著解釋道。“你們快去舀點熱水過來,我要給她洗個澡。”
林子凡聽後,立刻轉身跑向廚房,打熱水去了。李安然則是瞪大了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琴月手中那個小小的身軀。
“她太小了!”
李安然不自覺地感慨了一句。
琴月聽了不禁覺得好笑:“才生下來能有多大。”
三個人又手忙腳亂了一陣,才把這個孩子洗乾淨,用柔軟的布包好。等三個人以為終於可以歇一陣了,孩子又開始哇哇大哭起來。李安然緊張地問琴月:
“她這是怎麼了?”。
琴月猜測道:
“她可能是餓了。”
這可愁壞了三個人,他們事先根本沒有準備過這些東西,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去哪裡給孩子找奶喝。林子凡和琴月對視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向躺在床上的莫寒煙身上。李安然看到了他們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
“我敢打包票,師尊肯定沒有奶。”
林子凡和琴月聽了,失望地收回目光。
琴月突然想到:
“絕情峰有一種牛奶樹,它結的果子會產生一種乳汁,自帶靈力,你們小時候就是喝這個長大的。”
“那還等什麼,我現在就去摘。”李安然說完就往外跑,被林子凡制止住了:
“你法力低微,等你去寶寶都餓壞了。”
“對哦。”
“我去摘。”林子凡說完運轉靈力,飛上長劍就出門了。
李安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感動,林子凡把他的事當成自已的事一樣上心。
沒過多久,林子凡就帶著一些牛奶果回來了。這些果子外形看起來有點像木瓜,散發著淡淡的奶香。
“這就是牛奶果嗎?好香啊!”李安然開心地接過林子凡手中的果子,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對,這就是牛奶果,我嚐了一下,味道還不錯。”林子凡笑著說。
“那我們快給寶寶喂點吧。”李安然害怕自已的女兒餓壞了。
於是,他們將牛奶果擠出汁液,小心翼翼地喂進寶寶的嘴裡。寶寶似乎很喜歡這種味道,吃得津津有味。
寶寶吃飽了,就睡著了,三個人也終於鬆了一口氣,都各自安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