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串銀子對於現在的陸雲來說還真不是什麼問題。
何況陸雲是覺得面前的這兩人唱戲確實是唱得好，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陸雲想要跟他們打聽醉香樓的事情。
所以陸雲才這樣做的。
而虞英樊看見陸雲身後的花清如跟何簫遠之後，愣了一下。
“花小姐...”
“恩公。”
曾經在兩人剛剛被趕出醉香樓的時候，兩人無處可去，就是路過的花清如跟何簫遠給了他們一筆銀子。
這才讓兩人有些許喘息的機會。
“既然是恩公的朋友，這個銀子我們就更不應該收了。”
說著，虞英樊就要伸手去將那幾串放在碗裡面的銀子給拿出去。
而聽見是花清如兩人之後，旁邊的程若蝶也趕緊出聲：
“恩公，你們來看戲就不必給銀子了....”
而陸雲則是將那要伸到碗裡面的手給制止，然後搖了搖頭說道：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我是真的覺得你們唱戲唱得好。”
“難不成你們看不上這點銀子？”
說著，陸雲的眉頭就要稍稍的皺起，似乎有些不悅。
“不是不是，我們定不是這意思。”
“只是....”
旁邊的程若蝶聽見陸雲的話，也是趕緊說道。
“只是什麼？”
“我覺得你們唱得好，就該給銀子。”
“沒聽過一句話嗎？”
陸雲見兩人這個猶猶豫豫的樣子，又補上一句話，
“好活，當賞！”
見到陸雲這樣，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也只好將那銀子給收了起來。
“那就...多謝公子了。”
而陸雲見兩人終於肯收下銀子，也露出了笑意。
然後就見到何簫遠走了上來，開口道：
“這次過來還是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們打聽打聽...”
“恩公您儘管說，在下定是知無不言。”
見到何簫遠有事情想要問自己，程若蝶也是回答道。
別人不知道這兩人的來歷，程若蝶兩人可是知道，面前的何簫遠可不僅僅是自己的恩公而已，
還是一個修士！
那日在程若蝶的眼睛被刺瞎之後，血流不止，便是第二日何簫遠路過，用自己的靈力給程若蝶將傷勢給緩解。
所以兩人一直對何簫遠極其的尊敬。
而現在何簫遠有事情拜託他們，他們怎麼能不答呢？
“你可是還記得瑤靈？”
“記得，她不就是若蝶之後的醉香樓的角兒嗎？”
“她怎麼了？”
現在瑤靈是妖怪的事情似乎還沒有傳出來，所以虞英樊跟程若蝶還一位瑤靈依舊還在醉香樓裡面。
“她是妖怪。”
“什麼？！”
聽見何簫遠這個平平淡淡的語氣，兩人皆是被嚇了一跳。
當時兩人初次見到瑤靈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生得極其美麗，而且嗓音還好，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戲子。
可是沒想到，那瑤靈竟然是一個妖怪？
見到這兩人的反應，何簫遠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那瑤靈跟許多命案有關聯，現在已經被壓入了大牢了。”
“我記得似乎以前在瑤靈還在的時候，醉香樓裡面似乎有一人死得莫名其妙？”
何簫遠的話語永遠都是那麼的簡潔有力，直逼主題。
兩人聽見之後，嘆了一口氣，然後苦笑道：
“當初在瑤靈剛剛來醉香樓的那幾個月，確實有人被殺了...”
“而且那人還是若蝶的師傅....”
說道這裡，虞英樊抬起頭來，冰涼的雪花讓他有些醒神。
這一直都是兩人的一個心結。
程若蝶也像是想起了什麼，眼角多了一絲晶瑩。
“在師傅被殺的前一天晚上，我還跟他在一起討論曲子...”
“只是沒想到，第二天他就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身上沒有任何傷口，若不是沒有了呼吸，所有人都以為他睡著了...”
望著程若蝶被淚水打溼了的妝容，陸雲遞給了他一塊手帕。
“所以你就被懷疑是殺了自己師傅的兇手。”
“於是你們自然就在醉香樓裡面呆不下去了，就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陸雲的話語很慢，像是在娓娓道來一個故事。
程若蝶接過陸雲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眼淚，然後點了點頭。
“這就是我們被趕出醉香樓的原因。”
說完，程若蝶跟虞英樊皆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程若蝶又笑了笑：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現在只要我還能唱戲，那我就還是活著。”
他的笑容很燦爛，似乎不像是裝出來的。
正午的雪比清晨的時候要小了許多，陽光照在程若蝶跟虞英樊的身上，像是鍍上了一層金輝。
這樣的人，無論命運怎麼捉弄，只要他心中尚有夢，就不會將他擊垮。
陸雲不禁對面前的兩人有了一絲傾佩。
難怪兩人能將戲唱得如此的好，
他們愛著的東西，就如草木對著光陰的深情一般，永遠不變。
“醉香樓裡面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這才是陸雲最想開口的問的。
兩人在醉香樓裡面待過很久，定然對醉香樓頗為熟悉。
“見不得人的地方？”
這句話一問出口，程若蝶兩人皆是一楞，隨即陷入了沉思的模樣。
“見不得人的地方倒是沒有，不過有個地方確實一般人不讓進去....”
程若蝶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
“什麼地方？”
上次幾人去到醉香樓裡面都是沒有找到那股鬼氣到底從何而來，
現在似乎能從程若蝶這裡得到一些線索。
“那是曾經培養戲子的地方...”
“就是一些還不能上臺表演的戲子待的地方。”
“在醉香樓的地下面...”
“我曾經就在下面練過幾個月的唱戲...”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自從瑤靈到來之後，那地下面的那層就不讓戲子去了。”
“具體什麼原因樓主也不說，只是下了一個命令....”
“但是有一次我起夜，卻看見瑤靈從那個地方出來....”
聽到這裡，白芷跟陸雲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已經得出了答案。
難怪那天幾人到處都找不到鬼氣到底從何而來，原來是藏在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