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晚璃加快了腳步,匆匆的走遠,只裝作沒看見也沒聽到。
陸以恆很快追了上來,氣喘吁吁的:“晚璃,你,你在這裡啊……正好,我有事找你。”
“找我?什麼事?”
她還沒質問陸以恆,為什麼騙她背叛她。
他可以不幫她,可以像所有人那樣遠離她,視她如災星瘟疫,她能接受。
牆倒眾人推,這是人性,她雖然心寒,但不會怪他。
但他為什麼假惺惺的呢?何必裝模作樣?
陸以恆真摯的看著她的眼睛:“晚璃,我沒有能夠順利帶你私奔,我很自責,怪我來晚了,才會被年彥臣抓了個正著。我想了一天,又想到了一個辦法。”
見他這麼能演,鬱晚璃索性不拆穿他,陪著他一起演下去。
看誰演技更好。
“你還要帶我走嗎?”鬱晚璃問道,十分感動,“你沒有放棄我,我該怎麼報答這份恩情。”
“不不不,晚璃,比起離開,我覺得你留下來更合適。”
說著,陸以恆四處看了看,確定周圍安全之後,才小聲的開口:“我聽說……年彥臣將鬱氏公司劃分成了年氏集團的一個部門,重新整頓管理。晚璃,你現在是年太太,你跟年彥臣好好的求求情賣賣慘,吹一下枕邊風,讓他將這個部門交給你負責。”
“這樣一來,你可以接手鬱氏從前的業務,管好本屬於鬱家的資產。時間長了,時機成熟,年彥臣放鬆警惕,你也熟悉之後,可以趁機將它佔為已有,轉移財產到國外。晚璃,我會暗中給你提供不同的外國銀行賬戶,助你一臂之力。你看怎麼樣?”
鬱晚璃盯著他,只想冷笑。
她總算明白,陸以恆為什麼不跟她撕破臉,反而要和她交好了。
原來,他是惦記著鬱家的那些資產。
真是好算盤啊,她去和年彥臣周旋,然後將錢轉到陸以恆給的國外賬戶上。
名義上他為她保管,實際上都到他賬上了,他但凡翻臉,她哪裡還要得到一分錢。
如果年彥臣發現了,陸以恆能夠撇得乾乾淨淨,全部推卸給她,她要承受所有的後果。
陸以恆這是要徹底的榨乾她。
“好啊,”鬱晚璃一口答應了,“你能這麼為我著想謀劃,我當然配合你。只是,我怎麼說服年彥臣將鬱氏交給我?”
陸以恆說道:“男人嘛,在床上是最好說話的時候。你把他伺候舒服了,撒個嬌,他哪裡還頂得住,什麼都答應你。”
鬱晚璃的臉色一下子沒繃住,變了變。
“晚璃,這是沒辦法的事,我也不想你去討好年彥臣。”陸以恆以為她不情願,馬上緩和著語氣,“為了我們共同的未來,只能暫時犧牲你一下了。我不會嫌棄你的,你永遠是我心裡最重要的女人。”
她點點頭,答應了:“好。”
陸以恆的笑容止都止不住,有種小人得志的感覺。
鬱晚璃不想再看見他,應付兩句就走了。
回到年家,她才想起自已買的避孕藥還沒吃。
一摸口袋……空空蕩蕩的,藥不見了。
好在,只要在72小時之內吃都能夠有效,不急在這一時。
眼下鬱晚璃更在乎的,是如何能夠從年彥臣手裡,拿到鬱氏公司的管理權。
那是父親的心血,她身為女兒,理應子承父業,如果交給別人的話,不知道會管成什麼樣子。
可她怎麼說服年彥臣。
真的要用身體嗎?
就算她想用美人計,年彥臣也不吃這一套。
他英俊多金,權勢滔天,多的是女人往他身上撲,怎麼會看得上她。
“叮咚”一聲,手機突然來了未讀訊息。
鬱晚璃瞥向螢幕,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
“想知道如何讓年彥臣答應你一個要求嗎?我有妙計。”
署名是“Y”。
神秘人Y!
鬼使神差的,鬱晚璃回覆道:“請告訴我,我很需要。”
其實,這是鬱晚璃第二次收到神秘人Y的訊息。
第一次,是在鬱氏公司剛剛遭遇危機時,Y教了她一招,讓她從鬱家旁系親戚的算計中,守住了鬱氏的股權。
可惜的是,後來年彥臣親自插手收購,鬱氏才無力迴天,倒閉清算的。
這一次,Y能夠再次幫她嗎?
鬱晚璃不知道Y的真實身份, 她曾經試圖撥打過這個電話,結果是個空號。
她更不知道Y什麼時候會聯絡她,但Y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很快,鬱晚璃收到了Y的訊息:“你去親他,主動獻吻後,再提出要求,他會答應的。”
什麼?
去親年彥臣?
真的假的?這確定不是餿主意嗎?
如果是別人,鬱晚璃連標點符號都不會信,但Y的建議……
她願意試一試。
萬一呢!
………
晚上九點。
車燈晃過客廳窗戶,一閃而過,那是年彥臣的車駛入年家別墅。
鬱晚璃坐在沙發上,手心裡都是汗。
想到自已馬上要去……親他,她的心臟就不受控制砰砰的跳。
“蹬蹬蹬——”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
年彥臣神色淡漠,眉眼間可見一抹明顯的倦意。
他剛處理完集團的事務,便立刻回家了。
因為,家裡有她在。
從此以後他不是孤家寡人,哪怕忙到再晚,踏進家門,總有鬱晚璃的身影存在。
雖然他和她之間,有著濃烈的仇恨。
可總歸這輩子,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
“你……你回來了。”鬱晚璃的聲音輕輕落入耳中。
年彥臣抬眼:“嗯。”
他扯了扯領帶,摸向口袋想抽根菸,但是想起她聞不得煙味,一聞就咳嗽,他的手又垂落在身側。
鬱晚璃站在他面前,微低著頭,髮絲在水晶吊燈的照耀下泛著光澤。
“昨晚,”年彥臣開口,“你來送檔案的時候,有沒有在房間裡看見其他人?”
鬱晚璃搖了搖頭:“沒有看見。”
“只有你和我?”
她點了點頭:“是的。”
年彥臣眉頭緊皺,薄唇重重的抿平。
那為什麼,他今天接到許可薇的電話,說……
說他昨晚酒後亂-性,和許可薇睡了。
年彥臣沒有絲毫印象,宿醉喝斷片, 直到現在頭還在隱隱作痛。
他真的和別的女人發生了關係嗎?
可薇不會撒謊,更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年彥臣對許可薇的人品還是瞭解的。
鬱晚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先是看著他深邃的眼,再緩緩下移,看向他的唇。